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年，我们就该走了，你可还有因果要去了断？”
渊晨曦一本正经的看着拂灵，小家伙很是乖巧，有自带佛性，平日里根本不需要操心。
拂灵眼睛一转，点点头，“有因果，那释空禅师铸造我虽有偶然和命理在其中，但是由他经手，得我之生，所以，我欠他一诺。只是……”
“你怕你现在无能力兑现他所愿，对吗？”
拂灵点点头，“我知大师或许并不求回报，但实际我等修道之人，不可欠下因果，但是大师所愿，乃世间安稳，普度众生，亦或者立地成佛，这些，拂灵都难以办到，另外的补偿拂灵也没有。”
它虽是佛宝但是不具有任何功德，且佛家也不可以转赠功德，功德乃天道授予，他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再说普度众生，这是一个概念问题，非死不可超生，也不能完成。
渊晨曦知道这是随了她的性子了，不过拂灵现在还小，尚未出门历练红尘，有心而无力，倒是为难了。
“不急，十日之后，我与你去慧灵寺走一遭吧。”
拂灵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心下是欢喜的，但是也觉得是自己没有用的原因，还要主人来替他摆脱因果。
渊晨曦浅浅的笑着，指尖抚了抚拂灵眉间的朱砂痣，“他制你出来本是不求回报，现在更不会挟恩图报扰了他百年修行，你放宽心就是。只是，我也不白帮你，你需得每日练十遍往生咒，为那些枉死冤魂牵引一条轮回之路，足够一甲子，你可愿？”
“吾愿意。”
这边是最好不过的解决方式了，拂灵虽小，但是性格已初现轮廓，渊晨曦出手固然好，但是拂灵难免心中愧疚，让他为此付出一些，也能心里好受许多。
第二日辰时渊晨曦的房门才被敲起，本就没有睡，渊晨曦也没有所谓赖不赖床的习惯。
“进来吧。”
春花秋月，春风细雨四个人连贯而入，无需渊晨曦吩咐几个人就井井有条的料理着房间里面的杂物。
春风在渊晨曦的身后为她梳发，三千墨发如同上好的锦缎一般顺滑柔和，春风小声说道。
“小姐，今日一早，大少爷和二少爷就递了信过来，说是今晚有变，要小姐好生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渊晨曦目不斜视，径直把玩着一只钗子，这波消息早在三日钱她便已经从暗卫那边收到了。
说出来，今日发生的是，与渊晨曦授意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
“既然如此，那今日府门大关，叫那些下人们都回去吧，放一日假，你们几个……”
“小姐说什么呢，就是旁人都走光了，奴婢几个都是不走的，奴婢们早就没什么亲人了，小姐难不成还要赶我们走？”
春风一听就慌了，立即插了嘴，生怕渊晨曦要赶她走。
渊晨曦轻笑一声，“想什么呢，就是你们要走，我也是不准的，我是说你们几个待会出去多准备些吃食放在府上，这变事怕是一天两天难以解决，也罢，将其余的吓人下人放假半个月的，例银照发就是。”
春风这下才放宽了心，心想原来是她想岔了，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另外几个虽然没有插花，但是耳朵可都因为春风说的话都竖了起来，三颗同样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那我待会就去买几份小姐最爱的那家坚果铺子，还有御膳斋的糕点。”春风麻利的给渊晨曦挽了发，然后收拾妥当了之后就拉着细雨出去买东西了。
一柄红莲玉扇动了动，来到了渊晨曦的手边，渊晨曦点了点他。
“你想去便去看看吧，只是不要露面，知道吗？”
扇子发出一道荧光似在回应，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小姐要穿这件金丝带莲衣制裙子吗？正好前日典绛表少爷送来一件莲花玉佩，配上正好。”
“可。”
……
等到拂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整个京城都是人心惶惶，但是渊晨曦的府邸里面却如同往常一般平淡。
“主人，那个五皇子的龙气彻底消失了。我听说他要被灭九族，那个三皇子要当皇帝了。”
拂灵一回来就乖乖坐到了渊晨曦旁边，此刻渊晨曦正独自坐在池边喂鱼。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拂灵想了想，“知道是结果，但是拂灵更对过程感兴趣，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有所感想。这很不同。”
渊晨曦递了一些鱼饲料给拂灵，“那你有何感想？”
“吾感想于人性百态，贪欲最强。那李敖，能力不算出类拔萃，但是野心颇大，自以为万全之策，最后依旧土崩瓦解，害人害己。三皇子虽然满腹经纶，有勇有谋，但是我观之得到拥护和权利之后，身上龙气虽增，但是原有的帝王紫相却在减少，他心生贪念，继位绝不能长久！”
说到这里，拂灵一向舒展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人好奇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为何汲汲营营，最后也难以获得一个好的回报。”
渊晨曦并未打算给出回应，有些感悟需要自己去悟，拂灵身具禅意，自然看得透彻这世间百态，人性本贪，但是他看得透，却会不理解这些贪，那就要他自己入世再去体验一番了。
“你见到林勿他们了吗？”
拂灵点点头，“见到了，他们一直效忠先帝，并未参与到这次谋反。我还见到主人的暗卫了，不过他只是在那里呆了一瞬间就走了。”
风估计是去看看情况的，毕竟李敖的暗卫都被内部，也就是渊晨曦的暗卫们给弄死了打扮，所以李敖最后才没有能力逃出去，不然，以他的能耐，还真可能逃走之后再次苦心钻研卷土重来。
“主人这句身体的父亲也被判谋反了，择日处以绞刑，而那李敖，凌迟处死。”
渊晨曦脸色淡淡，这些都是早就猜到了的，没什么意外也不可能让渊晨曦有什么喜悦的情绪。大底原身是在喜悦的吧，只是还的等过段时间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