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要做那忤逆不孝之子吗？”盛纮眼睛一瞪，气得双手发抖，脸上肌肉紧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那就要看父亲您怎么做了。”盛长澄声音冰冷决绝，没有丝毫退缩。
他眼神如利刃一般，直刺盛纮心底，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您无缘无故对我动手，那我也可能弑君杀父。”少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和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盛纮心中一惊，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试图用威严来压制少年，但少年却不为所动，反而向前一步，逼近盛纮。
“盛宅有一个算一个，跟我不对付的，我全杀了。就算这件事情瞒不住也没关系，反正大宋赢弱，从外面打进来，也许更容易些。”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胁和杀意。
盛纮不禁感到一阵绝望，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变得如此疯狂和危险。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血腥的冲突。盛纮和盛长澄彼此对视着，谁也不肯退缩。
“小七，你休要胡说！”林噙霜真的怕了，心中也懊悔不已。她突然想起，去年入侵的那一百多名敌国死士，就是折在眼前这位少年的手上。
她急促地说道：“纮郎，你有话好好说，小七这是说气话呢，你也是为了小七好啊！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小七你是一时看不出，你父亲的良苦用心啊！”
此时，盛纮心中有些发虚，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去年那些敌国死士入侵时，盛纮曾问儿子是如何发现他们的身份的，结果儿子的回答让他大惊失色：“他们惊了六姐的马。”
仅仅因为这个原因，这小子就把那一百多人给杀了个干净，这得是多强的武力，多狠的心肠啊！
想到这里，盛纮也不敢再激怒这个杀神，赶紧顺着林噙霜的话往下说：“是啊，小七，为父也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明煦，我这是在关心你，那些青楼女子，终究会影响到你以后的仕途，而且到时候婚嫁时，这汴京还有哪家良善的闺阁之女敢嫁你。”盛纮服软，温言温语地劝说着。
“正好相反，我的名声太盛了，天生神力，以一敌百，过目不忘，特别是我才十岁，都快变成民间神话了，这可是朝廷的忌讳。太过冒尖，我需要一些污名来掩盖。”
盛长澄看到父亲服软，态度随之温和。他当然不会做出弑君杀父这等恶行。
善良和残暴其实是一种博弈策略，尽管很多小萌新认为这是一种性格。
人类自我驯化留下的强大基因是温和，而善良的博弈策略，建立在温和的基础之上，这也是采取合作的首要条件。
比如猪牛羊，它们被驯化的标志，体现在人类育种阶段的筛选上。那些会咬人的动物会被立刻宰杀、吃掉，只有温顺的动物会被留下，让它们继续繁衍后代。
所以说，温和是人类自我驯化后留下的强大基因，善良和残暴其实就是一种博弈策略。
“这……明煦考虑得甚是周全，是我糊涂了，你先下去吧。”盛纮终于让急速的心跳缓和了下来，故作淡定地说道。
盛长澄告退，转身离去。
“纮郎，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林噙霜这回没演戏，是真情流露。
“霜儿，我们是不是该上门提亲了？”
……
这一天，盛长澄来到了秦楼楚馆，与鸨母商讨魏行首赎身的相关事宜。
“什么？”鸨母惊讶地高呼：“你要用十里红妆迎娶魏行首？这，这……”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通常情况下，别人都是协商赎金、支付赎金、签订赎身契约、办理户籍，然后悄悄地把人接回家，直接入洞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盛家三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楚妈妈，您不必多虑，这件事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盛长澄微笑着说，“经此一事，你们秦楼楚馆的档次都能提升一个等级。
您想想我是谁？我可是汴京城声名远扬的才子，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如今我用十里红妆迎娶您家姑娘，您仔细想想，这是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呢？”
鸨母听后，心中暗自盘算。她知道盛长澄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确实对秦楼楚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这里是汴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当然知道，这位是以一敌百的少年猛将，而且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迎娶一位青楼女子，但她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好吧，盛家三公子，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赎金……”鸨母说道。
“赎金不是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盛长澄说着，拿出了一叠银票。
鸨母接过银票，数了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盛家三公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尽快安排魏行首赎身的事宜。”鸨母说道。
“好的，楚妈妈，那就有劳您了。”盛长澄说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盛长澄便离开了秦楼楚馆。心中暗自庆幸，想着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不禁喜上眉梢。
他并非真的需要什么污名来掩盖自己的锋芒，只是单纯地见色起意，贪图魏行首的美色罢了。
这位魏行首，性格也是极好的，不仅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还洁身自好，保住了处子之身。能做到这一点，可不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那么简单，才情和智慧缺一不可。
宫内，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红色的墙壁显得格外鲜艳。宫殿内，浮雕和壁画描绘着历史故事，展示着皇家的荣耀和辉煌。
官家宋仁宗，听闻盛长澄将用十里红妆迎娶青楼女子时，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他坐在宫殿内，身穿龙袍，头戴金冠，面容庄重而慈祥。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哦？这个盛长澄是何许人也？竟然敢用如此盛大的仪式迎娶青楼女子？”宋仁宗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身旁的一位太监赶忙答道：“回陛下，盛长澄是扬州通判盛纮的庶幼子，乃汴京城有名的才子，其词作《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广为流传。
他文武双全，年仅十岁，去年曾以一敌百，斩杀百名敌国死士，因此宫中一直有关注他的消息。此次他迎娶的青楼女子名叫魏行首，据说才情过人，容貌出众，深受盛长澄喜爱。”
宋仁宗听闻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有意思，有意思。去年才九岁啊……这个就是传说中天神下凡的神童，后来又被传为有天子之命的人吧。
他们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逼迫朕的机会啊，呵呵，竟然愿意用如此盛大的仪式迎娶一个青楼女子，以此来玷污自己的名声吗？”
太监们纷纷附和道：“官家英明，盛长澄此举确实不同寻常。不过，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有人认为他此举有损礼教，有辱斯文。”
“哼。”
宋仁宗沉声说道：“他们这是少了份称心如意的工具，心有不满罢了。不管怎样，他也算为朕解决了一些烦恼，朕，要送他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