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将面前那杯苦茶抬手倒在了脚下，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喝这个东西了。
他抬眸去看对面的萧玦，眼里已经没有了别的情绪。
“大哥，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的吧？”萧遥缓缓地道，“我到底，还是不能不管你啊。”
萧玦偏了偏头，慢吞吞地说：“送我上路的？”
萧遥没否认，只说：“老三不会放过你，你心里明白的吧？”
萧玦原本平静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冷了下去。
他能坦然面对一个想要杀自己的弟弟，但是却不能听到楼衍的半个字。
这个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萧玦心里的一根刺。
萧遥眼看着萧玦的眼神变了，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凉凉的说：“大哥，都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从前也看不出你多爱秦蓁，怎么现在却好像没有她你就不能活了似的呢？”
萧玦沉声说：“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和秦蓁之间都经历了什么。
你不明白，秦蓁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萧遥是不明白萧玦对秦蓁突然的执着，但是有些事情却还是明白的。
“我记得，秦蓁还跟你好的时候，你没怎么把人当回事啊？”萧遥缓缓地道，“和云如英当众淫乱就不说了，后来你也没有老实过。你居然把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给纳了？这种事，是个女人就忍不了吧？”
“再之后，你在东宫更是肆无忌惮，别人给你送的女人你来者不拒。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秦蓁呢？”
“啊，或许不是没想到，只是没那么在乎罢了？你觉得秦蓁就是个女土匪，打心眼里看不上她，认为她跟了你算是高攀，所以你才那么肆无忌惮吧？”
萧玦闭了闭眼，没吭声。
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是，他确实打从心眼里看不上秦蓁的出身。这个错误，上辈子已经犯过了，没想到这辈子还犯。
他在想，如果自己早点清醒，早点想起曾经的事情，在所有伤害都没造成之前，那自己和秦蓁是不是还有可能重新开始？
萧遥脸上的嘲讽更甚：“你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栽在了这个女土匪身上。一边看不上别人一边爱着别人……我真是不知道该说秦蓁这个女人不简单，还是该说你愚蠢？”
萧玦闭了闭眼，最后还是那句：“你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懂，”萧遥淡淡的道，“只是想说，就因为你一直这样，老三才非要你死不可。”
“老三曾经可是对你忠心耿耿，背地里什么脏事不讨好的事都是他帮你办的，结果你做了什么？”
“你和母后一起，害死了楼淑兰。”萧遥缓缓的摇了摇头，“大哥，你如果不害楼淑兰，有老三帮着你，你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