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爹被侄子说教了一通,面子是没了,好在儿子和其他人不知晓,勉强保住了里子,他也不敢在海子家再久呆,赶紧回自己家。
郑老太的另几个儿子其实已经知晓,他们暗中留意着弟弟的动静,当弟弟偷偷摸摸地拽走老母亲,他们也猜到他的目的,躲在暗中偷听。
然后,他们也听到了老太太找堂侄子张破锣评理的经过。
有海子爹的前车之鉴,兄弟们再眼馋老母亲手里的那份寿礼,也不敢去讨要,相继各回各家。
儿子儿媳们一走,家里清静下来,郑老太回自己的睡房,打开箱子捧出乐家伢崽送自己的那份寿礼。
折开红布,里头是个用薄木板拼成的小木盒,盒内放着两只带封口条的小袋子,每个袋子里有两颗药丸子,还有一个纸卷儿。
郑老太没上过学,不识字,后来看电视看多了,才认得几个简单的字,她也没拆小袋子,拿着小盒子去堂屋,叫海子媳妇。
海子媳妇在收拾昨天收到的一些礼,听到奶奶喊,赶紧跑到堂屋,忙问奶奶咋了。
郑老太把盒子交给孙媳妇,让小胡帮看字条。
盒子里的两袋药丸子,有两颗橙色,两颗浅绿色,圆溜溜的。
海子媳妇从橙色药丸子的小袋子里取出纸卷儿,看过说明书,再拆另一个袋子的字条。
看完,告诉奶奶:“奶,乐家伢崽送你的两种药丸子功效不同,这种橙色的去身体毒素的排毒丸,这种绿色的是强身健体的养生丸。
乐家伢崽写了字条,说明药丸子怎么吃。奶奶你老去年做针灸,这排毒的药丸子暂时应该不用吃,你老先收好,等过一二年再吃。
我改天再去问问乐家伢崽,你什么时候吃养生丸。”
“我不用吃药丸子,这个你和海子拿去吃了。”郑老太把盒子塞给海子媳妇:“海子爹和海子伯父眼红这个,你们俩别藏着,赶紧吃,东西吃进自己嘴里才是自己的。”
海子媳妇没肯要奶奶的寿礼:“奶,我和海子还年青,不用吃药丸子,你老留着,隔一二年吃一颗,你老身体好,我和海子也放心。”
“留什么留。”郑老太强硬把药丸子塞孙媳妇儿里:“你平日也挺机灵的,今天咋就犯糊涂了,这丸子明显就是乐家大伢崽送给你们的。
破锣子跟乐清是一起长大的哥们,海子比他们小了好几岁,跟乐清的关系没那么亲近,乐家伢崽给破锣子一家老少针灸,不好再附带上海子,也不好明着送你们药丸子。
破锣子还有其他堂兄弟,刘路、周夏龙也有其堂兄弟,要是伢崽给海子药丸子和做针灸,必须也得给其他人药丸子和做针灸,那么多人,伢崽顾不过来。
乐家大伢崽聪明,她是借我过生日这样的日子,把药丸子当寿礼送我手上,再借我的手给你们,这样别人谁也挑不出错儿来。
真要是送我的,一颗就够了,伢崽送两颗药丸子,就是给你和海子的。”
奶奶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海子媳妇实在不好意思要奶奶的寿礼,郑老太不由分说,推走孙媳妇,让她赶紧去忙。
海子媳妇拗不过奶奶,先收好盒子,送进卧房锁起来,再继续整理昨天收到的礼品。
郑老太生于农历正月二十五,昨天生日当天是新历的2月27日,周三。
第二天即周四,也是新历2月的最后一天。
对于在拾市忙着办案的秦将等人来说,因工作需要,经常昼夜不分,更不要说分工作日与周末。
以往为了工作不分节假日的秦将,周四早上破天荒地的宣布上午不上班,让大家休息半天。
张厅和本地的警c们惊愕脸,不节不假的,领导竟然让休息,莫不是接下来又有得忙了?
秦将吃完早点,带着警卫和贺工,外出“转转”,放松一下脑子。
燕少与几个队友也陪秦将一起去“转转”。
说去街上转转的秦将,实际上并不是真去街上转,他和燕少直了拾市机械电子研究所隔壁的工业园。
他们到达时,奉令赶来拾来的那位食堂副主任,带着两个厨师,与先一步来拾市考察行情的水电工和司机,也先一步赶至工业园的大门外。
陈哥带着两个队友等在大门口,见队长和秦将到了,陪同来访的秦将一行人去办公区的南楼。
孟总、人事部主管李君和与季哥、后勤部主管楼哥与食堂的主管周哥,在南楼一楼的大厅接待秦将。
孟总与众同事昨天跑了一天,采购不少物品,也买回一套家具放在南办公楼的大厅,做为临时待客处。
客厅的桌椅全是一色的红木,木沙发加茶几,茶几上铺着素色桌布,摆放着茶具、烟灰缸。
偌大的大厅,虽然只有一套桌椅,也是有模有样的。
孟总带着几个得力手,彬彬有礼地接待秦将。
双方见面后,坐下详谈。
因某些白领外出采买,陈哥与两个队友承担起茶童的职责,沏茶。
茶叶是拾市一带本地产的茶,也自有它的风味。
秦将不是文人雅士,不管哪种茶,在他喝来味道差不多,所以品茶啥的就算了,喝茶的目的是解渴。
喝茶时,秦将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瞄向药业公司的人事部副主任,打量多次后,开门见山地问:“这位,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被打量N回的季哥,笑意盈盈:“秦将的记忆力真好!我在国防后勤部门工作过数年,八年前,秦将您那边需要几个青年储备干部,是我负责的选拔工作。”
秦将先是怔了怔,转而虎目圆瞪:“你是不是季宁?曾经陆战部的无冕之王,后勤部门有名的头铁季宁?”
“大佬过奖。其实,我头不铁。”季哥笑得云淡风轻。
“好你个季宁,我一直想找你,没想到你竟跑这来了?”秦将蹭地一蹦而起:“先不说其他,去外面比划比划!”
“秦将啊,您好歹是个人物,怎么还记得陈年旧事,我不就是二十前赢了你一回,你怎么还耿耿于怀的。
我现在是三医药业的职工,不能跟领导动手,要不然让小姑娘知道你跑来她的公司揍他的员工,不太好收场。”
季哥还是笑脸相向,坚决不接受秦将比划的要求,比划什么哟,他要是在这把秦将揍了,秦将不好下台。
他要是放水,让秦将揍了他,那样又丢了小姑娘的颜面。
所以嘛,比划是不可能比划的,要切磋也得另择时机。
被季哥说出二十年前赢自己的事,秦将脸色更臭:“二十年前我棋差一着,我就不信二十年后还会棋差一着。”
季哥微笑脸,他二十年前能追着秦将揍,二十年后仍旧难做到。
燕行终于接话茬:“秦大佬,奉劝你还是歇了找回场子的心,你想跟季哥比划,等你老能在三十招内放倒我再说。”
秦将:“—”
“你的意思,我仍旧赢不了老季?”秦将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他没非得拖人去比划,很淡定地坐下。
“这个不好说,反正我不敢说我能打赢季哥。”燕行实话实说。
如果不用修士的力量和手段,凭身体的敏捷度与纯力量,他不敢保证说自己能赢季哥。
季哥天生是习武的那类天才,他之所以从文,与他的身体条件有关,季哥他有心律不齐的毛病。
也因有心律不宁的缺点,季哥在执行一些高危任务后放松下来,心脏承受不住,数次出现危险,后来他才转文职。
但凡季哥身体没毛病,他的成就不会低于秦将。
“如此,我更想跟老季比划比划了,等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秦将的好胜心也被激发出来,跃跃欲试。
“行,等合适的时候切磋切磋。”季哥也爽快地接受秦将的邀战。
季哥秦大佬说话时,孟总等人一脸惊疑,季哥看着文和儒雅,没想到他竟然是位战力超强的武将!
这就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比划是比划不成了,秦将瞅瞅季哥,转向贺家外孙:“老季在小丫头公司担任何职?”
“承蒙小姑娘抬举,季某被委任三医药业人事部副主管,协助人事部的李主管工作,小姑娘交给季某的任务就是当好眼睛,不让居心叵测的间谍混进公司。”
季哥不给秦将找小燕队长的麻烦的机会,主动抢过话头。
知晓了季哥的职务,秦将好气:“小丫头偏心!”
“秦大佬,你这么说就不太厚道了啊,难不成只许你让贺工转职换岗,季哥就不能退休再上岗?”
秦将嫉妒季哥被重用,燕行同样也记恨着秦将不厚道地把贺工送小萝莉身边抢发小向阳的位置。
秦将更气了,他是将内卫部It业技术天花板送到了小丫头身边,可没想到燕小子更绝,竟把后勤头铁季宁安排进小丫头的公司。
比心计比手段,他又输给了燕小子,就问你气不气。
“秦将,小姑娘是伯乐,你那边有千里马只管送来,小姑娘知人善任,不会让人才理没。”季哥友好的建议。
秦将已经不想说话。
头儿在那边暗恼,贺工和兄弟们暗乐,他们头儿的得力干将不少,也有精通各行各业的人才,但是,他们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可能来小姑娘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