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听了宋王的回话,心中暗骂宋王脸皮真厚,简直是无耻之尤!时茜心中愤愤不平地想:“谁跟你客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与你客气了?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尽管心中对宋王此时的行为很不满,但时茜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嘴上说道:“宋王殿下,本爵可没有与你客气哦。本爵这乾坤舆车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平日里可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上来闲逛参观的。”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呢,现在情况特殊,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本爵才稍稍放宽了一些限制,允许外人到乾坤舆车里来取餐食或者用餐。
但也仅限于此,除了餐厅区域,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参观或者随意走动的呢。”
时茜说完这番话后,还特意指了指车上贴着的封条,不紧不慢地说:“宋王殿下,你看看这纸条上面的字,应该能认得吧?
难不成你的眼睛刚才突然失明了,又或者是你的脑子突然卡壳了,所以看不见上面的字,或者是不懂得上面字的意思?”
然而,面对时茜如此明显的嘲讽和质问,宋王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时茜话里不善的语气一般。
宋王一脸惊讶地说道:“哎呀呀!贞瑾伯爵,你可真是神了啊!若是一般人,那肯定是万万想不到的。
就在刚才,本王突然之间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啦!
那一瞬间,本王心里可真是慌得很呢,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结果呢,你这些羽林卫的兄弟们,突然就出手制止本王了。
本王当时心慌意乱的,哪里还能反应过来呀,于是就跟他们起了争执。”
时茜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讥讽道:“可真是能瞎掰啊!”
宋王似乎没有听到时茜的话,还自顾自地挖了挖耳朵,然后大声说道:“贞瑾伯爵,你刚才说啥呢?本王可没听清啊!你这说话的声音,就跟小鸡仔叫似的,太小声啦!”
时茜见状,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宋王殿下的毛病还真是不少呢!方才是眼睛看不见,现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过一会儿,您就得捧着心口躺下啦?”
时茜的话音未落,宋王的脸上就立刻浮现出一种惊叹和钦佩的神情,看着时茜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能预知未来、无所不知的神仙一般。
宋王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同时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微微后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时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好啊,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戏精!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演上了。既然你想演戏,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宋王殿下,您这是旧病又复发了吧?
不过没关系,本爵恰好略通医术,今日便为您好好诊治一番。”
说罢,时茜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宋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似乎在告诉宋王:“你尽管演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要是真敢躺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然而,面对时茜的威胁,宋王却显得异常镇定。宋王完全没有被时茜的气势所吓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宋王似乎早已看穿了时茜的心思,认为时茜只是在虚张声势,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自己可是东莞的宋王啊!身份地位摆在这呢。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贞瑾伯爵若敢对自己动手,那必然会引发东莞和西周两国之间的纷争。
宋王心里这么想着,便有恃无恐起来。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地上一躺,仿佛真的是重病一般。
一旁的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时茜转头看向身边的夏禾,吩咐道:“夏禾,去给本女公子找个手臂粗的针来。”
夏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女公子,咱们这儿哪有那么粗的针啊?若是擀面杖的话,倒是有这么粗的。”
时茜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她戏谑地说道:“哈哈,也是,这人啊,用不了这般粗的针,也只有那不是人的,才会用呢。”说这话时,时茜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说完还挑衅地看向地上的宋王。
时茜本以为宋王听到自己这番话后,就会识趣地停止他的表演,从地上爬起来与自己争辩一番。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王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叫得更厉害了。
只见宋王躺在地上,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哎呦哎呦”地叫唤着,那声音听起来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时茜看着宋王在那里卖力地表演,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时茜决定配合宋王的表演,于是转头对一旁有些发愣的夏禾说道:“夏禾,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把擀面杖给女公子我拿过来呀!
可不能让宋王爷在咱们府里的乾坤舆车里有个什么闪失哦!”
时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仿佛真的很担心宋王的安危。夏禾被她这么一催促,连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跑去取擀面杖了。
时茜见夏禾跑开,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躺在地上的宋王身上。
时茜脸上露出一副关切的表情,柔声说道:“宋王爷,您放心吧。本爵的医术可是相当高明的,绝对不会让您出什么事情的。医书上有记载,如果有人心痛晕厥或者心脏骤停,就可以通过外力冲击心脏来刺激它恢复跳动。
所以呢,等会儿本爵会用擀面杖给你好好捶打两下,相信你的心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啦。”
时茜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禁对她的医术产生几分信任。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临时编造的借口罢了。
接着,时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对站在一旁的羽林卫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快过来把宋王爷的手脚给捉住,千万别让他乱动哦!
要是他乱动的话,本爵下手的时候可就没准头了,万一敲高了打到脑袋,或者敲低了伤到了关键部位,那可就不好啦!”
时茜的话让羽林卫们面面相觑,但他们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时茜的要求抓住了宋王的手脚。
被羽林卫捉住手脚的宋王,此时心中有些忐忑,宋王倒不是害怕时茜真拿擀面杖捶打自己,宋王心想自己心脏上有贞瑾伯爵给自己种下的魔界幽蝶蛊,所以,贞瑾伯爵不会真往自己心脏位置上捶打吧。
而此时时茜也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这擀面杖要是敲高了,直接打在脑袋上,估计宋王的脑袋会被打破,要是敲低了,嘿嘿,那可就直接断子绝孙啦!”
时茜的思绪刚刚飘到这里,就看到夏禾手持擀面杖走了回来。夏禾的目光扫过被羽林卫紧紧摁住手脚、丝毫动弹不得的宋王,然后转头看向时茜,说道:“女公子,擀面杖夏禾已经取来了。”
时茜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朝着夏禾的方向轻轻一摆,柔声道:“好的,夏禾,你把擀面杖交给女公子我吧。”
然而,夏禾却并未如时茜所愿,将擀面杖递到她的手中。只见夏禾紧握着擀面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儿,夏禾终于开口说道:“女公子,要不……还是让夏禾来吧!”
夏禾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自己动手去捶打宋王,万一宋王因此大闹起来,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但即便如此,大不了自己把这条小命赔给他便是。只要不是女公子亲自动手,那么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绝对怪罪不到女公子的身上。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嗔怪道:“夏禾,你休要胡闹!你又不懂医术,这事儿你可做不来。快把擀面杖给女公子我吧。”
宋王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哎呀呀!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您就别再费心啦!本王的病已经好啦,心也不疼啦,您快快下令,让羽林卫松开手,本王这就要起身呢!”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病好了?本爵可还没开始动手给宋王爷您医治呢,这病怎么就突然好了呢?呵呵,本爵算是明白了,宋王爷您这是病讳疾忌医啊!”
宋王赶忙解释道:“不不不,贞瑾伯爵,您误会了,本王真的没病,刚才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
时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不过呢,宋王爷,这有病就得治病,可不能讳疾忌医呀……”
宋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时茜的话,说道:“贞瑾伯爵,本王真的没病,刚刚只是逗您一乐而已。
对了,本王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那送信的海东青已经回来了。”
时茜闻言,挑了挑眉,追问道:“所以呢,宋王爷,您这是想跟本爵说什么呢?”
宋王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想说的是,这送信的海东青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父皇的回信肯定也到啦。现在王大人应该已经在看我父皇的回信了吧。
王大人看过我父皇的回信后,应该就会前来邀请你们过去商议落霞案子的相关事宜了。”
宋王的话语刚刚落下,靖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贞瑾,你才刚刚登上乾坤舆车,东莞那边就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邀请我们今晚过去一同用晚膳。
而且还特别强调,务必要我们全部都去,说是晚膳过后,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我们商量。”
时茜听完靖王的话,转头看向宋王,只见宋王的脸上露出一副“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的表情。
时茜见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摁住宋王手脚的羽林卫吩咐道:“好了,放开宋王爷吧!”
那些摁着宋王手脚的羽林卫听到时茜的命令,齐声应道:“是,女公子。”话音未落,他们便松开了对宋王的束缚。
宋王重获自由后,如蒙大赦一般,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整理自己的衣裳。
就在这时,靖王快步走到时茜身旁,满脸关切地问道:“贞瑾,你有没有事啊?他(宋王)有没有伤到你?”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靖王轻声说道:“靖王殿下,您不必担忧,我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毕竟这里可是属于贞瑾我的地盘呢,而且还有羽林卫在一旁守护,他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然而,一旁站起身正整理衣冠的宋王立即有些愤愤不平,没好气地反驳道:“靖王爷的眼睛难道也不好使了吗?您难道没有看到,刚才明明是羽林卫死死地摁住本王的手脚,本王被他们如此束缚着,又怎么可能去伤害她贞瑾伯爵呢?”
宋王说完这番话后,还不忘向时茜和靖王递去一个眼色。时茜心领神会,立刻明白宋王的意图,于是转头吩咐羽林卫以及夏禾等人先行退下。
待羽林卫和夏禾等人退到距离他们大约一米远的地方后,时茜这才放心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交谈了。
在这乾坤舆车内,只要人与人之间保持一米的距离,就绝对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内容。”
宋王见状,连忙说道:“东莞皇帝的回信已经送达,信中命令本王即刻返回东莞。”
时茜闻言,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为了这事,才会故意跑到我的乾坤舆车里大吵大闹,甚至要强行闯入我贴了封条的地方。”
宋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若是不在这乾坤舆车里闹出点动静来,你们怕是根本不会过来吧?”
时茜嘴角轻撇,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可说不准呢。我们与你宋王殿下又不是很熟悉,谁知道你又想作什么妖搞什么名堂。”
宋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说道:“你们与东莞宋王不熟,难道与我安王也不熟吗?”
贞瑾伯爵,在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还不知道本王到底是东莞宋王还是西周安王!”
时茜轻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只认衣裳不认人。如今这句话放在安王(宋王)殿下你身上,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时茜挑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宋王,继续说道:“谁能给你证明,你内里是安王,只是在外这皮囊是宋王啊!
你自己给自己证明嘛!
可你证明不了,因为你已经变异了,你和你体内的蛊已经分不开了……”
宋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视着时茜,厉声道:“贞瑾伯爵,你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确实是无法证明自己现在到底是宋王还是安王!
但本王可以不是宋王,是别的人。”
路辰眼看着时茜和宋王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了,路辰连忙开口劝解道:“哎呀,你们两人怎么又吵起来啦!
大家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还是都少说一句吧!”
然而,路辰的话音未落,宋王却突然调转了矛头,直接对准了路辰,毫不客气地说道:“昆仑老祖,你就只会让本王少说一句?
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态度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明明是贞瑾伯爵一直在找本王的麻烦,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夹着枪、带着棒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时茜听到宋王的指责,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说话哪里有夹枪带棒啦?
时茜越想越觉得冤枉,于是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哪里说话夹枪带棒了?我所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时茜说完这句话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紧接着又说道:“我看啊,咱们之间是出现了认知偏差。”
路辰、靖王、辰王和宋王听到时茜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重复道:“认知偏差?”
时茜直勾勾地盯着宋王,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跑来找我们,是不是因为东莞皇帝叫你回东莞?”
宋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那我说除了你,没人能说清你到底是宋王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宋王眉头微皱,似乎对时茜的话有些不满,他反驳道:“不对。”
时茜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她追问道:“哪里不对了?”
宋王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本王担心的并非此事。”
时茜更加不解了,她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时茜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蛊在夺舍他人肉身时,会保留一些原主的记忆,以此保证他人不会发现原主被人夺舍了肉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蛊才会产生异心。辰宝师哥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就在时茜思考的时候,宋王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说道:“本王……”
然而,时茜这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时茜完全没有给宋王说话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开口打断道:“你是不是害怕回东莞后会被东莞皇帝和东莞陈王收拾?毕竟落霞郡主可是死在你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