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曲亦墨，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他对研究的严谨态度，有时连李老都自叹不如。对于他而言，工作上的事情是本分，做对了无需夸奖，但做错了一定要罚。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同项目的研究者，没有不服他的。
他这样的人，从未表扬过任何一位，却在我面前，提过两次云淮！
其实……以云淮的资历，又没有家世撑腰，最后竟也走到能和曲亦墨比肩的位置。除了本身的实力，苏冷的支持可谓功不可没。”
白祈有点难懂了：“难道那个时候，母亲她真的很喜欢云淮么？”
“我不知道，喜欢是一定有的，但也有可能……”林森的眼神轻微闪了下，他垂下睫，“是她想给曲亦墨找个搭档。”
“搭档？”
“是啊，曲亦墨天资太高，别说是同批次的人及不上他！就连李老都说，有时教这个徒弟，稍显力不从心！
曲亦墨以后的路太长，能有个搭档共进退总是好的。苏冷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搭档，所以一定要推荐云淮上去。再加上……曲亦墨认可了云淮！所以他们俩，就像你和唐远清一般，是研究所里惊才绝艳的搭档。”
“惊才绝艳的……搭档？我和唐远清？”白祈失神苦笑，“但最后，不还是分道扬镳？”
“我曾经提醒过曲亦墨，云淮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那时他却一笑了之，还反问我谁没有野心？往后的相处，我们三人……也实在脾气相投，关系很好。”
说到这里，林森深吸一口气，眉目之间有些不忍的情绪：“去雨林的事情，是我提的……原计划也只有李老和曲亦墨一同前去。谁知，那一次，他突然反常地要带上云淮，就连寻常不爱走动的苏冷，他也要一并带去！”
白祈凝眉：“既然是搭档，一起去某个地方研究，并不奇怪吧？”
“换做别人，是不奇怪，可若是曲亦墨，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林森道，“因为在去雨林之前，曲亦墨曾问过苏冷，有没有要和云淮在一起的心思？”
白祈心里隐约觉察到了些什么：“母亲……是怎么回复的？”
林森摇摇头：“曲亦墨没有告诉我。”
白祈忽然懂了，开口分析道：“对了，这里是有矛盾点的！如果母亲说有，那她当时真的很喜欢云淮！父亲为了他们俩的未来，去雨林时带上两人也不足为齐。可已经这么喜欢了，母亲后来又怎么会跟着父亲走呢？
要是……要是母亲说没有，既然没有感情，那父亲带上云淮去并不奇怪，为何还非要带上母亲呢？”
林森道：“你果然聪明，一点即透。”
白祈的眉头越皱越深：“我想不明白……”
“别说是你，这么多年了，我依然看不透他当时的决定。”林森眼眶润了润，“只是如今……我常常在想，要是没有完美基因的事情，他们俩……或许还是最好的搭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