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风险协议递到他们面前，只听到护士的话，周曼莉就脑袋嗡的一声朝后倒去。
下一秒，悲恸绝望的嚎哭便响起。
“我不签！我绝对不会签这种东西！”
周曼莉被扶住，双脚发软。她双眼中闪烁着恨意，咬牙切齿，“我命令你们必须要救回我儿子！要是救不活他，我就让你们偿命！！”
护士见多了这种人，这里随处可见大人物，她并不害怕。
只是笑了下，眼神说不出的讥讽。
“你们尽管不签，不签我们手术室里就没办法安心抢救。现在对于伤患来说，拖一秒，他就多一份危险，你自己考虑清楚！”
宋窈窈猛地站起来，朝护士走去。
“姐姐，我能签吗？”
“你——”
入耳的声音哑的可怜，护士侧眸，就看到面容苍白的小姑娘，她问：“你满十八了吗？跟伤患什么关系？”
满十八岁，就可以负责了。
“满了，”宋窈窈接过笔，迅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是我哥哥，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活他，谢谢！”
“宋窈窈！”
周曼莉伸手去抢，却被护士快速收回。
“谁准你签的？谁准你签的！！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给我滚，我从来没把你当女儿过！你滚——”她的声音尖锐，极其刻薄。
众人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抢救室里的是她的孩子，站在外面的就不是了吗？
可悲，却又可恨。
“好巧。”
宋窈窈指尖蜷了蜷，她扭头，一双黝黑的眼瞳沉沉盯着周曼莉，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妈妈，你，不配——”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跟你断绝血缘关系！从今往后……”
“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一个孩子拎的清！”
忽然，一道具有威严的声音从电梯那边传来，霍老爷子面色不善，刚从电梯走出来不久。
“您——”
宋瑞惊愕，忙快步迎上去，微微躬起腰身，“霍老爷子，您也在这家医院？”
霍老爷子冷笑，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忽视了他那只尴尬伸出的手。
不是谁都配跟他握手的。
“宝贝窈窈，受委屈了吧？”
他走过去朝宋窈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窈窈不难过啊，爷爷在这儿呢！他们不疼你，爷爷疼你！你哥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谁敢欺负你，叫他好好替你教训他们！”
“爷爷，您怎么知道的……”
宋窈窈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她抬手抹掉，却越掉越多，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
偏偏小姑娘还乖的要命，不吵也不闹，安安静静掉泪的样子，可把人心疼坏了。
“这医院里的事儿，有什么能逃得过我的耳朵啊？”霍老爷子拍拍她的背，语气慈祥而又温和，“别哭别哭，待会云阙看到可是要心疼的。”
“不哭，我不哭。”
宋窈窈赶紧擦掉眼泪，她看向再次关闭的抢救室大门，“爷爷，我哥哥他……”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霍老爷子揽着她的肩，他的到来，就像是给宋窈窈注射了一支镇定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