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尚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霁，看到沈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后，放下了镜子。
“这个镜子的作用，是用来照妖的，”他看着沈霁淡声道：“我们结束了。”
“阿辛……”沈霁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匕首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突然朝着辛尚飞去。
“阿辛！”沈霁下意识挡在辛尚的面前，被斩妖匕刺中了。
“阿霁——”辛尚紧紧地抱住受伤的沈霁。
斩妖匕会自动锁定妖。
辛尚当年就是被斩妖匕所伤，再次看到斩妖匕，心中布满阴霾。
他以为斩妖匕会再次重伤他。
没想到沈霁会帮他挡了一刀。
“你为什么要帮我。”辛尚抱住沈霁，用自己的妖力去拔斩妖匕。
斩妖匕本就厌恶妖力，更厌恶妖，不断地释放出灵力攻击辛尚。
“阿辛，对不起……”沈霁看到镜子里面那条白蛇的时候，确实很害怕。
但是，看过季青河这个例子之后，他早就开始接受有妖在这个世界了。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儿是妖。
沈霁看到匕首朝着辛尚飞过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帮对方挡刀。
“不要说话，我先帮你把匕首拔出来。”辛尚难受极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本以为沈霁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后，会愤怒地指责他，然后跟他分开。
谁知道……
“匕首……不是我带来的，是叔叔送给我傍身的，镜子也是……”
沈霁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他一点都不后悔帮辛尚挡刀。
辛尚不断地输入妖力，终于把匕首拔出来了。
而他的手血肉模糊。
“别说话，我帮你疗伤。”
他耗尽妖力拔出斩妖匕，早就没有多少妖力。
用仅存的妖力帮沈霁疗伤。
斩妖匕本就是克制妖的，更别说接触斩妖匕，拔出匕首直接让辛尚耗尽大部分妖力。
沈霁靠在辛尚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辛，你是不是生气了？”
辛尚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就被踢开了。
“虽然跟预想的结果有很大出入，不过……你这只蛇妖为了一个凡人耗尽妖力，真是可笑。”沈淮和方无上踹门而入，看到的便是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场面。
“好侄子，你这一场苦肉计演得不错啊，”沈淮在这个时候还要脏沈霁一手，“今天我刚跟你说你媳妇是一条蛇妖，你立刻就答应要用照妖镜跟斩妖匕为民除害，真是我的好侄儿啊。”
沈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淮，“叔叔你在说什么？”
明明说好是赔礼道歉的礼物，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照妖镜。
如果知道的话，他才不会拿进来。
“哈哈哈，”沈淮奸计得逞，脸都不要了，“好侄儿，这次的事情，叔叔我会记你一大功，等我把这条蛇妖杀了，就给你点银子做奖励。”
沈霁气死了，“你太过分了！”
“阿辛，你快走。”他松开辛尚，想让对方离开。
辛尚摇头，“能跟你相爱这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当初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能拥有这么短暂幸福的时候。”
沈霁疑惑地看着辛尚，脑海里却还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救了这么大一条白蛇。
直到，他想起在清心观捡到一条小白蛇，给对方包扎，跟小白蛇聊天，晚上还跟小白蛇一起睡。
那个时候，他还曾经跟小白蛇开玩笑说，如果小白蛇是人，他们就一起生活。
没想到……
小白蛇真的来到他的身边。
是他太蠢了。
沈霁红了眼，“阿辛，对不起……”
是他错了。
是他太笨，错信了沈淮。
“今天你们要是想杀阿辛，就先杀了我！”
沈淮直接把沈霁提起来，丢到一边，“看在你是我侄儿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跟一只妖相爱的事情，滚一边去。”
“不……放过阿辛，求求你。”沈霁想过去保护辛尚。
他不能失去辛尚。
沈淮哈哈大笑，“愚蠢，我怎么会放过一只八百年修为的蛇妖呢，只要吃掉它的蛇胆，我们的修为就能大涨了。”
方无上不耐道：“赶紧动手吧，别磨蹭了。”
全盛时期的辛尚都无法撼动斩妖匕，更别说已经耗尽妖力为沈霁治疗的他。
这次，他真的要跟沈霁挥别了。
辛尚直接闭上眼，不想徒劳挣扎。
他能跟沈霁在一起已经很满足。
现在身份被拆穿，就算安然无恙，也无法再跟沈霁一起了。
既然不能跟沈霁在一起，生死又何妨？
“阿辛——”
房间内的惨烈，房间外的人都听不懂。
沈淮和方无上早就用符纸设置了结界，屏蔽掉房间里面的动静。
这是他们一贯做事的规矩。
为免让其他道士过来捡便宜，肯定要先把空间给锁住。
“老婆，里面好吵哦，”
一道无辜的声音传来，惊动了准备动手的两人。
方无上责问道：“你不是用符纸筑起结界了！”
“废话，我肯定筑起结界了！”沈淮皱眉道。
“那为什么还有人能进来？”方无上道。
沈淮也不知道，“我去看看，把人杀了。”
他们不仅仅除鬼杀妖，连人都杀。
沈霁难以置信，“叔叔，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怎么可以杀人。”
他看向方无上，“方无上，你身为无上道观的观主，跑到别人家里作恶，本县令要把你拿下！”
方无上嘲笑道：“县令？你们这些凡人在本观主的眼里，只不过是蝼蚁，不配跟本观主说话，若不是看在你是沈淮的侄子，我早就把你杀了！与妖结合？你迟早被他吸光精气！你真以为他是女的？他是男的！跟一个男的结为连理，简直可笑！”
沈霁愣在原地。
什么？
谁是男的？
辛尚看向沈霁，“阿霁，对不起。”
沈霁觉得今天好魔幻。
媳妇儿是蛇妖，蛇妖是男的。
他娶了一个男蛇妖做媳妇。
那么……每天晚上，他为什么会腰疼，屁股痛……
所以他……
“老头，谁允许你对我老婆动手的！”顾栖翊的声音传来。
方无上听清楚声音来源，冷哼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正想找顾栖翊，人就送上门了。
方无上一脚把辛尚踹到一边，阴狠道：“一会再来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