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第一次约会，往往必然是需要让男方等的。
燕丹宁也不例外，必须完美的享受整个过程。
当燕丹宁的身影快速出现，小跑过来时，鹿凡看了一下时间，十八点十分。
远远的隔着车窗就对鹿凡抿嘴恬然一笑，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快走，快走！后面来人了。”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就催促上了，眼神却开始不好意思看过来了，整理完后也是直接的低了头。
鹿凡小有惊讶，这还是此前自己印象中那个泼辣、高冷，甚至偶尔还有的虎的“彪悍”形象吗？
但是对于燕丹宁有点紧张，不希望被人看到，还是能够充分理解的。两人真的开始恋爱，压力最大的肯定是女方。
从不同角度去私议，肯定会有高攀、倒贴、势力、自弃等吵杂的声音。
鹿凡也没有再去故意逗，等车子已经出了医院园区才打问。
“想好去哪吃没？”
“还没，忙了一下午。”
“那就刚好沪上人家？”
鹿凡车子刚好开到。
“不行，走远点？”
“小寨？”
“医院里那些小孩们最喜欢逛赛格了。”
“那就高新？”
鹿凡很迁就，但车子实在不知道往哪先开了。
“更不行，那儿是楚沫的主场。……，要不你再说？”
燕丹宁终于抬头，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鹿凡车子直接右拐，朝城北方向开了。
“走，那咱去三原。”
说完，自己先开始乐了。
燕丹宁这回没有反驳，但也知道鹿凡肯定是在瞎说，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了。
“本来不会耽误这么久的，我们科里最近下来了一批实习护士，头大死了，良莠不齐的。
今天就有一个，都快下班了还非得拉扯着我问东问西的，女娃看着也挺机灵而且态度还贼虚心。可我就怀疑了，这在学校里是咋学的？老师都没教？”
燕丹宁说完，转头看了眼正认真倾听的鹿凡。
鹿凡先笑着响应了一下。燕丹宁这是主动找话题，并且顺便解释了自己迟到的原因，自己肯定必须积极配合。
看来这场恋爱，自己不仅需要主动，还得凭借经验好好带一带。
“往往是这种小孩，咱最好不要去惹。有兴趣了就多点拨两句，面子上能挂的住就行。真要到了正式场合，自己的职责最重要，尽量远离，别让这种人帮倒忙就行。”
鹿凡认真的组织语言回答。
“是不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这样呀？话不给人说透呀，全凭自己去意会。
关系户呗，谁听不出来！”
燕丹宁回头，盯了鹿凡一眼。
气质和本性终于慢慢恢复了回来……
车子进了永宁门，鹿凡开始绕圈，在南大街拐角找了停车场开了进去。
“想好吃什么没？”
“要不咱们去吃“乐乐”吧！”
燕丹宁这回倒是毫不犹豫。
“你让我穿成这样的，陪你去吃乐乐餐厅？不行！换一家好的。”
鹿凡自己不答应了。
燕丹宁看着鹿凡笑。
“那好像就咱俩这年龄去吃西餐牛排也不合适？况且我对那些玩意从来都不感冒。”
燕丹宁也包抄了鹿凡的后路。
“挑一家稍微好点的吧，第一次。”
鹿凡耐心、柔和的说。
“那走呗，别怪我一次吃穷你。”
燕丹宁解掉了安全带，得意的威胁道。
两人下了车，燕丹宁带路，还是朝着湘子庙街的方向走去。
鹿凡让两人并排，但燕丹宁却早已经紧张的把双手揣进了裤兜。
都快要到乐乐餐厅时，燕丹宁停了下来，回身，笑着看向鹿凡。
“这家？”
一家江浙本帮菜馆子，鹿凡点头，趁着邀请往里走的时机，拉上了燕丹宁的胳膊。
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座位，还温馨蛮有情调的，符合江浙沪一带固有的情调。
菜单自然是交给了燕丹宁，连服务生都没丝毫犹豫。
“楚沫请我来吃过一顿，咱们干脆直接copY吧。”
燕丹宁一边翻阅着菜单，一边说。
茄仔鸡煲、清炖狮子头、清炒时蔬，燕丹宁就把菜单合了起来。
“差不多就够了，不够再加。”
鹿凡赶紧的把菜单抢了过来，不是对燕丹宁不放心，是对浙沪风格菜馆的菜量太没信心了。
“趁着人少，现在就加。”
鹿凡又给加了一道龙井虾仁，一道鸳鸯银鲳鱼，最后一个完全就是因为名字让自己很钟意。
就这，最后不放心又加了一个小份的生煎包。
“两位喝点什么，我们店里有特色咖啡。”
“不用！有茶水就可以了。”
服务生还准备继续推荐，燕丹宁直接拒绝了。
周围空了下来。
“吃不完不许走！”
燕丹宁在对面埋怨了一句。
“总共估计就二十来筷子，遇到对胃口的估计最后还得抢。”
鹿凡笑着回答。
茶水先上来了，两人动作一致的去抢，都停在了半空。
“应该是谁来倒才合适？”
燕丹宁先笑着请教了。
“女的！动作会显得优雅很多。”
鹿凡使坏，收回自己的手，开始给灌输错误理念了。
“我早已经过了别人说啥就信啥的年龄，下回你来。”
燕丹宁回复，但还是亲自动手给两人斟上了茶。
小小的餐桌隔开，两人分作两边，燕丹宁反而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局促，逐渐放松了下来。
话题尽挑彼此都感兴趣的，也都刻意的回避着一些不合时宜的字句，到了饭菜满满上齐时，鹿凡突然感觉两人就像换了个地方在谈工作呢。
鹿凡不忍扭转的原因是，似乎聊起这些燕丹宁的状态才是最放松的。志同道合也是情感纽带中最牢固的一条，索性的也就随波逐流了起来。
鹿凡试着给燕丹宁夹菜，筷子刚离开对方就又夹起直接塞嘴里了。
“你喜欢吃哪个，我还没看出来。”
咀嚼吞咽后，又抬起头，无邪又略显惶恐的眼神抱歉着回应……
还算轻松的吃完所有，因为果然不出鹿凡所料的菜量。
买单，五百多块钱，但鹿凡觉得值。
从两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时开始，燕丹宁就突然的又开始有点慌乱了起来。
鹿凡暗想，看来自己还得添点柴禾了。
果不其然。
下楼，两人刚站到街口，燕丹宁就突然的裹足不前了，唇齿蠕动，现场有话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