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寒风一吹，胖男孩冷的缩起脖子双手环胸，牙关上下对碰不停打冷颤，站在原地颤脚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冷嘛？”凤婺看他就七八岁的样子，好心提醒道。
“冷！”胖男孩一开口就咬到了舌头，疼的龇牙咧嘴。
凤婺咽下嘴里的鸡肉，好心唤道：“那还不过来取暖？”
胖男孩眼神犹豫，盯着凤婺从头到脚看了很久，见在火光下有她长长倒影，这才受不住寒冷，哆哆嗦嗦的挪步慢慢靠近火堆。
谨慎问道：“你不是鬼吧？”
“我哪点像鬼？”凤婺浅瞪一眼。
这狼吞虎咽的样子。
这蓬头垢面外加一身白色孝衣的打扮。
胖男孩很想说那都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不是鬼也可能和鬼是亲戚，但不敢说出口也不敢质问，尽量离凤婺远点，靠近火堆取暖。
凤婺看他眼神戒备，好奇道：“你伙伴都跑了，你怎么不逃？”
“我，我刚才睡着了，是被尖叫声吓醒的。”胖男孩迟疑着：“我还没来得及跑，你就过来了。”
“哦！”凤婺打了一个饱嗝，觉得有些口干，自来熟道：“你有没有水？”
“有！”胖男孩赶紧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水壶伸长手递出。
“谢谢！”凤婺接过道谢。
“不客气！”胖男孩蹲在火堆旁小眼神不停偷瞄凤婺和黑凤。
几句一聊觉得眼前白衣小女孩多了点人味，不那么像鬼了，但再看看她旁边已经吃饱仰天平躺地上的黑乌鸦……
黑幕下又觉得这组合不像正常人，倒是有些像传说中神出鬼没的黑白无常，胖男孩纠结中脑洞发挥起想像……
“小肥墩，再敢窥视小爷，我吃了你！”黑凤突然一个肥躯翻身，利爪一亮作势扑向胖男孩。
吓的胖男孩一个激灵，没站稳后仰中摔了一个屁股蹲，双手撑到地上杂石。还磨破了皮，神情欲哭而惊恐，原本就冻到的胖脸更是惨白。
“别怕，它吓唬你的！”凤婺安慰着又恶作剧着：“它只吃死尸不吃活体人肉！”
呜呜～胖男孩眼神闪躲，心中恐惧到想大哭，这安慰怎么那么渗人，无助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这可怜样，让凤婺觉悟到吓小孩好像不太道德。
想着缓和气氛，就随便闲聊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琥。”胖男孩战战兢兢回道。
“今年几岁？“
“过年刚满七岁。”
“哦，那你看着挺壮实！”凤婺狐疑的多看了胖男孩一眼，比她大一岁，却比她大了一圈，有些怀疑是自己最近饿瘦了。
“你从哪来的啊？”
“帝都！”
凤婺闻言，眉山微拧：“东面那个帝都？”
“嗯！”肖琥老实的点头。
“你们进深山干嘛？”凤婺现在听到帝都就有些敏感，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
“趁着大多数灵兽进入冬眠期，我们是进山来历练的。”
“哦！”凤婺点头。
这点她也知道，很多修仙世家都会在灵兽冬眠期进山捕捉合适自己的灵兽契约，这时的灵兽身体疲乏，反抗力会相对减弱，也不容易遇到大批灵兽聚集。
“现在开春了，灵兽都在苏醒，你们不怕遇到危险？”
肖琥点头，诚实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晚，明天就离开了！”
说话间眼神瞟向凤婺，心中祈祷这个小女鬼看在明天他们就离开的份上放过他。
凤婺继续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明早这附近的山丘上会有接引我们的飞船。”
飞船？
难道是之前把自己吓到躲起来的那艘。
“……”
凤婺看着肖琥托腮不语，肖琥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眼神不自觉的回避。
一时气氛陷入寂静。
“琥儿，琥儿……”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猫叫般谨慎的寻人声。
凤婺噌得站起，一把揪起肚子鼓鼓躺地上无形象可言的黑凤往肩膀上一放。
转头对肖琥语速极快地威胁道：“你没有见到过我，这烤鸡也是你吃光的，你要敢把我供出来，我就化成厉鬼天天找你索命，听明白了嘛？”
肖琥瞪大眼睛点头如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
凤婺说完退进了黑漆漆的夜。
跑到百年枯树后爬上树杈，凤婺给自己和黑凤身上都贴了一张隐息符，监视着一群少年少女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靠近火堆。
众人见肖琥坐在地上发呆的看着一个方向，有人关心道：“琥儿，你发什么呆呢，是被吓到吗？”
肖琥木愣了一下，想起凤婺的警告，傻傻的摇摇头。
“你是不是看见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小鬼，大概才这么点高，有个鸡窝头……”有人对他比划凤婺的身高。
肖琥挠着头发还是摇头，一问三不知，当看到被抬回来歪着脖子的哥哥时才上前询问，知道是被鬼吓成这样的，更是不敢供出见过凤婺的事。
树杈上凤婺探着脑袋：“被你吓破胆的竟然是他哥哥！”
黑凤整理着羽毛不屑道：“什么叫吓，那是诅咒，是我的技能！”
凤婺眨眼看它，惊愕道：“那不就是俗称的乌鸦嘴嘛？”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老子是凤！”黑凤不满的用尖嘴去啄凤婺手背。
凤婺挥开它，敷衍道：“对对，我的灵宠也是乌鸦！”
黑凤一翻白眼傲娇道：“算你识相！”
一点都没有已经成为别人灵宠的认知。
久久都见凤婺视线一直不离地盯着火堆处少年们，黑凤毒舌道：“你躲在这干嘛？你这年纪思春是不是还太小？”
凤婺赏赐它一个白眼：“瞎扯什么，我是想跟他们去帝都！”
哦？
黑凤不解：“去那干嘛，这山里有吃有喝，有宝贝不好嘛？”
“山里这点吃食算什么，帝都美食才叫多，而且五花八门酸甜苦辣有百味，你这辈子都没吃过，你不想去尝尝？”凤婺诱惑的给了它一个你要不要上当的眼神。
黑凤顿感有被在套路，但这段时间在洞府饿荒了，对美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忍不住开始浮想。
向往道：“那我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