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兽?”
风玄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风玄很肯定,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或者看到过灾兽的有关记载。
“没错,灾兽,一些只游荡于灾厄本源之中的恐怖存在,它们不属于这片宇宙,与灾厄伴生,不存于天地间,可怕至极,如你手中这截断爪便来自于一头强大灾兽”
苍风缓缓说道,二人聆听着青铜巨轮转动间发出的摩擦之声,就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既不属于这片宇宙,前辈又是如何得知?”
风玄挥手间,二人上空出现了一个十数丈大小,正不断朝向弥漫着黑雾的黑雾旋涡。
看着这片一直存在,却又并不起眼的黑雾旋涡,俩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这东西虽然被风玄暂时压制,但两人都很清楚,在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可怕存在着。
“真以为你风氏先祖们这般无能不成,虽然不知晓黑域那些家伙怎么弄出的这东西,但我只能说它们太过小看人族,太过小看风族,也太过小看羲了,你想要的答案很简单,就在这漩涡之内,就在其中,就在那——劫雾深处!”
转过身,苍风此时的目光竟是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与深意。
“你只需要知道,风氏一族的延续并非是一个意外,那是来自整个人族的底蕴,来自风氏的反抗,而这一切只为打破那既定的命运,改写被污染历史的走向。
为此,我们付出了许多,但目前看来,至少我们已经破开了命运之河的洪流,让其产生了新的分支!”
苍风的话语罕见的带上了一抹激动,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光芒,那是一抹名为希望的光芒。
风玄怔怔看着苍风,他没想到自己这一问,竟是问出了这么多东西。
虽然苍风看似并未对他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信息,但就是这一番话却是已经回答了他许多疑问。
“这是一场棋局,而我,是棋子,对吗......”
风玄眼眸低垂,这一刻,他想到了许多。
那些看似巧合之事,却是早已等候在时间节点上的既定命运,如青铜古卷,如师尊,如灭蒙,如胤风,甚至也如自己的身死与归来。
这一刻在风玄眼中,好似这天地万物似乎都有着一条条线,一条条操控着所有人与物的命运之线,区别只在于多或者少,而他身上,又不知晓有着多少条“线”。
“不,你不是棋子,我们才是,你要知道,这场天地棋局中,并非是谁都有资格成为一枚棋子的.
我是,五大圣主是,各方大帝是,十二魔柱是,甚至那些看似超脱于生死的无上神魔们也是,但唯有你,不是!”
苍风看着风玄那垂落的目光,竟是毫不犹豫的反驳道,目光温和却是极为认真。
撕拉——
正当此时,这一处洞天世界间一条巨大裂缝突兀出现,柔和而充满温暖的昏黄光芒从裂缝处照射进来,竟是好巧不巧的将风玄与苍风分割开来。
苍风依旧站在那铺满了苍灵花的大地之上,在其身后,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坟冢,上空,是那巨大无比的残破青铜巨轮,犹如濒死的天体缓缓转动着,光芒黯淡。
而另一半属于外界的光芒却是散落在风玄身上,为他铺上了金色的外衣,为其驱散了那覆盖在他身上的阴霾。
“风玄小子,记住了,你不是棋子,永远不是,你是我们这些残破棋子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希望......”
风玄看着那明明并不耀眼,却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刺目的夕阳,情不自禁抬手遮住了眼眸,然而恍惚之间,他却已经悄无声息间来到了岛屿之上。
在他面前,那裂缝正在缓慢关闭着,透过裂缝彼此看去,属于两人之间的天地好像都在各自变得渺小起来。
“苍风前辈,你不随我一同出去么?”
见到这一幕,风玄一惊,连忙伸手,似乎想要将苍风从那阴冷的洞天世界拉出,然而却见苍风微笑着摇了摇头。
“是你该离开了,我会出去,但不是现在,别担心,我可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毕竟属于我的使命,还未完成”
裂缝越来越小,很快便只剩下了二指粗细。
而在此时,苍风最后的话语也透过这最后的裂缝隐隐回荡在风玄耳边。
“记住了,那旋涡之中有你寻找的答案,但在进入之前,你要确保自己真的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有足够的实力......”
见得如此,风玄连忙喊道:“苍风前辈,什么实力才有资格踏入?”
“等你达到这方天地瓶颈的时候,你便知道了”
裂缝关闭,隔绝了阴暗与阳光,也隔绝了两片不同的天地。
风玄沉默站在原地,几朵白色的苍灵花从风中飘落在手中,只是还不等他握紧却又乘着风飞向了远方。
“答案,我会寻到的,我一定要看看,终点到底有什么”
风玄自语,收回手掌,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处山崖之上。
“嗯?”
忽然间,风玄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在岛屿间的部落中,从那部落遗留残留痕迹来看,至少也是已经数千年没有什么人迹了,但在这片山崖上,他却看到了一些比起部落中时更新一些的人踪痕迹。
当然,说是新,实则也或有了上千年的痕迹。
“难道?”
风玄心中一震,想到了某个可能。
顺着山崖行走,很快风玄便来到了一处最为突出的悬崖边上。
悬崖身在半山腰处,微微向外凸起,如同一条吐出的长舌,下方是郁郁葱葱的密林,从此地看去,竟能清晰看到那远方的海域与天边即将沉下的落日。
而最让风玄注意的是,在那悬崖之上,竟然突兀的建立一座低矮而简陋的石屋,一眼看去,很显然搭建者也并没有什么经验。
在石屋旁,一些器物随意散落着,从石磨到普通的陶罐尽皆有之,却是布满了属于时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