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轻扶着莫言非腿上的纱布，“还疼吗？”
莫言非有些害羞，“还有一点，不过不影响什么。”
张四爷手往下滑，握住莫言非的脚。
莫言非赶忙挣脱开，“你干嘛！”她微红着脸，拿过被子盖在脚上。
张四爷嘴角微微上扬，他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去看你，你当时真是很丑。”
莫言非反驳道：“哼，那是你太，不懂得欣赏，吴妈说了，她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比我更可爱的孩子。”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继续说道：“你娘当时抱着你，你的脚『露』在外面，白白胖胖的还没有我的手大。”
莫言非转头看向张四爷，她不明白张四爷到底想说什么。
张四爷接着说道：“你娘见我总是看着你的脚，就对我说，我女儿可爱吧，你『摸』一下吧。”
“真的假的？”莫言非难以置信，自己的亲娘，竟然会让张四爷『摸』自己的脚。
张四爷一笑，“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娘告诉我，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以后都不能再碰别的姑娘的脚了。”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答应我娘啦？”
“也不算答应。”张四爷微笑着说道，“你娘说，男人不能碰除了他妻子之外的女人。”
莫言非若有所思，“嗯，我娘说的没错。”
她发现，她娘套路好深，难怪都说，她娘心眼儿多。莫言非相信，如果她娘再多活几年，她的生活应该不会这样。
“想什么呢？”张四爷问道。
莫言非眯起眼睛，用自认为很犀利的目光，看着张四爷，“你『摸』过几个姑娘的脚？”
张四爷笑道，“谁会让我碰她的脚？”
“哼！”莫言非冷笑道，“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就不计较了，现在我们定亲了，你要是再敢碰别人，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莫言非说完，翻身背对着张四爷，不再理他。
张四爷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际，轻声说道：“我不会碰别人。”
莫言非裹紧自己的被子，“睡觉吧。”
张四爷嘀咕道：“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睡不着了。”
莫言非长叹一声，“唉，下午云飞扰得我没睡成，我现在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张四爷知道，莫言非跟他在一起总是戒备着，他坐起身，“你放心睡吧，我去书房。”
莫言非嘱咐道：“你也早点睡。”
张四爷走出卧室，在堂屋门口，叫了一声，“老李！”
李友贵快步从自己的东厢房里走出来，随张四爷走进书房。
张四爷坐到沙发上，示意李友贵也坐下，问道：“白宏和冯强回来了吗？”
李友贵点头：“回来了。那个尸体冯强已经查出，是那位在西山上盖房子的绸缎庄刘老爷。他在西山养外室，跟家人说去上货，外室以为他在家，所以两头都没找他。他应该是上山时看了不该看的，引来的杀身之祸。一会让冯强跟你细说。”
张四爷问道：“西山那头有动静吗？”
“没有，出事儿之后警察封路，道上没见有车辆走，军车也没有。”
张四爷沉思着，“都说汤二爷是个混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有消息说，他是为了自保。”李友贵说道，“他手里握着兵权，老帅放心他，少帅可未必。”
张四爷不屑，“自保就应该交出兵权，拿着钱养老。”
李友贵感慨，“有几个人能舍得啊。”
张四爷轻轻敲着沙发扶手，“我们的人不用盯着西山仓库，大帅盯上的肉，我们不用惦记了。”
“是。”李友贵应了一声。
“给苏买办发电报，让他帮我买辆新车。”张四爷说道，“那辆旧车，修完处理掉。”
李友贵迟疑了一下，“是。”
张四爷看着李友贵，“你有什么直说。”
“那旧车也不过才三年，保养的也很好，我看不如留给非吧。”
张四爷是吃了亏，顺不过这口气，才不想要那辆车。听李友贵这么说，便说道，“那就留下吧。这两天街面上还有什么事儿？”
李友贵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本，把这两天，店铺不敢开张，街面上的流言蜚语，还有祁子晋约了戚兰旋吃晚餐的事情，都跟张四爷说了一遍。
张四爷淡淡地一笑，“挺晚了，你也休息吧。如果白宏他们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就不必让他们过来了。”
“是。”李友贵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书房。
张四爷闭着眼睛，轻轻敲着沙发扶手，思索着这件事情的经过。
莫言非轻轻推开书房门，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张四爷笑了笑，“这是我要问你的。”
莫言非走进书房，“我倒是想睡来着，可你不回房，我有点不放心。”
张四爷带着邪气的一笑，“我回去，你就放心了？”
莫言非娇嗔道：“没有一点正经。”她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张四爷也起身走了出去。
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吴妈起身，穿上外衣，走出房间。
她还没进厨房，就听见李婶在厨房里说，“你先把那豆煮上。”
“太早了吧？”李友贵犹豫着说道。
李婶说道：“非爱吃汤圆，那豆馅不得先弄出来嘛。”
吴妈一阵感动，自家姐爱吃汤圆，可老爷不吃，自己也就懒得做那费事儿的东西。可这李婶却能起大早给自家姐做，相比之下，自己反倒不如李婶对姐上心了。
吴妈加重脚步声，走进厨房，笑着说道，“哟，我这起晚了。”
李婶忙笑道，“不晚。我们这平时强子他们起得早，我早起给他们做饭习惯了。”
吴妈接过李友贵洗好的红豆，“我来煮这豆吧。”
李友贵笑了笑，转身去帮李婶摘菜。
三个人在厨房里正忙着做早饭。二勇溜达了进来，“婶儿，有吃的吗？”
李婶为难地说道，“哎呀，只有昨天剩下的凉馒头。我给你炸个馒头片吧，马上就好。你先去我屋里，那桌子上有槽子糕，你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