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此刻战力与气势拉满的感觉直冲云霄。
虽然动机一如既往地抽象。
但所有的华夏观众...都觉得十分正常。
黑烟沁入暮沉的身躯之内，没有那沉重的心跳声响，也没有看起来极尽的夸张，可人们还是能感受到某种不属于常规意义上的强大。
楚天兜帽下的眼角微微低沉。
他也说不太清楚，暮沉会成为什么样的强敌。
若诸如山姆王海那类单纯的肉体强化，自己也可以依靠着技巧与经验来对抗。
奈何暮沉绝非如此。
早在营地刚刚起步的时候，楚天其实就发现了暮沉的战斗力绝对没有明面上那么低。
甚至在第二次征讨圣教军圣所的时候，暮沉对于那些骷髅弓箭手也仅仅是浅尝辄止。
绝非有所畏惧，而是在知晓他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压力之后选择的态度转变。
更何况，暮沉也不是那种明着和你互砍的性格。
奈何他近身的战斗能力，也完全称不上低。
黑烟再次融入，得以让楚天看到暮沉此刻的卖相。
没有膨胀的身躯，也没有扭曲的表情，周身上下最多是肌肉活力有所提升，那也是倒行全元起之下的正面效果。
暮沉仅仅是告诉了楚天自己只有五分钟的寿命。
明告诉楚天自己选择了搏命。
可楚天依旧不清楚暮沉到底强化到了哪里。
无鞘横亘在前，楚天马步轻扎。
这种未知感让他终于有了压力。
甚至在面对千心蚰蜒与违规者骷髅的时候，楚天都未曾如此认真。
癫疯赛，不仅是华夏的巅峰天才之间的战斗。
也是这求生游戏之中最强之人的对决。
终于，暮沉衣角无风自动，那是游离于周身无法抑制的能量的溢出。
淡绿色的光泽在暮沉手中浮现。
“还不够...”
他看向严阵以待的楚天，脸上甚至浮现出了几分狂热的笑容。
即使倒行全元起甚至透支了寿命，但暮沉依旧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还不够强！
当！
白光掠过，无鞘直接被暮沉手中的绿光弹开。
那绿光仿佛坚硬无比一般，即使看起来极为柔和，但氤氲在暮沉周围依旧形成了一枚坚固的保护。
暮沉的声音懊恼中隐藏着些许笑意：“怎么，你也害怕了？”
攻击被弹开但依旧阻止了暮沉下一步强化的楚天一甩刀刃：“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暮沉好像丝毫没有被楚天影响一般，甚至语气都极为平稳：“你管不着。”
无鞘已经转起，楚天眉目微垂：“你刚才的状态已经让我感受到了极其危险，甚至有了些排斥。”
“如果你只是依靠着献祭寿命与吸收黑烟还有自行的加成的话，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你在融合某些难以言喻的存在。”
“比如说...黑暗。”
楚天再度攻向暮沉，生怕暮沉继续着刚才的动作一般。
至于暮沉的反应，他看向楚天冲来的方向，伸出手掌，微微一推。
楚天仿若直接撞到了某扇无形的墙上，即使瞬间横亘刀刃，却也被弹得踉跄。
“这是我足以凝为实体的生命能量，医人者自然也可杀人，只是方法的不同。”
暮沉的语气依旧平淡，可脸上却满是隐藏不住的热烈。
“看到了吗？楚天，这就是华夏医术的巅峰！”
楚天单手拄着无鞘站起身来：“所以呢，你还是觉得不够？”
暮沉被他说的一愣。
“我方才那种感觉只有在之前的许平安或者那个违规者骷髅身上见过。”
“而聪明如你，自然也能想得到，这种黑暗的来源不只是求生游戏，对吗？”
暮沉脸上的狂热撤去几分。
楚天继续转起无鞘：“所以你不仅试图吸收黑烟，极度强化梦魇空间所带给你的加成。”
“你还试图去融入那些自己并不熟悉，但却明显更为强大的东西。”
暮沉被他说的一愣：“所以呢？你不总是说面对敌人要用尽全力？”
楚天摇了摇头：“但不代表你会就此成为违规者。”
违规者。
三个字一出来暮沉一愣。
甚至无数观众都不知所措。
这黑暗，怎么就和违规者有了关系？
楚天还是摇头：“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失败了，那这个梦魇空间就会逐步蚕食起求生游戏。”
他心中叹气，还是没有说出更多的内情。
溺梦这个选项，看起来对他极为苛刻，可如果仔细说来，分明就是艾吉奥内心的小九九。
楚天成功那一切都好，艾吉奥或者说他背后的兄弟会就此还上了人情，也让楚天的实力再次暴涨。
可若楚天失败了呢？
什么叫楚天就此归属于梦魇空间？
又是什么叫梦魇空间会逐步蚕食求生游戏？
以现在楚天的实力，在被梦魇空间强化后，是否也真有挑战求生游戏本身的能力？
这么说抽象，可若这梦魇空间是兄弟会所掌握的一种能力，或者说功能呢？
那岂不就代表着归属于梦魇空间的楚天，也就彻底坐稳了兄弟会的立场？
也许会有人说，这么做兄弟会不是十分不厚道？
可别忘了，兄弟会本就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集团。
更何况，艾吉奥给出了其他选择，做出选择的人，是楚天自己。
当然话又说回来，若楚天真的在梦魇空间内胜出。
兄弟会是否还有别的后手，也犹未可知。
这是楚天第一次面对四柱石亲自出手所影响的求生游戏。
如此看来，无论是AI意志还是底层逻辑。
也分明单纯了太多。
楚天叹了口气，没有再多思索有关四柱石的弯弯绕。
他看向明显有些茫然的暮沉：“我只能说这么多，所以...”
下句还未说出，楚天已然冲向了暮沉所在的方位。
暮沉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楚天所近身。
无鞘没有任何慈悲地落下。
暮沉右手却猛然一闪，绿光浮现之中楚天朝着后方被爆射而出。
“你做个人好吗？”
暮沉耸了耸肩：“来偷袭我这寿命还有四分钟的老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