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
玩家提前进入已经选好的房间,而徐获为了能够顺利打开空间门户,提前锁定了三个有空间力量集中的房间,算是碰碰运气,因为门关上后,空间力量可能会变动,之前可以打开空间门户的地方,之后不一定能打开。
而知道药剂是章医生让人从外面带进来的后,他也失去了探索副本的兴趣,开始专注于这个副本的空间结构上。
指套可以敲开的是不稳定的空间结构,换句话说,可以打开门户的地方都达不到彻底隔断空间的地步,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毕竟空间隔断与他现在的空间进化程度存在很大的差距,如果可以从结构中学到点新东西,或许可以帮助他更进一步。
前半夜老规矩,外面没人了,副本boss就要开始猎杀小隔间中的人,作为时间最长的黑眼圈几人白天在个别玩家身上动了手脚,又或是在某些小隔间内外都安放了陷阱,以图吸引副本boss的注意力。
但是谁都怕自己动手太迟或者被他人提前下手,于是每个人都铆足了劲,除掉那些检查出问题将危险掐灭在摇篮中,前半夜的几个小时,就有好几人着了道。
等到十二点一过,大家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竟然没了那么多人,一时间脸色都不太好看。
被迫犯规的人太多,都被副本boss杀死后他们岂不是更危险?
然而现在也不是商量对策的时候,后半夜的危机本身就在小隔间中,此时小隔间的门可以打开,让人犯规就更容易了。
于是在确认了外面的情况后,玩家们又纷纷缩回了小隔间中,只是谁也不敢离门太远,以免情况紧急不能逃出去。
静默大概持续了不到半小时,一个小隔间的门前就发生了爆炸,不算小的动静刚刚好把门震开,几乎是在门开的刹那,小隔间中的玩家就逃了出来,他手里握着可以打开空间门户的道具,只是还没奔出几步就被副本boss收割,人变成了一把灰尘。
“哒、哒、哒……”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和前几天不同,这次后半夜也有了脚步声,副本boss的巡楼时间变长了!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但不能出去,就意味着黑眼圈等人成了副本boss的首选目标。
没等下一个犯规的人出现,脚步声就在一名滞留时间过长的玩家门外停住,副本场地里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没有人逃出来或者反抗的动静,脚步声只是停了几秒又重新开始走。
巡楼并不规律,脚步声可能上一秒在西侧大楼,下一秒就移去了东侧大楼,中间有过两次停顿后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副本场地里变得安静了,玩家们不清楚副本boss是去了其他空间,还是隐匿在某个角落,只等有人从房间里出来。
在所有人紧绷紧张的时候,有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脚步声很轻,算不上高声喧哗,但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还是让众人的心提了提。
徐获是去另一个小隔间的,他的小隔间在门封闭后就没了打开空间门户的可能,四面封死了,所以只能换个地方。
来到小隔间前,他礼貌地又小声地敲了门。
几声后,门里的百林会玩家咬牙切齿地打开了门,随后步履匆匆地去了其他空的房间。
这个房间归徐获了,他走进去重新关了门,开始研究空间墙壁。
不期然打开空间门户,正好是另一层空间中的玩家,四目相对,他又松开手让门户关闭。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不知道是因为频繁地干扰空间,还是违反了规则,总之在他又一次打开空间门户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出现在了小隔间中!
徐获二话不说穿过了空间门户,但那道灰尘也跟了过来,它可以随意地闪现在副本场地中的任何地方,拼速度没有人是它的对手,所以很快“我心幽暗”的黑色物质又涌了出来。
在黑色物质的包裹下,灰尘的移动变得稍微有迹可循起来,数次穿梭之下,徐获又偶然地来到了副本boss滞留的空间,他找到空间门户后又按响了“小狗之铃”,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人已经到了另一层空间。
副本boss顺利被引走,徐获也微微松了口气。
“小狗之铃”只能回头再回收了,他重新找了个小隔间再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副本boss没有再出现,安稳到了天亮,只是没想到等他再回去找的时候,铃铛已经不见了。
手脚这么快。
没让他去找道具,拾捡到道具的人主动找了上来,是后来的玩家组织中的一个叫熊小心的领头人。
她坦言知道自己知道道具已经提前被徐获得到,她也不是为了争抢这件道具,而是想代表圣剑会和他交个朋友。
“圣剑会?”徐获道:“我对圣剑会的印象不太好。”
熊小心笑着道:“任何组织都有好人和坏人,可能你碰到的正好是坏的那部分,以至于对圣剑会的印象很差。”
“但无论是旧圣剑会还是新圣剑会,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帮助更多玩家在游戏中立足,而不是沦为任由游戏宰割的羊羔。”
“其实以目前游戏的虫洞点数量,普通虫洞点的精英玩家人数已经远超A级虫洞点,之所以A级虫洞点现在还掌控游戏,有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后来的玩家团结不起来。”
“所以我们欢迎各方玩家加入,只是圣剑会的领袖也不是圣人,无法准确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底色,当然这也是不能强求的事,不过只要是我们的过错,圣剑会都愿意事后弥补。”
恩怨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可能一开始双方互不相干,因为一个偶然的缘故发生了交集,又因为误会或者其他原因产生冲突,即便源头那么不值得和没必要,但过程中产生的矛盾却不会改变,这已经无法用道理和善恶来说明白,只有既定事实。
无论因为多么可笑的理由,或者有多少懊悔,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事实都无法更改。
“圣剑会的人在我的老家无差别杀了很多人,”徐获注视着对方,“你们打算怎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