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里的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触感，嗅觉和听觉上。
尤其以触感最为清晰。
虽然韩司鄞已经尽量将注意力放在她的体温上，但一点用都没有。
到最后小山神倒是累的睡着了，他将她安置妥当后，就又在浴室独自待了半个小时才出去。
之后他也没睡，而是去客厅拿了手机，将里面的视频导出来，分别储存在了三个地方。
可以看到，虽然画面有些昏暗，但化工厂偷排污水是实打实的。
现在就差化学废渣的证据。
到时候结合样本数据，再用舆论施压，引起上面的注意派人下来巡查，这座化工厂就再也开不下去了。
韩司鄞隐约能感觉到小山神的时间不多了。
好几次，她的身体都会突然透明起来。
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底就升起一股自己也不知道的恐惧和难过。
就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消失过。
*
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两人都是到中午才起来的。
顾若娇醒来的时候就在韩司鄞的床上，床边放着一套睡衣，依旧是韩司鄞的。
她换上后就出去找韩司鄞，却看见他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顾若娇连忙放轻了脚步声，蹑手蹑脚地靠近，这才发现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黑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的关系，他下巴长出了青茬，让他看起来多了些许的憔悴。
顾若娇心疼的隔空摸了摸他的眼尾，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韩司鄞抓住。
她吓了一跳，差点就摔坐在地上。
韩司鄞一个用力，将她扯得趴到了他身上。
“小流氓，又打算对我做什么？”刚醒的男人声音还带着朦胧的沙哑，性感得叫人腿软。
顾若娇只觉得耳朵微微有些发痒。
她忍不住揉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解释：“我什么都没打算做。”
“哦？”男人显然不信。
什么都不打算做，靠得那么近做什么。
小山神还真解释不来。
总不能说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被男色所惑吧！
“我就是看看……”
“看什么？嗯？”
还能看什么呀，当然是看他呀！
可要承认了，那不就是做实了她的确是想对他做什么嘛。
顾若娇一时语塞，跟他大眼瞪小眼，灵动的眼睛里有着被抓包的羞窘和懊恼。
看起来娇俏又惹人怜惜。
刚醒来的小司鄞就精神奕奕地抬头了。
韩司鄞微微一僵，不敢再逗她。
又见她抓着睡裤的裤头，一看就是又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认命地坐了起来，指使她去拿胶带。
顾若娇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闻言立马就跳了起来，边抓着裤头边跑去柜子翻胶带。
等她回来沙发上早没人了，直到半个小时后，韩司鄞才从浴室里出来。
不过他好像洗了个澡，一靠近扑面而来一股清泉水的味道。
顾若娇很喜欢这种清爽干净的气息，无意识地耸了耸鼻子，嗅了几口。
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男人没看见，殊不知她悄悄偏过头的时候，韩司鄞就注意到了。
当然也就把她痴汉的行为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