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一噎，“暂时还没有。”
“伤到哪儿了？”
林教授一把掀开白色被子，被子下面男人寸缕未着，顾晚棠看了一眼，立刻捂住了眼睛。
师父，你是真不和徒弟见外啊！
什么都让她看只会害了她。
“身为医生，不管男女在我们面前都只是病人。”林教授双手背后，“而且这位病人受伤的部位正是屁股。”
顾晚棠：……那确实没办法穿内裤，不过好歹弄个啥把前面那丛小森林给挡住啊。
到底是顾念徒弟年幼，林教授让陈助进来帮忙把病人翻了个身，顾晚棠这才看见男人屁股上面的枪伤。
再往下一寸，可就正中子孙袋了。
“这个部位靠近病人的男性特征，我那老友特意交代他这孙子是家里的七代单传，将来是要传宗接代的。棠棠你有办法在不损害这功能的情况下把子弹取出来吗？”
顾晚棠想了想，能确实也能。
不过，她故作一脸为难，“这个，有些棘手。”
林教授十分了解自己的徒弟，“他爷爷说了，只要治好他孙子，给咱这个数！”
他五指伸开。
“五千？”
“你想屁吃呢！你师父我活这么大年纪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林教授没好气道，“是五百！咱俩五五分，你负责手术，我负责后续养伤调理。”
“师父，你好贪心啊！”一人二百五，顾晚棠不满分配，“我提议你四我六，后续我也能调理，关键是师父你年纪大了很快就那啥了，我不一样还年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啊！”
林教授：……好气，要被徒弟孝死了。
“好！那就我四你六！后续你来负责！”
他这一妥协，顾晚棠立刻就觉得自己亏了，“手术我做！后续我负责，那请问师父你就干啥？”
林教授 ，“药不要钱？病房不要钱？”
想到这里，他觉得都怪这男孩的爷爷，才给500，都不够他和徒弟分的！他才不会怪徒弟贪财呢，钱啊！谁不贪呢？
“那你三我七！”
病床上还有一丝意识的陆朝野：…啊啊啊！你们这对无良师徒不要再讨价还价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最终师徒俩按照三七分，由顾晚棠来操刀。
有一世她在未来世界出生在医学世家，外科圣手可不是盖的。
即使处理到最关键的位置，她的手也是稳的一批。
林教授在一旁帮她打下手，感叹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可真牛逼啊！
这样想着，林教授十分骄傲的翘起了八字胡，心底那股因为三七分的郁气也消散不少。
手术一共进行了2个多小时，出来后顾晚棠时身上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
500的十分之七是350，她看着床上的350，好心的从空间里取出一些上好的消炎药粉撒了上去。
齐活。
临走前，她忽然神情严肃起来。
林教授心里一个咯噔。
就听女孩说：“师父，别忘了给我那350。”
林教授：……
出了医院，顾晚棠还是没有回家，她伸了个懒腰，又赶到了下一个地方。
鬼市。
天黑后，一些人会来到这里交易，因为看不清路，所以大家会提着一盏煤油灯，照在人脸上，远远望过去就像是鬼一样，人称‘鬼市’。
来到约定好的小树林，顾晚棠大拇指放在唇边吹了三声口哨。
一个戴着檐帽个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双手奉上一卷钱，“棠哥，给。”
她每次来这里都会在空间里装扮一下，戴上男孩的枯黄假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男孩。
顾晚棠打开钱，指尖飞舞熟练的点起来。
一共是560块钱。
“还好卖吗？”她问了句废话。
男人叫洪飞，闻言笑的讨好，“棠哥，东西供不应求，您这次带了多少货？”
顾晚棠把手里的布袋递给他，“机灵点，不要天天来黑市，可以去工厂附近看看，那里要结婚的年轻人多。”
“听棠哥的。”
“对了，上次你说你小姨在第一医院上班，帮我打听个事儿。”顾晚棠把当年的事大致说了下，当然不会让他白帮忙，抽出100元钱，“查出真相后另有报酬。”
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关系都没有共同的利益可靠。
洪飞接过钱，“行，我回去就让我小姨查。”
回到家后顾晚棠拎了一袋从空间里拿的红枣和地瓜干。
“怎么这么晚回来？”小巷角落里忽然蹿出来一个高大黑黑的身影，把顾晚棠吓了一跳，“妈呀！有鬼啊！”
重生一世，她还是很怕鬼这种未知的恐怖。
“我是你爸。”顾大成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顾晚棠心立刻落回了肚子里，挽住顾大成的胳膊，“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啊！”
“还说！”顾大成哼了声，“你不回来，你妈哪睡的着！”
他是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嘴巴上从来不会表达爱，但是顾晚棠却感受到了，“是我妈睡不着，还是你睡不着啊？”
“当然是你妈！”顾大成嘴巴很硬。
顾晚棠心里暖暖的，想着以后这些事情尽量都放到白天做，不能 让爸妈这么担心。
她把一块地瓜干喂到顾大成嘴巴里，“爸，这是余老师给我拿回来的，你尝尝甜不甜？”
顾大成不习惯和孩子们如此亲密，敷衍答了句，“甜得狠！快把牙给甜掉了！”
然后背着双手大步走在顾晚棠前面，宽阔的背好像能承担一切。
回到家里，大家果然还都没睡。
郑蓉把给她留的饭端上来，炒鸡蛋配二和面馒头，一碗白米粥还温着。
吃着热饭，听着妈妈的唠叨，顾晚棠笑的跟二傻子一样。
二哥顾家森趁着煤油灯看书，他知道自己今天考的不好，可是试卷上那些字他明明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必须要继续努力才行。
对于二哥的态度，顾晚棠很欣慰，倒是大哥顾家明，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顾晚棠，“小妹，我考的怎么样啊？”
顾晚棠喝完最后一碗粥，本来想着去把碗给洗了，被郑蓉一把抢过，“你哪儿能洗干净？放着一会妈洗！”
“对了，你们今天都考的怎么样？”一家人眼巴巴的盯着顾晚棠。
尤其是顾家明，一脸紧张如临大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