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巴纳德从未像现在一样志得意满过，他紧紧跟在许嘉身后，用见证历史的语气说道。
他是有理由志得意满的，甚至完全当得起“见证历史”这四个字。
因为他们刚刚在十阶实验室当中，完成了三古星域乃至整个天青界的历史上，都堪称是壮举的一项活动——人造飞天段强者！
尽管巴纳德是一名来自玛法帝国的巫师，可这并不妨碍他对飞天段武者的强大有所认知。
这是站在人类文明顶点的强者，一己之力足以镇压一整颗星球，甚至于是一个小型星系。
整个三古星域当中，飞天段武者的数量也不会超过五十位，尤其是经过之前的改朝换代之后，这个数量可能还要再减少一些。
而现在，一名原本并无希望晋升的九阶武者，却在实验室的作用之下，顺利完成了进阶！
“实验体H-17号，原名王川，白石帝国年轻一代的军中将领，三十一岁晋升九阶，今年刚刚年满四十。”
“参与十阶实验后，H-17号在第三个实验日接受第一次半能量化改造，第五个实验日开始产生精神介质。”
“目前是H-17号的第十一个实验日，实验体合计接受了六次半能量化改造，成功制造精神介质一百二十一次。”
H-17号实验体王川的各项数据，很快摆在了许嘉的面前，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个实验体都是极其优秀的。
说他没有希望晋升十阶，是指H-17号先前的状态没有希望，而不是说他将来也不行。
这名来自白石帝国的青年将领，在被金塔抓获之后倒是表现得相当配合，或者说被编入实验体序列之后，他本来也没什么好反抗的事情。
H-17号王川是早期就被金塔抓获的将领，他并不知晓外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战败。
在等待白石帝国派人前来救援的同时，只要敌人不强迫他对自己人出手，王川也确实没什么好反抗的。
当然，金塔在实验的过程中，也是严格限制实验体之间进行交流的，所有的信息都通过天镜系统来交互和中转。
随着天镜系统的越来越成熟，这一系统已经不仅仅可以用于作战，还能用于金塔对于武者控制的各个方面。
许嘉看完H-17号的具体实验记录之后，口中很快说道：“要找到量化精神介质的方法，确定每一个武者的晋升，所需的精神介质数量是否一致。”
“是。”巴纳德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语气，飞快应是道。
这部分工作其实不需要许嘉多说，十阶实验组也早已经在进行了，只是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所以没有向许嘉做出汇报。
毕竟对于现代科研体系来说，数据化是一切研究的基础。
许嘉随即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步踏入了封闭实验室的大门，H-17号王川和众多的其他实验体，都位于这处封闭实验室当中。
此时的王川正独自一人，站在周围一片平静的静室当中，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他自己却是知道，自己只要有一分多余的动作，立刻会遭受到大量的攻击，其中一些甚至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这是十阶实验组早早就做好的准备，毕竟谁都知道，一名真正的十阶强者，是没有人可以力敌的存在。
十阶实验组里有大量的九阶实验体，都处于随时可能晋升的边缘，要是这些人自由晋升而又没有反制的手段，那问题就有些大条了。
到时候就不是实验组培养出实验材料用于研究，而是研究出怪物被人家屠杀了。
十阶实验室既然致力于这种前无古人的事业，当然也对其中的风险有着十足把握。
对于所有产生出精神介质的实验体，都准备了单独的关押房间，其中布置了严密的监控设备，以及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的手段。
其实所谓的控制手段也非常简单，那就是有能力对飞天段武者造成杀伤的手段。
金塔手中有戈隆这个真正晋升成功的飞天段在，对于这个层次的武者就有了分析基础，再不是完全靠脑补臆测。
简单来说，就是对没有武器情况下的飞天段武者，进行攻击和防御强度的测算。
有了这些数据之后，至少将其困在一个密闭房间当中，并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像王川这样刚晋升的飞天段武者，还远远做不到对精神的自如掌控，他们其实更像是九阶武者的放大版，将几个九阶武者的力量集合到了一起。
许嘉踏入静室之内，精神已经肆无忌惮地在王川身上扫视，窥视着这名刚晋升武者的精神状态。
和之前的戈隆差不多，王川这并晋升不久的飞天段武者，精神总量并没有比九阶武者强出太多，依然停留在很原始的阶段。
晋升十阶是精神质变的过程，而非总量增加的过程。
但经过六次半能量化改造的洗礼之后，王川身上的精神介质密度已经相当高，和真正的飞天段武者相比，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或许只是一些细微处的缺失，不会太影响战力，而且完全可以由武者晋升后自行进行补齐。
十阶实验组在之前的实验过后，就一直有在研究半能量化这一步的情况。
巨人武者的体内内息循环这一招，毕竟是属于偏门的招数，和正统的武者修行不太一样，会导致半能量化不完全的问题。
由此金塔考虑过更换思路，从正统修行的角度出发，去寻找可能的半能量化方法，但始终没有成效。
事实证明，武学是完全自成体系的东西，外力终究无法直接插手到武学修行当中去，顶多是提供一些数据层面的辅助。
于是金塔的思路又回到了巨人武者身上，并且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那就是内外结合，由武者自身来填补纯粹外力带来的空缺。
这种方式现在看来相当成功，王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具体效果如何，还得用实战来检验。
“给他一把刀。”许嘉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