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还是第一次在工作时间提起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足以证明他对这件事的在乎。
没想到自家爷对这个选秀节目竟然这么看重。
不过，震惊过后程辞还是立刻回：“明天开始录制，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对外播放。”
所以……怎么了吗？
“嗯。”男人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又道：“到时候关注一下宋九的排名，适量往下压一压。”
绕了一圈，原来是为了宋九。
程辞诧异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好的。”
他话音刚落，秦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男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备注，指腹轻点了一下屏幕，随后将手机放在耳边。
“妈，有事？”
听到秦臻的称呼程辞便知是秦夫人打来的电话，默默退了出去。
那边，秦夫人激动极了：“儿子，你妈要被气死了！”
“秦殊又气您了？”这边秦臻淡定极了，似乎已经习惯：“您这次想用什么抽他，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这次不是秦老二，是别人！”秦夫人气呼呼的：“真是气死我了！我小宋九那么好，竟然有喷子敢那么说他！儿子，你赶紧找公关处理一下，我小九都要被黑成煤炭了！”
秦夫人是“送宋九出道”的成员之一，一直以来都在关注宋九的事情，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挂了秦夫人的电话，秦臻：“程辞。”
在外面随时待命的程辞立刻进来：“爷。”
“去查一下。”
十分钟后，程辞带着最新消息回来。
“爷，从今天凌晨开始，网上忽然冒出二十多个营销号集体黑宋九。”
程辞将手上的平板递过去，上面都是各种营销号发布的内容。
【一句“成为男团不是我的梦想”而爆红的祖宗型爱豆宋九是真不想成团还是人设？】
【宋九人设暴露？】
营销号各种分析宋九“不想成团”的人设，各执所词，无非都是表达一个意思：假。
除此之外，还有营销号批宋九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很自私，只因为自己不想成团所以不肯训练，也不配合队员训练，殊不知这样会给整个团队造成影响。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队伍集体活动，而不是他自己的舞台，他颓里颓气给谁看？完全不顾其他学员的辛苦，这种人怎么能这么红？
果然现在的粉丝追星只看五官不看三观，毫无理智。
营销号在说宋九虚伪人设，底下的评论区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你的萌面大虾：早就觉得那个宋九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设太假，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张阿才：我方保护老实人，小心光辉娱乐哦，人家可是大公司，宋九明显就是他们要力捧的，这点有点脑子的不都能看出来？】
【你能给我六百亿吗：我也觉得宋九挺自私的，为了自己凹人设完全不顾同队队员，这种人也配有那么多人喜欢？】
这几条是被顶到最前面的，回复几百条，有些人点赞表示同意，有些则怒怼。
【图图小机灵：你的脑子如果没用就请捐给需要的人好吗？说话的时候凡是动了一点脑子也不至于这么丢人现眼。当初秦二少亲口说的，是他把宋九哄到百花岛上去的，难道你是说秦殊说瞎话？】
【慕夏染秋：同意楼上，简直笑死个人，秦殊什么身份？人家天之骄子，会为捧红一个练习生说瞎话？光辉娱乐在娱乐圈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在秦家只是一个小分公司送给秦殊拿来练手的。】
【九哥萌萌哒：我九哥的确是不想成团，但他只是自己没有好好训练好吗？他每次都在队伍里做舞蹈最少、没有歌词最透明的那个，把机会都留给其他学员，自己甘心做个配角。说句扎心的话，伴舞老师的镜头都比他多，这是自私？】
【喜欢海盐薄荷糖：如果真是自私，宋九干嘛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歌词和舞蹈都送给别人？要知道按照他的真正本事和排名，在队伍里就算不是c位也是第二第三的好吗？歌词和舞蹈一堆。
他努力透明把机会让给别人就是想让自己淘汰，不过不好意思，我们就是不愿意让他得逞。】
更有些宋九的粉丝直接简单粗暴。
【百花岛有宋祖宗：我们就是喜欢宋九，就想给他投票，关你们屁事，我们乐意！】
宋九莫的粉丝直接和黑粉杠了起来，吵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
“我查过了，这些营销号都是同一时间同时涌出来的。”
肉眼可见的可疑。
“包括那些置顶辱骂宋九的id，也都是水军。”
看得出来，是有人恶意黑宋九，还特意花钱找了水军在营销号下面留言，带动节奏。
男人转笔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手里还拿着笔，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目光淡定，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去查，另外通知公司公关。”
他只淡淡留下这几个字。
“是！”程辞低头，再次退出去。
…………
另一边的休息室。
杨岚翻看着手机上的评论与抹黑宋九的报道，眉眼带笑，心情愉悦极了。
活该！
如今网上吵成了一片，新合娱乐买的水军带动节奏给宋九召了不少黑粉，那些不了解宋九、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粉丝被营销号所骗，以为宋九是个自私又自利的人，跟着水军一起骂宋九的粉丝。
之前受到的憋屈如今终于发泄了出来，这心里那是一个爽。
小颖默默给杨岚送上来了咖啡，全程小心翼翼，卑躬屈节。
杨岚的目光从手机上转到她身上，仅是被看了一眼，小颖便如同收到了死亡威胁，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几乎是立刻跪在地上，头埋的极低。
若是在平常，杨岚早就看不惯她没出息的样子大骂一通了，可现在心情好，懒得和小颖计较，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给我下去！”
“是……”小颖不敢多待，立刻退了出去。
宋九和张腾正好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才走几步张腾就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撞上，直接扑了个满怀。
张腾还好，经常锻炼有定力，被猛的一撞击也只是踉跄了一下，很快又站稳，可小颖就没那么幸运了。
才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头没多大力气，被猛的撞了一下，人往后退了好几个大步，眼瞧就要摔倒——
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抓住，微微用力把她拉了回来。
好在反应及时，不然按照摔倒姿势，她一定会后脑勺磕在地上，摔得不轻。
小颖劫后余生松了一口气，连忙鞠躬感谢：“谢谢，谢谢。”
抬头，便瞧见站在他面前的青年。
青年穿着休闲大t配上白色工装裤，非常休闲的搭配，五官精致，眉眼略带英气，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他比其他同龄男生看着要白一些，配上五官妥妥小奶狗一枚，奶而不娘。不说话的时候脸上得有表情，那本就英气的眼神更显A，又A又炸。
颓废不想练习的时候眼里无光，小奶狗一枚；不提成团心情不错，精气神也好了不少，小狼狗一枚。在小奶狗和小狼狗之间来回切换，如今的小姑娘最受不了这个。
是他，宋九。
只见小颖脸色微变，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下一秒低着头就要离开。
她知道杨岚不喜欢宋九，所以自己也不敢和宋九有过多的接触，生怕被杨岚知道。
不过小颖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比如这一次……根据她对杨岚的了解，宋九又被黑肯定和杨岚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她忽然停下脚步，猛的扭头看向宋九。
青年正好抬头，和她对上目光。
看到那双眼睛，小颖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说出口，扭头就要离开。
刚扭头，又再次转身。
“你小心一点！”
留下这么一句，便匆匆忙忙小跑离开，留下张腾和宋九一头雾水。
张腾站在宋九身旁，看着小颖匆匆离开的背影，抓了抓头发，“老宋，你认识她？”
宋九莫摇头：“不认识。”
她向来脸盲。
张腾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拍了一下脑袋：“我记起来了！她不是杨岚的助理吗？我之前好像见过一次。”
听到杨岚的名字，原本不感兴趣的青年眸子一闪，“是吗？”
“应该是她！”张腾点头，转而又沉吟：“不过……她对你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刚才看她那样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
这边，秦臻仍坐在他平常办公的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现在是视频模式。
对面背景是会议室，偌大的会议桌最中间坐着和秦臻五分相似的年轻男人，他身旁则坐着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气氛，稍稍有些凝重。
只见那个和秦臻有五分相似的年轻男人猛拍一下会议桌，眸子中簇着怒火，愤怒发言，张口就是国粹：“靠！敢把我兄弟黑成煤炭，哥，咱们不能饶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原本挺正式凝重的气氛，秦殊一开口，严肃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他旁边坐的是公关负责人，这次宋九事件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宋九迄今为止还是光辉娱乐名下的艺人，敢明着针对他，就是在对光辉娱乐挑衅。
公开负责人在公司也有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和幕后大boss视频，紧张极了，坐如针毡，说话也磕磕巴巴有些不利索。
“秦……秦爷，我们的人已经研究了那些营销号和水军，他们似乎是……新合娱乐的水军。”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等秦臻开口，旁边的秦殊倒是炸了：“什么？新合娱乐？！”
面对秦殊的时候负责人明显轻松了不少。
“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几个公众号我们的人有关注过。”负责人道。
每个娱乐公司底下都有几个营销号，用来推销自家公司旗下的艺人。
只要仔细观察黑宋九的公众号，就能发现其中几个在之前发布了很多关于新合艺人的娱乐新闻，从各个角度的捧。
新合和光辉作为娱乐圈的两大经纪公司，自然斗得厉害。
“靠！”秦殊又骂骂咧咧了两句：“肯定是他们！”
之前的恩怨不说，就说《偶像男团》，新合娱乐出了两大猛将，郝柯然和许庆荣，按照他们之前的宣传，他们俩肯定会高位出道。
虽然光辉只出了宋九，但前段时间的手机事件导致许庆荣出事，已经被封杀，现在只剩下个郝柯然了。
而郝柯然的热度也一直在减，之前一公的时候起码还是第一名，二公就掉到了第五名，虽然听着只是掉了几个名次而已，但已经跌的很严重了。
要知道，今年成团位只有七个，原本他还是c，忽然跌到了倒数……
相比较而言，宋九从节目播出之后热度一直很高，首先他的反差萌便吸引了不少粉丝，那种颓废、不想上班的状态更是让不少打工人上学人为之兴奋，拼命给他投票打call，扬言他们还在辛苦上班上学，宋九也必须给他们好好营业冲进总决赛。
除此之外还有被封神的衍生节目《团人》第一期，尽管已经播放了八期，但后面几期明显没有第一期这么热血。
宋九在第一期里表现了自己超高智商，解谜题，开隐藏，高智商玩游戏。
颓废的宋九，反差萌的宋九，高智商的宋九，帅气的宋九，这么好的男孩粉丝们怎么不爱。
所以他一路开挂，在九十多名学员中脱颖而出，二公就冲进了前十五。
许庆荣出事，郝柯然名气大跌，偏偏这个时候宋九却是《偶像男团》里热度最高的练习生之一，新合娱乐心里舒服才怪。
秦殊气得不行，看着秦臻道：“哥！这件事情交给我，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