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司机没有来。
枕瑜也就保持着缩起来的姿势没动弹。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
就这样。
车里一个人缩成了球。
另外一个人睡成了球。
两个球一动不动。
直到黎明终于睡够了。
那堆起来的抱枕底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从抱枕堆中，伸出了自己的头，像是只从被窝里钻出的猫咪似的。
刚刚回来的时候是清晨。
如今大概是接近中午，太阳有些大了。
哪怕车窗都是贴了专门的膜，对于她这样睡了好久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黎明的头刚探出来，又默默缩了回去。
她的嗓音闷闷地从抱枕堆底下传来。
“到了没啊？”
话音落下，并没有回应。
黎明从抱枕的缝隙中看去，枕瑜就在自己的旁边坐着。
他不会也睡着了吧？
她伸出了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睡了吗？”
枕瑜还是没有动弹。
黎明没办法，只好自己爬起来，抱枕从她的身上滚落下去。
她支起了身子，看到枕瑜缩在角落里面。
他低着头，身上穿的衣服又很宽大，再加上兜帽遮盖，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
黎明伸出了手，刚打算掀开他的兜帽。
枕瑜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自兜帽底下，传来枕瑜的嗓音，有些嘶哑。
“你醒了？”
“嗯。”黎明见他有了回应，应了一声说道：“你声音怎么了？”
他顿了顿，“有点不舒服。”
黎明也没有奇怪。
“昨天熬夜要睡一会儿吗？”
“……嗯。”
枕瑜的手还握着黎明的手腕。
黎明也不介意，干脆手腕一翻，便反握住了他的手。
她说道：“都到楼下了，直接回去睡吧。”
“我……不了……”枕瑜说：“你先上去吧，我再等一下。”
他急于抽走自己的手，头更低了。
这躲躲闪闪的样子落在黎明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刚刚发生了什么？
黎明仔细一回想，她好像踏出了白嫖的第一步，亲了他一口。
看他这个样子，不会是急于撇清界限吧？
那可不行。
黎明的眉头一皱。
亲都亲了，可不能翻脸不认账。
她伸出了另一只手，掀开了枕瑜的兜帽说道：
“你是不是亲完不肯认账，我告诉你……”
黎明刚打算说些什么。
当掀开兜帽，看到枕瑜脸的那一刻。
她已经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枕瑜呆了一呆，当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暴露以后。
他愤怒地说道：“你……你偷看我！”
“我不是，我没有。”黎明立即认真否认，“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
“不准笑！”
黎明点点头，趁着自己的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便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我没有笑！真的！”
可惜。
枕瑜并不是单单靠着视觉来看的。
他的异能还可以感知到。
枕瑜咬牙切齿，语气带着杀气。
“你骗人，你明明就在笑我！”
换做是平时会让无数人胆寒，但是搭配上如今他这样子。
在黎明的眼中特别可爱，像是愤怒的小鸟似的。
“……你都没停过！”枕瑜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