车子已经在公寓楼下挺稳，盛君霆却没有解开车门锁。
听见温林染的声音，他淡淡回头。
漆黑妖孽的眸子在黑暗中带着点点寒光。
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直达人心。
温林染一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
不过等她再一细看的时候，盛君霆已经恢复了平复慵懒淡漠的模样，眼皮也耷拉下来，长睫微垂，慢吞吞把香烟碾灭。
灭烟器在两人座位之间，盛君霆碾灭香烟，顺势也就倾身过来。
只一秒，整个人已经覆在温林染身前，两人鼻尖之间的距离最近，不到十厘米。
温林染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
可车子里就这么大点儿空间，她又能退到哪儿去。
盛君霆伸手，沿着她的刘海往下，顺着发丝慢慢移到耳后。
温林染能感觉到他手指在自己头发上的感觉，秀气的眉头皱起，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感觉，她很不习惯。
“染染。”
温林染已经退无可退，她眉头也越皱越深，正要说话。
突的，低沉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沙哑。
距离很近，温林染可以看见盛君霆殷红的唇扬起弧度，嗓音正是从他口中唤出。
“你今天真美。”
盛君霆眼眸抬起，和她对视，距离极近，光线极暗，温林染却还是看见了他眼中的自己。
“我动心了，你说，怎么办？”
温林染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他在说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四目相对，温林染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她的心跳开始有些不稳，呼吸也仿佛没了节奏。
这种莫名的慌乱，是她很久很久没有过的了。
偏偏眼前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他修长的指尖缠绕，喉咙里似乎还发出低笑，蛊惑人心的低笑。
温林染有点懵，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下来，因为距离很近，她的目光只能落在盛君霆脸上。
一瞬间，温林染发现，这里光线明明很暗，可是盛君霆那张脸好像更精致了。
精致得让人惊心动魄。
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副画面，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像脑海中有什么是和眼前这副场景重合的。
有吗？是吗？
温林染试图再去回忆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她想抓住些什么。
可是没有！
太阳穴突突直跳，温林染眉头彻底拧成了一个结。
她的脑袋骤然炸裂般撕扯着，每当她脑中闪过什么，她努力想去回忆的时候，脑袋就会这样炸裂般撕扯，很沉很重非常难受。
温林染突然伸手，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她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在车子座椅上缩成一团。
盛君霆没有防备，被她突然推开，他眉头也瞬间皱起，而后却看见温林染不正常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
盛君霆察觉到不对，伸手握住温林染的双肩：“怎么回事？你……”
温林染双手在脑袋两侧，下巴抬起，目光看向他，原本乌黑干净的眼睛里此时写满痛苦。
因为光线很暗，盛君霆看不见她此时骤然苍白下去的脸色，但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
“温林染，说话！”
“头……头难受……”
开门下车，盛君霆绕过来把人直接抱了出来，而后连车都忘了锁，直接快步走进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