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突然
跟卓青鸾深聊了一次，墨容琛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他换了身衣裳，直接出发去找费国师了。
卓青鸾知道，墨容琛这次不会再碰成太妃死因这样敏感的话题，但从旁处旁敲侧击也未可知。
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想到盛府还有一桩，卓青鸾派了个丫头过去询问。
得闻盛冰冰的异常，并且赶过去，已是次日的一大早。
卓青鸾没有立即去找妹妹，而是先给盛老夫人和盛夫人请了安。
跟着两位老人一同到的盛冰冰院子门口。
“小姐从昨日回来到现在，就没有踏出过房门口，饭倒是正常用的，满满拿进去，空空端出来，是吃过的。”小丫头不无详细的介绍道。
盛老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吃东西就好。”至少表明她还有生的希望。
卓青鸾是不担心盛冰冰生死问题的，因为在程一落的生死没确定前，盛冰冰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自家妹子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应声。
卓青鸾觉得不对劲。
盛冰冰这屋子，别提什么隔音了，就是在院子门口大声说话，屋子里都是听得见的。
她跟盛夫人和盛老夫人站在院子里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就算不敲门，盛冰冰应该也知道她们过来了。
长辈们过来，盛冰冰计算心情再不好，也不会一声不理的。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一声东西掉落且摔碎的声音，清脆响亮。
卓青鸾听着动静不对，立马推开门，就发现盛冰冰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十分痛苦的模样。
她的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成团，双腿死死蜷在小腹跟前，痛苦的直哼哼，却再发不出更大的声音来。
她身旁是刚从脚边桌子上掉落的花瓶，碎裂的瓷片溅的到处都是。
显然，盛冰冰痛的说不出话，是她用力蹬脚，才将花瓶踹掉落，砸在地上的。
所有人一哄而上，盛老夫人吓的当场腿就软了。
卓青鸾赶紧上前将盛冰冰的手臂从身底下抽出来，搭了脉，盛夫人忙着替女儿擦拭那几乎浸透头发的汗水。
好一会儿，卓青鸾神色凝重的长叹一声，表情十分的难看，“舅母，地上太凉了，咱们一起将妹妹抬到床榻上。”
“青儿，冰冰如何呀？你可不要诓骗我们，她没有性命之忧吧？”
“她吃了孕妇断断不该碰的东西。来人，去厨房找昨天三小姐吃过的饭菜还有没有剩下的，全部给我拿过来。”
丫头慌的一批，脸色当场就吓白了。腿软的跑出屋子，摔了一个狗抢屎。
“是什么药？青儿，还有救吗？大的小的都会如何？”这是盛夫人最关心的。
“我尽力吧舅母，但是有一点你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咱们盛府不再是铜墙铁壁，有人已经打通了探子进来，或许不出三刻钟，人家就已经知道咱们盛府发生什么事儿了。”这对于盛府的几个主子而言，可是从未面对过的事情。
盛府上上下下，都是用了多年的老奴才，老人再将自己的子女引荐过来，代代相传，算是知根知底，而且盛府对他们都有恩。
所以盛府铜墙铁壁了多年，从没有人能从盛家的下人嘴里打探到半点风声。
如今盛冰冰的身子有样，那是有人专门针对孕妇所下的药。
卓青鸾初步判断，对方是在所有的饮食中都下了药，而这些药用在寻常人的身上根本没有特别的反应，唯独孕妇对其很敏感。
若是这样的话，那用药范围就可以缩短成小范围的了。寻常人可以用，但只有孕妇用了危险的几类药，在卓青鸾的脑海里环绕而过。
在她初步诊断完盛冰冰的情况后，去厨房的丫头也带着昨天的剩饭剩菜回来了。
“厨房的妈子正打算把剩饭给侧门的大黄狗，幸而奴婢到的快乐些，不然就真的找不到线索了。”
将整整一大托盘的东西端到卓青鸾的跟前。因春季天色渐暖，但还没有到很热的地步，所以昨天的饭食现在仍没什么味道。
卓青鸾抓起菜叶尝了一口，顿觉味道不对，这菜虽然有调料的味道加以掩盖，但还是多了些许什么。
“拿纸笔。”
丫头快速将纸笔呈到卓青鸾的跟前，她飞速写下药方，“快去徐氏药庄抓药，直接在药庄里熬药，就说是我说的，用最快的方法熬了送回来，最快的方法。”
最后五个字，卓青鸾重点强调了好几遍。
丫头点头，顾不上自己的满头大汗，拿着药方狂奔出房门。将紧张感一路传到了盛府的门口。
约莫三刻钟后，丫头赶回来了，整整一大盅的药，仅剩下半盅，剩余的全都洒在丫头的身上了。那可是滚烫且刚熬好的药。
当药盅递到盛夫人手里的一刻，小丫头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动都不能再动弹了。
“将她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听了卓青鸾的吩咐，其他几个丫头将这丫头带下去。
只用她，而不用别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丫头对盛冰冰最忠心，在盛夫人和卓青鸾眼里，盛府其他人能够在盛冰冰的饭菜里动手脚，唯独这丫头绝对不可能。事实证明，卓青鸾和盛夫人的判断是对的。
一副药下去后，盛冰冰晕晕沉沉的痛苦表情有所好转。蜷缩的身子也放松下来了。
“究竟她的饭菜里被下了什么？”盛夫人问。
卓青鸾长叹一声，樱唇吐了几个字出来，“如果我没尝错的话，饭菜里多了芜花和马钱子的味道。
这两种药都是有孕女子绝对不能碰的，对母体不利，对胎儿不利，对产程更是不利。
“对方下的计量很大，这是想一下子就将冰冰肚子里的孩子落掉，现如今京城里能够打这样主意，并且费尽心思也要打通盛府铜墙铁壁的人，舅母想也知道是谁了。”
“是程一兰，还是程一落？”
“程一落应该不会狠心到杀了自己的孩子，照目前情势看来，程一兰的可能性更大。现在要紧的是冰冰的性命，也要辛苦舅母调查饭菜里动手脚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