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我看这丫头有可能……”
有个小弟凑到江佟身边，食指在太阳穴画了几个圈。
手势的意思就是他怀疑南樱草的脑子有问题。
“要不咱们还是别理她了吧？”
江佟皱眉，“如果这孩子真的智商低下，那我们就更不应该丢下她了，谁知道下次她又会遇到哪个变态？”
“冬哥你转性啦？今天这么有爱心？”
对方刚说完，被江佟用力一拍后脑勺，“少特么废话！”
大约一米八五，肩膀宽阔，手臂修长，身上的肌肉也能隐隐约约看出来。
少年感十足，身上有种他这个年龄的男生独有的锐气。
盯着人骂的时候，傲慢的气势相当咄咄逼人。
此时王来已经被暴揍了一顿，他抬起肿成熊猫的眼睛，胆怯地往南樱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眼白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在他眼里，她还是“鬼”。
一旦被催眠后，幻觉会维持一段时间。
一分钟或十分钟，有时候更久，这要看南樱草本人的意愿。
“丫头，你家住哪里啊？你爸妈电话号码多少？”
离开废弃工厂，江佟一路不停问话。
然而小丫头像是没有听见。
终于开口，说的却是，“冰淇淋。”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少年着急追问。
小樱草馋猫地吧唧吧唧小嘴，“我想吃冰淇淋……”
11点的夜里，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依旧很热闹。
南樱草跟在江佟后面蹭了几个甜筒。
出了麦当劳，她继续跟着他。
江佟遣散了一群小弟，让他们各找各妈。
面对只顾着埋头吃甜筒的小丫头，他咬咬牙，狠下心说：“冰淇淋已经给你买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找回家的路吧。”
丢下这话，他立马调头就走，步子迈得很大，步伐也十分快，像是生怕后头的妮子会跟上来，缠上自己。
然而没走一会儿，他慢慢停下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女孩吃冰淇淋吃成花猫脸的样子。
长吁了一口气，江佟犹豫着回头，本以为那呆呆的丫头肯定还一股脑儿傻乎乎跟着自己，却没想到自己身后竟然空无一人。
他心头一紧，顿时急了。
马路上，商店里，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没有看见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
南樱草坐电梯上了大厦最高处。
她坐在高楼最边沿。
双腿悬空，随意地晃荡着。
狐狸哥哥，这里的夜景真好看……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了？
闭上眼，她想起不久前，也是在这样的高楼上，狐狸哥哥笔直地站在大厦最边沿，低着头，无声无息地俯视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
她坐在和现在一样的位置。
好一会儿，少年淡淡吐出一句，“人。”
“人？”女孩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密密麻麻的人群来来往往。
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真像蚂蚁。
“人有什么好看的？”她嘟囔，“我最讨厌人了……”
她身旁戴着面具的男孩收回视线，转向她，一声宠溺的轻叹，“真是个小傻子，别忘了小樱草你也是人啊，总有一天你也会融入到他们中间，变成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