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稚心里，陛下确实威武，但殿下更令她敬佩。
她小小年纪就敢当众怼这些朝堂大臣，而且还有理有据，怼得他们哑口无言。
听听她小嘴叭叭叭把众大臣说得脸色变幻的场面，真想将这一切牢记在心里。
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而她也确实将这一刻牢记在心，再也没忘记过。
当然，这是后话。
说实在的，戌嫚并不不是瞧不起读书人。
严格来说她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
她真正瞧不起的，是那些将先人智慧曲解成对他们有利的意思的读书人。
也正是有这样乱理解的家伙，才会造就后来那些奇葩的学说。
“陛下，您就如此纵容殿下这般羞辱臣等么？”
短暂的愣神后，几位受了‘羞辱’的老臣满面难堪，眼里带着浓浓失望，“您可知，她只是个女子……”
“女子如何？”
嬴政没等他们把话说完，语气冷了几分，“莫非你们学得，少了女子你们还能活得这般体面？”
“即如此，那朕这便派人将你家女子请走，看你们接下来会过得多光鲜？”
“父皇不气哦。”
戌嫚听出祖龙语气里的怒气，连忙抬手轻拍父皇的手，“气坏身子让别他人高兴就不值当了。”
“来，您老先坐着，看戌儿的。”
嬴政：“……戌儿注意些。”
虽然看自家九闺女怼人很爽，但祖龙也不希望她太过份，否则这泼辣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就不好了。
至于自己这暴君名声，早就传遍天下了，他也无所谓。
天下庸人多，不理解朕之用心很正常。
但他却不希望自家闺女被传得那般不堪。
“安啦，父皇就瞧好吧。”
父女俩三两句间，儒门大臣们还在喋喋不休指责戌嫚不敬读书人，指责她仗着圣宠不知天高地厚。
扶苏见此，心里焦急，却又回想起先前九皇妹说的那些话，他一时也不知访站在哪一边了。
于是当戌嫚再开口时他已没了阻止的机会。
只听戌嫚清脆从容的声音响起：“戌嫚请教各位臣翁一个问题，还请如实告知。”
声音不大，却轻易掩盖了众人的指责怨怪。
一时间几位大臣都没说话。
他们想起新年宫宴那天，这位当时还只是九皇女的殿下，便是以这种语气与那些方士说话的。
方士们因此丢了性命。
今日已是华章公主的杀伤力，可远比当日的九皇女要大得多。
他们之所以敢在此叫嚣指责，完全是仗着多年老臣的身份，希望陛下看在他们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追究。
可现在，陛下虽提醒华章公主注意些，却没阻止她的言行。
可见是有心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了。
戌嫚也不管他们的眉眼官司，见众人不回应，她便自顾自问：“请问各位臣翁，读书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因何而读书？可否告知华章一下，华章很好奇呢。”
“还……还能因为什么？”
晁元丰询问的看了眼他们这一系的领导者淳于越几个，底气不太足的道，“当然是学得文武艺，献于帝王家。”
“这是晁谏议大夫的回答，那么你们几位呢？千万不要吝啬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