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禾从空间中拿出了不少星河紫砂由晏良带过去交易，很快就有了答复。
再次跟着晏良从拍卖行后门进入，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虞岁禾还是第一次来，有些好奇地望了望。
“拍卖行还有这种地方？”
晏良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着：“有些客人身份特殊，极其神秘，就会选在这些地方商谈。到了。”
推开门进去，首先看到了一个黑袍身影，那人不仅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了个面具，见二人进来，目光直直地看向虞岁禾。
“既然要做交易，倒也不用裹得如此严实了，燕长老。”晏良帮虞岁禾拉开座位，又跟着坐了下来，面带微笑道。
燕南飞的目光转向晏良，声音有些低哑：“既只是交易，自然用不着过多接触，谨慎些好。”
晏良低着头，摆弄了下手中的扇子，才抬头笑道：“星河紫砂，我们还有，只是，我们需要圣殿的情报。”
燕南飞皱了皱眉，那双眼睛虽然有些浑浊，却透着格外的犀利，光是眼神就令人感到压迫感：“你们是谁？”
没等二人说话，他又道：“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我却对你们一无所有，晏少主做过不少交易，应当知道坦诚二字。”
虞岁禾一直在边上打量着这位圣殿的五长老，见他如此说，便也开口道：“我们吗？燕长老不用担心，我们应该算长瀛洲逃出来的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是多些信任的好。”
晏良补充道：“是啊，听说圣殿现在追查五长老追查得紧。”
见她提到长瀛洲，燕南飞先是一惊：“你们是前洲主的人？”
虞岁禾颔首：“没错。燕长老这下能说了？我们与圣殿本就势不两立，圣殿如今又在一直追捕你，告诉我们圣殿的消息，对您并无害处。”
燕南飞沉思片刻，才道：“好。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话不仅是问他们想知道什么，也是在试探他们手上关于圣殿的消息，二人对视一眼，虞岁禾微微坐直身体，轻笑道：“我很好奇，圣殿和那位神界的帝君大人，是通过什么来联系的？”
此话一出，燕南飞顿时变了脸色，他的目光即刻带上了审视，眼神也锐利几分。
“你是什么人？”
“我说了，长瀛洲跑出来的罪人。”
燕南飞仍是紧皱着眉毛，一时没有开口，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虞岁禾见状，却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是猜对了。
圣殿建立之初，其实也不过是比其他势力强上一些，直到百年前忽然开始从各地搜寻天赋极高的女子收入圣殿麾下，历代传承者也成了“圣女”，传闻圣殿有独特的法子，能接收神界的指示，但是一直不得证实。
虞岁禾猜，圣殿就是帝珏沟通人界的媒介。
燕南飞长舒一口气，再次看向虞岁禾时，眼神中多了些许认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不过，你说的没错。大长老一直同那位神君有着联系。至于具体方法，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种联络一般由那位帝君发出，大长老没法主动联系上神界。关于圣女、以及圣殿中的诸多女弟子，也都是那位帝君的指示。”
虞岁禾点点头，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为何要叛逃圣殿？”
燕南飞微微抬了抬眼，看向虞岁禾：“你心里没有答案吗？若是圣殿真如它所说的那般，扬善除恶，处处为玄武大陆的亿万修者考虑，没有半点私心，你们又为何会恨圣殿？”
“这是两码事。就算圣殿虚伪，但是您身为圣殿的五长老，想必也是利益既得者吧。”虞岁禾微微挑了挑眉。
“还是说，五长老只是因为单纯看不惯圣殿的所作所为，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所以就跑出来了？还偷个噬魂剑？”
燕南飞冷哼一声：“什么叫偷，我本就是在圣殿看护噬魂剑的人，那是老夫顺出来的。”
“行行行，顺。”
虞岁禾又问：“为何要顺噬魂剑？你身上所受的煞气侵染，正是噬魂剑导致的吧？你应该知道，普通人没办法承受噬魂剑的煞气反噬。”
“我承受不住，自有能承受得住的人，无论怎么说，我也不会让噬魂剑继续待在圣殿，若是白万洲那老匹夫当真找到使用的法子，我岂不是亏大了。”
“亏？”
“让敌人受益，就是让自己受损。”
“说得好。”虞岁禾很给面子地拍了两下手，“所以你叛逃圣殿，是因为和大长老不对付？”
燕南飞暼了她一眼：“小丫头，你挺会问啊？”
虞岁禾耸了耸肩：“那不是您一直逃避话题，不肯正面回答吗？”
燕南飞有些口渴，却见晏良忽然动手给虞岁禾倒了杯茶，然后把茶壶往他面前一放，微微一笑，示意他自己倒。
“……”燕南飞囫囵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道，“倒也不是不能与你们说，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
他看向虞岁禾，若有所思：“圣殿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们确实是一直在寻找。”
“历代圣女皆是圣殿招来的女弟子中天赋最强者，但是我知道，找来这些女子，最初也是为了寻找那个人。”
“所以，小丫头，你是圣殿在找的那个人吗？”
“又或者，你和前洲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