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不是都说'；有事'；或者'；独自学习效率更高'；嘛！”虎鲨以一副“这题我会”的样子，急急忙忙地抢答道。
“我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是打算用功到卷死我们呢！”
随即，虎鲨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不过嘿嘿，我也没见他的成绩涨多少嘛！”
“但是……”闻言，扶幽却迟疑地举起了手。
等到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他才低声继续道：“我、我注意到……多多考试的时候……写得特别快……剩下的时间都在发呆……”
“而且我之前……还借来他的试卷看过……”
“大题的解题思路其实都是最优解……但他偏偏……要在过程中故意写上一些错得离谱的答案……”
“就像是在……故意和老师作对……”
“你这么一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婷婷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片刻后，她补充道：“前几天我看见老班把他单独叫出去过……该不会就是在说这件事吧？”
“等等等等！”虎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们确定，我们在讨论的真的是那个‘问题多多’？”
“够了！你们先听我说！”
查理突然提高声调叫了出来，声音中罕见地带着一丝焦躁。
老大一发威，其他三人不仅立刻噤若寒蝉，甚至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如初，在场的几人却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就连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什么‘独自学习效率更高’？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真相——”
查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所谓的‘有事’，就只是睡觉！”
他的尾巴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将身下的野餐布拍得“啪啪”作响。
“啊？”三人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看到队员们惊愕的表情，查理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没错，就是能睡一整天，连饭都起不来吃的那种状态。”
“就这么说吧，最近这段时间，多多的每个周末，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刚开始，墨爸爸和墨妈妈不停地催多多出来吃饭，或者出去活动活动。”
“为此，他们还和多多发生过好几次争执——尽管每一次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很快，”查理注视着自己在野餐布上踩出的褶皱，声音愈发低沉，“他们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即便多多再三强调自己没事，他们还是坚持带他去了墨爸爸工作的医院做检查。”
“情况严重到连dr. mo都专程赶来了。”提及那位dr.mo，查理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敬意。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血常规、内分泌检查，还是脑部的影像学检查以及睡眠评估——所有结果都显示很正常。”
“就像你们在学校看到的那样——多多在工作日的作息其实很正常。”
查理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脸上逐一扫过：“如果我不说，或许就连你们也注意不到那些异常。”
“我还以为……”婷婷将一缕秀发蜷在指尖，低声道，“他是突然开窍了呢，就像写题时灵光一闪那样。”
“而且……”扶幽缩了缩肩膀，也有些愧疚，“我们都初三了……学习压力这么大……确实……确实顾虑不到那么多……”
虎鲨歪了歪脑袋，困惑道：“可是除了我们说的那些时候，多多的表现不都和平常差不多嘛！”
查理注视着自己年轻的队员们，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很清楚，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确实无法对他们过多苛责。
毕竟就连查理自己，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多多是想趁着周末好好补补觉——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学生做的那样。
直到现在，等到所有检查结果都出来之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件事拿出来和婷婷几人认真讨论。
查理直起身子，认真强调道：“就算平常再怎么表现得和往常一样，那种持续整个周末的异常作息，也绝对不是正常的多多会有的表现。”
“你们好好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整天问‘为什么’的墨小侠，会把大好的探索时光都浪费在睡觉上了？”
“确实……”婷婷点点头，粉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查理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总之，在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之后，医生们直接排除了甲状腺功能减退、脑部器质性疾病、代谢综合征等一系列疾病的可能性。”
回忆起当时那位护士姐姐拿着报告单，安慰愁眉苦脸的墨妈妈“这孩子当兵体检绝对合格”的场景，查理不禁有些语塞心塞。
他摇摇头，努力地重新理清思路：“后来，医生们又从心理因素入手，做了不少测试。”
“比如心理健康评估——但多多的分数很正常，甚至正常得有点刻意……就像是在故意按照标准答案作答一样。”
“和那些试卷一样……”扶幽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都是控制在……一个相对正常的范围内……”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虎鲨也不满地说：“这样的话，又能检查出些什么呢？”
婷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垂下眼帘，安静注视着野餐布上的图案，长长的睫毛在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医生们还提出了其他的猜测，”查理则继续补充道，“比如特发性嗜睡症，或者是青少年常见的昼夜节律紊乱。”
“特别是关于他周末过度睡眠的问题，他们觉得可能是生物钟出了问题——比如什么睡眠相位后移症候群……”
说到这里，查理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反正都是一些猜测，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答案。”
“即便是dr. mo……墨爷爷……也没办法吗？”扶幽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查理的耳朵耷拉下来，显得很是沮丧：“是啊，就连dr. mo也没辙。”
“他和多多单独聊了很久，但是从他当时的表情来看，估计也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后来，dr. mo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就这样直接回浮空城了。”
“起码到目前为止，也一直没有给出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