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愿如此吧。”王家有闷闷的应了一声,如今的他,心里也没底了,这废铁的价格,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见底回升呀?
那个所谓的价值回归理论,到底靠不靠谱啊?
两个人低着头,落寞的离开了西施食品有限公司,准备去天狼夜总会停车场,开回自己的车。
正走之间,突然就见路边再次闪出了那个威哥,还有那些随时跟着他的黄毛小弟们。
“呵呵呵呵呵呵……王二驴,咱们真是冤家路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我还以为,今天捉你不着,拿你不到了呢。没想到,咱们就在大街上走个路,还能再次碰到一起来。看来,今天该着你的死期到了,阎王要你三更死,没人能留你到五更呀!弟兄们,给我上,要死的,不要活的!”
“哎呦喂!俺的那个亲娘老子哎!这怎么躲着躲着,到底还是碰到一起来了呀?难道今天,真的就是明年我王二驴的祭日了吗?”王家有心里不住的叫苦,有心再次上去拼命,可一摸身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把大螺丝刀已经不在身上了。
身上有武器,王家有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如今没了家伙,他心里更觉得没底了。
没有武器,那也不能束手待毙啊,打不了,还可以跑嘛,连三十六计都说了,走为上策呀。
何况,这里,本来就离开西施食品有限公司并不太远,王家有自信,这次自己,肯定能在被他们追上之前,重新再次跑回厂子里。
想到这里,王家有喊了一声:“飞扬啊,风紧扯呼。这次我来做先锋,头前开路,带头冲锋,你来殿后,挡住追兵,咱们边打边撤呀。”
说着话,当先转身撒腿就跑。
他们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用的着他这开路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啊?
反倒是孙飞扬这殿后的,需要一个人,挡住十几个人的围攻,替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哎~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保镖呢?能者多劳吧!”孙飞扬也不怠慢,再次拽出甩棍,挡住了威哥,还有一众小黄毛的追击。
王家有跑出多远,一回头,看到孙飞扬还在和那些人战斗,这才停身大喊:“飞扬啊!不要恋战,能跑,就赶紧的跑啊!”
“得令啊!”听到王家有的命令,孙飞扬这才急挥甩棍,打的眼前几个小黄毛连连倒退。
趁着这个机会,孙飞扬是转身撒丫子就跑。
“想跑?门儿都没有啊!”威哥气的破口大骂:“王二驴啊,你个老家伙,今天我是上天追你到凌霄殿,入地我追你到鬼门关,我一定要抓住你,把你撕个粉碎不可。”
王家有呵呵一笑:“年轻人,你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吹牛逼的啦,有本事儿,先等着抓到我再说吧!够胆量,你就跟着来呀。”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这里本来就离着西施食品有限公司不远,没多长时间,王家有和孙飞扬就双双的跑进了食品厂的大门。
“王铁头呀!我们爷儿俩,这回,可是给你把仇人领进门来啦!敢不敢报仇,现在,可全看你们的啦!你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给我当狗熊啊!”孙飞扬一进门,就冲着王铁头的门岗喊。
“好嘞!兄弟,你就瞧好吧。”王铁头冲着孙飞扬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冲着里面喊道:“各位兄弟们,都给我稳住了,藏好了,别着急,听我号令,等狼群都进了包围圈,我关门放狗,你们再一起出来,关门打狗。”
“收到。”
“欧喔。”
收到消息的人们,纷纷准备好家伙,只等王铁头关门放狗了。
正领着一众小黄毛,盯着王家有紧追不舍的威哥,突然被狗头军师眯眯眼侯兴拉住了。
“老大,老大,可不能再追击了呀,穷寇莫追,我可听说,王二驴这老家伙诡计多端,奸诈无比,我们可不能中了这老家伙的奸计呀。”
“你可拉倒吧!”威哥不耐烦的一把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轻蔑的说:“这王二驴现在已经是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哪里还有什么人肯帮着他呀?此时的仇人,就在眼前,不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他,狠狠的修理他一顿,更待何时?”
说完,拔腿在后面就追,“王二驴,尔往哪里走?今天你上天,我追你到凌霄殿,你入地我追你到鬼门关,我是非抓住你不可了呀!”
侯兴没能拦住威哥,自己却站在原地,眨巴眨巴小眼睛,没敢跟着追下去。
王铁头眼见着侯兴都到了门口了,却没有跟着大队伍进门,正在犹豫,这门是关啊?还是再等他一会儿?
急的王家有和孙飞扬齐声大喊:“你个狗日的王铁头,还不赶紧的关门放狗,还等个毛线啊?”
王铁头一手抓着大门遥控器,一手抓着黑豹的狗绳,着急的说:“那个坏蛋还没有进门呢,我得等着他也跟进来,再关门呀!”
“哎呀!你这个老王怎么这么迂腐啊?只要是重要的人物进了陷阱,剩下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卡拉米儿,你管他干什么啊?”王家有冲着王铁头着急的喊。
“是啊,老王,这个杀死墩子的凶手,既然已经钻进来啦,就赶紧的关门放狗,别再犹豫不决啦!再犹豫下去,这上钩的鱼,可就又要跑了呀!”为了阻止醒过味儿来的威哥,转身逃跑,急的孙飞扬飞身再次冲入战场,拦住了威哥,扬甩棍便打。
“噢~噢~噢~是,是,是。”王铁头这才赶紧的一手控制大门关闭,一手解开拽着黑豹的绳子。
“汪!汪!汪!呜~呜~呜~”早就急不可待,得了自由的黑豹,顿时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与孙飞扬对阵的威哥。
正全神贯注,紧盯着孙飞扬,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威哥,刚伸手出刀,准备给正与小黄毛们激战的孙飞扬,抽冷子来一刀。
可还没等他的刀递出去,却突然间黑影一闪,一张红乎乎的血盆大口,精准的叼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____”威哥顿时觉得钻心般疼痛,倒在地上,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翻滚不已,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
“老大!”
“老大!你怎么样啦?”小黄毛们见状,纷纷停止了对孙飞扬的围攻,前来保护他们的老大。
“呜~呜~呜~”黑豹雄起牛犊般高大威猛的身子,如凶神恶煞一般,盯着那群小黄毛,发出了死神的威胁。
“啊~好凶的一条大狗啊!”小黄毛们被吓得两股战战,双腿发软,再也没人敢于上前了。
“冲啊!杀呀!别让来犯的敌人跑了呀!”早就隐藏在暗处,磨拳擦掌,磨刀嚯嚯的人们,挥舞着手里的刀枪棍棒,威风凛凛的冲杀出来,对着小黄毛们尽情的摩擦。
这些天,尽受那些来犯之敌的恶气了,今天总算是挖下陷阱擒虎豹,设下香饵钓金鳌,关门打狗,瓮中捉鳖,逮到了一伙儿仇家,还不得好好解解气啊?
没有进门的眯眯眼侯兴,隔着门缝,看到里面的惨状,吓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哎呦呦~妈的妈,我的姥姥,这刚才,幸亏我多了一个心眼儿,没跟着他们一伙儿,没头没脑的冲进去啊!这要是进去了,还能有我的好吗?”
想到这里,侯兴不禁一阵后怕,赶紧的掏出手机,呼叫救援。
王家有和孙飞扬两个人,悠闲的站在高阶之上,点手指挥着:“哎~哎~哎~铁头大哥,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伙,就是害死墩子的凶手,可不能轻饶了他呀!对!对!对!狠狠的收拾他!”
“哎~哎~哎~大壮,大壮,那个小迷糊也不是一块好饼,替我使劲儿的捶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
“对!对!对!都给我使劲的削,削死这帮狗日的,让他们知道咱马王爷三只眼,不是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王家有和孙飞扬两个人,在高台上看得清清楚楚,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眼看着仇人,被按在地上摩擦,还不够过瘾,王家有亲自上去,又对着记忆里的几个仇人,狠狠的踹了几脚。
虽说不能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但几脚踹下来,他的心里,也解气了不少。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看你们这回,还往哪里跑?”王家有指着威哥,还有一众小黄毛们,心情舒畅的大骂着。
听到了风声的小手绢儿、郎安平、王家生、梁铁汉等人,出来一看,这些年轻人,被打的早没了个人样儿,不由得大惊,连连大喊:“住手!住手!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要闹出人命啦!”
可这时的人们,早就陷入了复仇快感的癫狂之中,哪里又是他们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喊停的?
这会儿,就连连铁汉看了,都觉得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给这些人打气鼓劲了。
王家有还不以为然的说:“没事儿,没事儿,就让他们打吧!反正,这些王八羔子,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法外狂徒,都弄死了,反倒省的他们再去祸害别人了。留着他们,反倒是一群祸害。”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小手绢儿气的浑身栗抖,指着王家有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他们就算再该死,那也是应该由法律来裁定,而不是由你私人来解决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希望我是真的疯了,那样的话,我就算把这些渣子们都弄死,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了。”王家有哈哈狂笑着说。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小手绢儿看看狂笑不止的王家有,再看看那些疯狂蹂躏小黄毛们的工人们,不禁无助的叫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一阵紧急的警笛声,在厂子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厂区的大铁门,被重重的擂响。
“咣咣咣……咣咣咣……开门!赶紧的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破门而入啦!”有人用力的砸着铁门喊。
“赶紧的停止打斗!再不停止,我们可要采取强制措施啦!”门外传来了电子喇叭严厉的警告。
“快去开门!再不开门,这事儿就要闹大了。”小手绢儿着急的吩咐身边的王家生。
“哎~咱们被人家压着打的时候,报警迟迟不来,这回反过来,他们挨打了,这警车来的倒是挺快。”梁铁汉摇头叹息着说:“看来,这有人罩着,和没人罩着,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王家生一路小跑的跑到大门口,伸手打开了大铁门。
“呼啦”一声,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帽子叔叔,从外面蜂拥而入,并迅速控制了场面。
就算他们不控制,王铁头、梁大壮他们,也早就默契的扔掉了手里的家伙,徒手和小黄毛们扭在了一起。
这场面看起来,一点儿没有单方面摩擦的迹象,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互殴画面。
这会儿的威哥,早就被打的没有了人模样,躺在地上装睡不醒了。
那些小黄毛,则紧紧的拉着公安的手,感动的涕泪横流,“亲人啊!叔叔们,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这么快就把我们给救了。若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们这帮未成年,就被这帮成年人给欺负死啦!叔叔们,你们可要坚决贯彻落实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不受到侵害啊?”
小黄毛们这会儿的惨状,确实让人看着可怜。
一个女警官看得眼圈发红,不由得圣母心泛滥,同情的说:“这些还都是孩子,怎么可以对他们,下这么狠的手呀?简直是太残暴了!这些凶手,必须要受到严惩。”
王家有忙跑过去解释:“你们可千万别被他们的假像给骗了呀!你别看他们毛还没有长齐,可下起手来,一点儿不比我们这些人轻啊!警察同志,您看看,我这脸就是被他们给打的,不照样也被他们毁容了吗?”
西施食品有限公司的人们,也纷纷自证清白的说:“就是啊,警察同志,我们可是受到了他们的不法侵害,被逼无奈,这才自卫还击的呀!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怎么能说是虐待未成年人啊?”
“就是,就算是防卫过当了,那也最多算是互殴呀!怎么能说,是我们单方面摩擦他们的呀?您动脑子想一想,他们若不是打到我们厂子里面来,欺人太甚了,我们这些只知道辛勤劳动,挣钱养家的老实人们,这辈子也不敢随便和别人打架呀!更别说单方面欺负一群,还没有成年的孩子们啦。”
“就是,干什么都要一碗水端平了,不能一开始,就把屁股坐歪了。这可是他们这群外人,主动挑衅到我们厂子里面来,才导致事件发生的。他们若是老实的在大街上闲逛,我们犯得着和他们起冲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