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猜测与回返
“消息传回来了，根据船务公司和码头工作人员以及目击乘客的反馈，我们可以确认，确实有这样一批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人，踏上了3:30的这艘远洋客船。”
凯丽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房间。
“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吗？”狄仁杰问，但问完这句话后，他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身份肯定经过层层伪装，船务公司那边记录的资料多半派不上什么用场。”
“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确认，这批人真的就是我们的目标，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误导。”夏洛克在一旁接话道。
“我个人倾向于认为，那批登上客船离开港口的人就是我们的目标。”狄仁杰摸了摸下巴：“他们没有留下来的动机，即便是要继续在伦敦图谋些什么东西，也可以在船只驶入北海的初期，就通过小型快轮迅速折返，这样他们不仅能迅速甩掉我们的追击力量，还可以从新的方向切入目前伦敦这复杂的局势之中。”
“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想再验证一下。”夏洛克说做就做，话音一落就带着狄仁杰和凯丽走向附近街区的警署。
这里有着一台距离他们最近的电话机。
“哗啦、哗啦，”旋转拨号盘的声音在通讯室内响起，没过多久，夏洛克右手举着的听筒内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猜你们要告诉我一个坏消息。”麦考夫语气平静的说道。
“3:30，他们乘坐金雀花船务公司的远洋客船，离开了伦敦。”夏洛克没有说更多的信息，但麦考夫还是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马上给皇家海军司令部打一个电话。”
麦考夫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想要是试探皇家海军？”狄仁杰此时已经明白了夏洛克的用意，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远洋客轮的船只再怎么先进，也不可能超过皇家海军的精锐舰艇，因此只要皇家海军真心愿意协助的话，他们绝对有把握能够在近海拦截住对方的船只。
那么反过来想，如果皇家海军不愿意或者出工不出力的话，也就侧面说明了确实存在某个更上层的意志影响了皇家海军的行为。
“叮铃铃铃，”刚刚放下的电话，马上又响起了铃声。
“怎么样？”夏洛克赶紧拿起听筒和话筒。
“他们说他们很愿意帮助我们，但是我们没有紧急使用军事舰艇进行搜捕的权限，因此必须要走司令部的全套流程，这大概需要2~3天的时间。”麦考夫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那就是拒绝了。”夏洛克沉声说道。
“没错，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偏离正确的方向。”麦考夫说完，又和夏洛克简单的聊了两句情况，便挂断电话。
收回握着电话听筒的手，他的目光转向摄政公园办公室那两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纯白的玻璃看着那天空中散发炙热光芒的太阳。
在这普照的阳光之下，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运行的轨道，任何逾越都不得不面临道道壁障、条条约束；而要跨越这由万千轨道组成的繁复系统，克服层层牵制，作出惊人之举——这是上位者才有的特权。
麦考夫挑动眉毛，微微抬眼望向天空。
他很清楚，在这场名为帝国的政治游戏中，有资格坐在他上位的人，只有寥寥十数个而已。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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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真的遇到老对手了。”夏洛克放下电话听筒，从怀里掏出烟斗，擦亮一根火柴点燃烟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用船只逃到近海，然后在一个我们无法监测的区域，乘坐事先准备好的小型船只二次逃离，接下来不论是返回伦敦还是前往欧洲大陆，就全凭他们的心意了。”虽然没有目睹这一切，但狄仁杰觉得真实情况恐怕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精确而老练，这种感觉真是叫人熟悉。”夏洛克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
他竟然联想到了之前皇冠遗失案中的经历：
“对了，你有联系瑟斯黛女士吗？她的乌鸦可不可以帮助我们........”
“当然联系过，但她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毕竟这次要追击的团伙中，至少有一名第4阶的超凡者可以，这足以让她所有的乌鸦伙伴都有去无回。”狄仁杰有些无奈的说。
夏洛克点了点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考虑不周，对于这种层次的对手，恐怕只有拥有第三阶超凡者随船的海军主力战舰才有资格参与追踪任务。
“封锁现场，再看看有没有我们忽略的细节；另外，虽然这边的线索暂时被人为切断，但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侦察的方向。”狄仁杰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
他口中说的另一个方向，是那位神秘的简女士。他可还没有忘记这位女士身上的种种蹊跷和层层迷雾。
“你说的有道理。”谈到案子的新方向，夏洛克立即来了精神，他熄灭烟斗中的烟草，收拾一下，重新将烟斗放回怀中。
“我们现在就去翡翠大饭店吧，我想到了一个可以找到那位简女士行踪的办法。”夏洛克转头看向狄仁杰。
狄仁杰却是微微摇头，并没有立即答应：“稍等片刻，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话音落下，狄仁杰朝着一直等在外边的黑莲会会长汉森招了招手。他对这位眼神中有着希望的年轻人很有好感，方才办事的时候也看到了对方的能力，因此他愿意提供一个机会。
“我们部门需要在东区拥有自己的耳目，而你的能力也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狄仁杰缓慢的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对面这名年轻人的反应。
虽然狄仁杰的话并未说完，但汉森的心已经感到有些兴奋了，眼神中不自觉的透露出喜悦的神采。
狄仁杰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么你愿意接受来自伦敦塔的雇佣吗？这并非是官方层面的雇员关系，你们也不可以用伦敦塔外围成员的身份在东区行走，但是你们会得到一笔相对丰厚的佣金以及各类官方层面上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武器装备的资源，进修教学与培训等......”
“当然当然，我乐意至极。”狄仁杰的话并未说完，汉森就赶紧开口同意，似乎生怕这样一个机会在自己的眼前溜走。
汉森答应的太过爽快，这让狄仁杰觉得有些许不太对劲。
毕竟作为一名黑帮领袖，一旦被曝光同官方有所联系，那么他们黑莲会就会在东区陷入被孤立排挤的境遇，因此狄仁杰一开始其实是做了让对方多考虑几天的心理准备的。
这样一个权衡的过程肯定不容易。
但眼下对方却这样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背后可能另有隐形，但也说不准，或许这名叫汉森的年轻人就是一个这样果（鲁）决（莽）的性格.........
总之既然已经说定，那暂时就先将这个关系定下来。
至于未来两者之间的关联会如何发展，这位名叫汉森的黑帮领袖是不是存着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心思，狄仁杰暂时并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过多考量。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即便真有什么问题，他也能兜得住底。
因此简单的定下了秘密联络和合作的方式之后，狄仁杰就带着凯丽和夏洛克驾车回返翡翠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