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所做所为总有点儿讨好我的意味儿。
为了那天他的行为道歉的讨好。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怕我去告他强～么？
我艰难挪动长在沙发上生锈的身体，进厨房。
周寒凯在煎鸡排。
和上次相比，他很不一样了。
很熟练，技术很成熟。
香味儿很快飘进我的鼻子。
油也不再四溅。
怎么回事？
上次还煎个鸡排好像在烧厨房呢！
周寒凯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边翻动鸡排，边看我一眼。
“我专门去学的，我发现你很不喜欢不会下厨的男人。不会下厨，就抓不住你。”
是温柔的笑。
温柔和残暴到底哪个才是他？今天他可以给我温柔，明天的什么时候他又给我残暴？
我没有回应他的笑。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我想，我是真的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就是他在伺候我，不是我伺候他了。
可是，我就是开不了口。
空气中，只有煎鸡排和抽油烟机的声音。
“好了，我再炒几个蔬菜就可以吃饭了，你到外面等我，这里烟味儿重。”
他打破沉默。
我就出去了。
客厅里。
里面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甚至还有碗摔碎的声音。
看来技术没多好，只是在我面前撑一撑。
“要不要帮忙？”
我抻长脖子，问。
“好吧，暖暖，你进来。”
男人向厨房投降，在我面前卸下‘厨房高手’这个假面具。
进得厨房里，周寒凯正手忙脚乱，恨不得多出八只手。
“暖暖，把盐给我递过来。”
终于。
一番努力，我们上了餐桌。
鸡翅还不错，荤素搭配。
我拿起筷子，吃了口青菜。
有点恶心。
因为，是甜的。
“我让你拿盐你拿的什么？”
周寒凯也尝完一口后，问。
“糖。”
我抱住头。
“没事。”
大手包裹我的手，轻轻捏一捏，安慰。
“最近我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其实我好像从小开始到大就没做成什么事，Mica这样说我，黄宠儿这样说我，所有人这样说我。”
可能是最近不太开心，总喜欢乱想，什么都能扯。不过我好像自从开始走红以后就没有一天开心过。从前，我还很穷的时候，看着那些有钱人非常羡慕，我以为只要有钱了就会很开心，就可以住大房子，出入都是豪车了。现在，我确实住大房子，出入都是豪车。可是，我并没有和从前想象的一样开心。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
周寒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
“时间：二战，地点：美国一所医院。有一个中了枪的病人被送往医院，在手术台上，医生医术高明，取弹取的满头大汗，他在口罩下对护士说‘刀’，护士不动，只是脸色苍白，医生再提高分贝说：‘刀！’，护士就拿起刀捅在了医生的胸口。护士痛苦道：对不起，我其实是特～务，我不能让你救这个病人，而你是这里唯一能救他的医生！医生倒地死前最后说道：那你杀他啊杀我干什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抓住重点的重要性。”
“切。不就是盐和糖没分清，哪里有没抓重点！”
我忍不住被这个笑话逗乐。
笑话可能确实是节能减排抗压减压消除阴霾的好工具，周寒凯眉宇间的疲惫竟全部一扫而空了，连刚才因最近遇上的不开心都消失了。
一旦人设开始逗起来，就不霸道总裁了。霸道总裁，都是要很高冷，话要很少的。
所以，我跟的不是霸道总裁。而是个有时候有坏脾气的总裁。
“等我们有孩子了，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的孩子天赋异禀，一定一出生就会讲话。”
他牛头不对马嘴，再开口。
“啊！为什么？”
讲一讲奇幻故事么？
“这样的话，高兴是令人高兴，可是就是会不会不断打我额头，责问我为什么要用棍子打他额头？”
说的一本正经。
这车开的措不及防。
营养快跟不上。
“好了好了。”
我打断，脸红。
周寒凯起身，从对面椅子过来，坐在我椅子上，我瘦小，椅子还有很大的空位，他还可以坐。
“你终于笑了。”
他松口气。
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暖暖，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心翼翼，像小孩子犯了错，蹭着我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小猫儿似的。
他道歉倒的干脆，我反倒扭捏了。
“我没生气。”
“但你害怕我了。”
他说。
“没有。”
我不承认。
“那过来抱我。”
他从椅子上下来，张开双臂。
我扑进他怀里，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脸贴在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