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剩卫湛，她把人轻轻放在床上，脸色沉如寒冰，带了一丝挫败，他握住她的手，“余悠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不要吓我。”
余悠悠的眼球动了动，卫湛精准的捕捉到了，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眸子闪过惊喜之色，“余悠悠，余悠悠。”
卫湛单膝跪在床边，拍拍她的脸，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声音在发颤，“余悠悠，你回来了是不是，余悠悠，你快点醒来。”
“余悠悠，你醒来。”他的声音太过急切，带了命令。
见她还是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卫湛眼角变红，握住她手的手背青筋凸起，后槽牙紧咬。
下一刻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余悠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被拉进一个坚硬怀里，死死的抱住，对方的手犹如钳子，手臂牢牢的禁锢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
她气的猛捶他的后背，“你抱的太紧了，放开我。”
话落的同时对方松了一些力道，不过没有放开她。
余悠悠看着熟悉的房间，她这是回来了，那些应该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
居然在关键时刻回来了，没能看到下蛊毒的人去哪里了心里特别好奇。
正在出神间，卫湛突然放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紫眸带着审视，余悠悠同样看着他，眼前的卫湛比之前梦里的卫湛和气了那么一点点，也邋遢了那么一点点，眼睛凹陷，青胡渣都出来了。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梦里他各种残暴行径，心里有些怵，惨是真的惨坏也是真的坏。
“余悠悠。”卫湛突然叫她。
接着他突然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的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余悠悠无语，拍开他的手，她可没忘记她是怎么死过去的，两人又是什么情况，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不想理他。
亲眼见证了梦里他悲惨的身世，还有他小小年纪的残忍，心情复杂是有的，心软也是有的，不过他对她干的事她可一件没忘。
或许她知道卫湛为什么喜欢卫汐月了，在那样一个情况下，卫汐月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他身上踩一脚的人。
卫湛的童年是痛苦的，也没有人教她七情六欲，人情世故，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活着就是权利。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余两人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视线一直看着她。
过了片刻，“我睡了多久？”
“两日。”
也还好，瞧他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睡了多久呢，她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卫湛灼热的视线看了她一会，珉珉唇，俊脸面无表情，“既然你不要侧妃，那便继续留在本王身边，和从前一样。”
余悠悠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真当她没脾气是不是，“从前？从你要娶王妃那一刻，便回不到从前了。”
“余悠悠，你真贪心。”卫湛眸底染上愠怒，有他的宠爱庇护还不够吗？
余悠悠点点头，“可能吧谈不拢那算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放过我。”
“不可能。”
早猜到他的回答了，余悠悠心里苦笑一声，在卫湛眼里她可能像一件有趣的物件，他可以丢弃，但是物件不能主动丢失。
只听卫湛软着声音道，“本王只会有你……。”
余悠悠打断他的话，“你可拉倒吧，既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那就算了，别说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王八念经。”
“余悠悠！”
余悠悠没有理他，能感觉到他瞬间变得危险的气息，房间里又陷入安静。
良久卫湛突然从身后强硬的把她拉进怀里，环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声音低低的，“别闹了好不好？”
“放开。”余悠悠拿胳膊肘捅他。
“你如今是越发胆大了，是本王太骄纵你了是不是。”要是别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余悠悠不屑一笑，“我都说了我之前都是在骗你的，王爷怎么还不死心，还是说王爷就喜欢不喜欢你的人，讨厌你的人。”
感觉到卫湛身体的一僵，余悠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妩媚，“看来我的演技不错，把王爷给耍的团团转，还是说王爷就喜欢别人骗你？利用你，定是我这个洗脚婢魅力太大，才把高高在上的王爷迷的魂不守舍。”
说着余悠悠抬起手，声音带着戏谑，想去触碰他的眉眼，“既然王爷这么离不开我，那我就勉为其难……”
卫湛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开，声音阴恻恻的，下颌绷的紧紧的气息变得可怕，“余悠悠，不要挑战本王的忍耐 ，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成全你。”
余悠悠是懂怎么惹怒他的。
见他呼吸变得急促，双眸猩红，里面似是燃着熊熊烈火，接着他嫌恶的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里全是讥讽，“想做本王王妃，你也配。”
卫湛最讨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自他逼宫以来，想杀谁就杀谁，余悠悠是第一个敢对他这般嚣张对他，还好端端活着的人。
他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暴戾之气，压下心里的堵塞和酸涩，忍住想说软话的冲动，“余悠悠，你知道耍本王的下场是什么吗？”
“大不了就是死，我受够了虚与委蛇，以后我要做我自己，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的好都去给卫汐月吧，她不要了，也不想装了。
想来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遇到卫汐月那样一个人，一辈子忘不掉也是应该的。
“王爷，本来你对我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其实你爱的人还是郡主，等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没了就没了，就像丢了一件物件而已，不足挂齿。”
卫湛闭了闭眼，拳头慢慢收紧，紧咬住后槽牙。
余悠悠是觉得自己有多了解他吗，还真是自负，卫湛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说得对，你对本王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可以暖床的工具而已。”
余悠悠点点头，掩藏住眼底那一丝失落，“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