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的话，意外马上就到。
顾亦寒抓起米袋子，就往锅里倒……
聂雨墨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你想干嘛？”
“做饭啊。”
准备做饭的男人一脸无辜，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阻止。
“做多少人吃的饭？”
“四口人……加五条狗。”
“准备倒多少米？”
“半袋子够不够？”
聂雨墨：……
“半袋子米这口锅是煮不下的。”
“哦，那你教我吧，你不用干活，你坐这看着我干活，我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
聂雨墨想说就你这干活的架势，就没有对的地方。
但人家主动要求干活，总要给个机会。
“好。”
聂雨墨指挥顾亦寒舀两碗米，先放盆里清洗两三遍，然后倒进锅里，添上水，又让他从装猪油的罐子里舀出半汤匙放进去。
村里用柴火煮饭，煮出来的米饭格外的香甜好吃。
但是柴火的火候很不容易掌握，尤其是对顾亦寒这样的新手，更是如此。
他把柴火塞了满满一灶坑，然后准备点火。
聂雨墨提醒：“太多了，点不着。”
他抽出来几根：“现在呢？”
“不行，你都拿出来，把细软的放在下面，粗点的柴火放上面，不要放太多。”
“嗯。”
顾亦寒按照她的方法重新放好柴火，点着打火机，火苗蹭一下窜起来，很快灶火欢快的燃起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他额头上却出汗了，于是他用手随便抹一把。
聂雨墨忍住笑，假装没看见。
锅里煮着饭，顾亦寒专心烧火，聂雨墨去菜园摘了些新鲜的黄瓜西红柿丝瓜回来，又在菜地里割了些韭菜。
她刚回到前院，就见厨房浓烟滚滚！
不好，她丢下菜筐跑过去，顾亦寒还在里面，正努力的灭火。
她拎起旁边的水桶，一桶水浇下去，火就灭了。
顾亦寒不满：“你太过分了，谁让你多事？”
聂雨墨：……
“我多事？真新鲜，你都快要把我家厨房点了，我不管看着啊？”
顾亦寒：“厨房点了大不了我赔你一个厨房，你这一桶水把我辛辛苦苦做的饭毁了。”
聂雨墨：……
她彻底无语。
这男人什么毛病？
点厨房没有问题，毁他一锅饭他不愿意了？
哪里轻哪里重不知道吗？
她不想废话，冷着脸赶他出去：“出去出去，别在这给我捣乱，我厨房好好的我还要呢，不稀罕你赔新的，你也别给我捣乱。”
“不行，我不走。”
顾亦寒不走，他坚持要做完一锅饭，还美其名曰：“有始有终。”
聂雨墨那一桶水虽然是把火灭了，但是柴火也浇湿了，这个灶按顾亦寒的想法是用不了了。
聂雨墨却有办法，她把湿柴弄走，重新引火，很快又能用了。
顾亦寒坚持要亲手煮饭，她这次不敢出去了，就在旁边看着，边洗菜边监督。
不敢出去了，一不留神就烧厨房，这谁顶的住？
很快，饭熟菜香，两人把饭菜端上饭桌。
大米饭，西红柿鸡蛋汤，凉拌黄瓜，丝瓜烧牡蛎，韭菜炒豆干，粉蒸肉。
外公和飞宝扒口饭，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外公对外孙女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米饭都能做成夹生饭，大人吃了没什么，飞宝肠胃还很娇嫩，这样的饭就别给孩子吃了。”
顾亦寒目光黯淡了。
聂雨墨：“没事，只吃一次没关系。”
她是可以再去给飞宝做新饭，但这锅饭是怎么来的，外公不知道她清楚的很，顾亦寒差点把厨房点了才做出这么一锅夹生饭，这次飞宝吃不着，指不定他还要做第二次。
第一次厨房保住了，第二次就说不准了！
顾亦寒主动承认：“饭是我做的，我想给雨墨帮忙，却帮了倒忙。”
“做的不错。”
外公立刻改口。
聂雨墨：……
最后她还是给飞宝和外公煮了面条，她和顾亦寒吃的夹生饭。
饭后，顾亦寒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啪！”
“哗啦啦——”
一摞碗碟都摔在地上，碎了。
聂雨墨再次无语。
“你能不帮忙吗？”
他一本正经道：“这是次意外，下次不会了。”
聂雨墨怼道：“下次是不会了，下次也没有碗了呀。”
“我赔给你。”
“不用你赔，你不帮忙我就谢谢你。”
顾亦寒：……
他想了下，不行。
忙还得帮。
碗打了要收拾，聂雨墨去取笤帚的功夫，他就用手把破碎的瓷片都装到袋子里，动作干脆麻利，手指被碎瓷片割破两个口子。
“帮我包扎下。”
聂雨墨：……
她只能放下笤帚再去取医药箱。
先是消毒，然后交叉贴上创可贴，伤口包扎好了，她再次叮嘱：“不准干活了，听见没？”
听见是指定听见了，但是听不听，再说。
很快，顾亦寒又惹出麻烦了，他要帮忙扫院子，用力太大笤帚折了。
聂雨墨去洗剩下的几个盘子，他一桶洗衣液倒进去，然后被满院子追着打……
整整一个上午。
白神医家里鸡飞狗跳，看着做了不少事情，实际什么都没做成。
很快要到做中午饭的时间了，聂雨墨祈求：“求求你，你能不帮忙了吗？”
“你教我，我付给你学费。”
聂雨墨：……
这男人有毛病是不是？
做家务活还上瘾了？
顾亦寒说到做到，他开始像个影子一样如影随形，不管聂雨墨做什么他都得跟着掺和。
说是“帮忙”，但每次都是帮倒忙。
笤帚坏了，碗摔了，就需要换新的，聂雨墨要去集市买笤帚和碗，他一定要跟着，说是帮着拿东西，她自己拿太累了。
有个人帮拎东西，聂雨墨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但这人什么情况？
家里只是缺一把笤帚，他买十几把想干啥？
顾亦寒振振有词：“是只缺一把，但剩下的可以备用，万一坏了就省的再买了。”
聂雨墨：……
笤帚是这样，碗也是。
集市上的碗，顾亦寒都瞧不上，觉得这些碗太粗糙，没有骨瓷的碗好看，于是就买了一百多只！
这么多碗只是靠两个人的双手一定拿不回来，顾亦寒有办法，他让卖碗的送到家里，顺便把笤帚也一并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