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炎冷笑：“不然呢？就算祈善那家伙讨人嫌，他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更何况，就冲你做的那堆破事，她不想法子杀了你就不错了！”
“后面她不是说要另外给你找一具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这具身体还是祈善的吧？”
“什么他的我的。”祈渊的声音仿佛淬了冰，“既然是他的身体，那自然也是我的身体，分明是他的原因才让我出现，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他头上！”
暮炎有些头疼：“我不想跟你吵，你先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还不是他干的好事！”祈渊怒气冲冲地指着晏良，后者一脸无辜，还往沈眠身上靠了靠。
“当初他们找帝珏决一死战，祈善告诉我，此去九死一生，他有办法让我获得身体和所有力量，而他则去投胎转世，只要我在他和阿芜转世之后用这份力量帮助一二即可。”
“结果呢，结果身体和力量是给我了，我也被封印在他的识海中，跟着他一起转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沉睡，好不容易前几年醒了过来，也是处处受封印的限制，这就是他说的帮助一二即可？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我不帮他都不行！”
祈渊越说越气，更气的是，他为了和晏良做交易，把完善后的浮屠诀都教给他了！
太憋屈了！
“我也是在秘境中才想起来一切！”
甚至转世后的祈善再次和阿芜在一起了，而现在的阿芜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一想到他先前还在晏良追沈眠的时候嘲讽他没出息，他就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随着他这一番控诉下来，沈眠望向晏良，就见后者耸了耸肩：“我不记得了。”
前世的事，能记得才怪。
“祈渊大人，你也别光顾着气了。”晏良道，“我们也认识几年了，我对你不说了如指掌，好歹也是了解一二，我只问你，要真是把身体和所有修为都给你了，你真的会想法子帮他们？”
祈渊骤然安静下来，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不就是了。”他耸了耸肩，“前世的祈善只会比我更了解你，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身体给你，修为给你，就得到你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还是很大可能实现不了的承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又不是不会帮阿芜！”祈渊反驳道。
“哦，让我猜猜，也许你会先想办法找到转世后的蘅芜神君，帮她修炼变强，让她依赖你，那你如果找到转世后的祈善呢？会视若无睹，或者帮他和蘅芜神君相识，亦或是，一了百了，杀了他？”
晏良说这话时仍是轻笑着，祈渊却冷静下来，暼了他一眼，咬牙道：“你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讨厌。”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
这家伙分明和祈善一个死样子。
“彼此彼此。”
暮炎却叫起来：“你这家伙倒是想得美，修为给你身体给你，就你那小心眼的样子，还能让她和我们接触？”
真让祈渊得到自由，先不说以他的实力和性子会惹出多大的祸患，恐怕他找到蘅芜转世后，首先就会把蘅芜带回去藏起来，更别说让她再重新认识前世的这些伙伴，恢复前世的记忆。
虽然暮炎不喜欢祈善，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这点做的倒没错。
“那又怎样。”小心思被拆穿，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要我说，你们都是废柴，帮不到她什么，有我一个就够了。”
“还真是好大一张脸。”暮炎冷笑，“浮屠诀是祈善修炼到大圆满的，忙都是他帮的，祸都是你闯的，要不是你当初干出那么多混账事，她怎么可能处处受人桎梏？”
“要不是祈善为了早点变强好统一魔界帮她，你根本就不会诞生！”
祈渊闻言，攥紧拳头，嗓音气的发颤：“好，你们是伙伴，是朋友，是战友，就我是外人！你们从头到尾就没把我当自己人！
不杀我是因为我和他共用身体，对我好言相劝是怕我出去杀人，说什么我们本质上是一个人，我也是你们的同伴，全都是骗我的！”
“我后面就没有帮忙吗！你以为我愿意和他共用身体吗！我是祈渊，不是祈善，我们是两个人！”祈渊双目有些猩红地看着暮炎，眼中闪过嫉妒，“你也不过是比我早认识她罢了，要是是我先认识的她……”
“没那个可能。”暮炎双手环胸，“我可是她创造出来的，我诞生的意义就是她，可不像某人……”
“停！”沈眠大喝一声，止住了暮炎接下来的嘲讽。
两人一齐看向她，沈眠深深地叹息一声：“暮炎说话一直这样，你应该知道吧？你们两个撞一起，简直是……”
暮炎不满：“我说话怎么了？”
她顿了顿，看向祈渊：“我虽然不记得前世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能体会那些情感，应该能分清楚，蘅芜对你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吧？”
“虽然你和祈善的情况听起来复杂，但是她既然有办法帮你换一具身体，你们却迟迟没有分开，让我猜猜，是还没找到让你满意的？”
“你和她相处过程中，她就没有尊重你的意愿，听你的真实看法吗？”
“还是说你觉得，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的情况下，她对你的好，对你说的话，都只是因为觉得你是祈善的一部分？”
“是啊是啊！”无极也冒了出来，“主人总是让我们多包容你呢，说你天生情感有缺，但你也是我们小队的一份子。”
嗯，虽然骂的也不少就是了。
当年祈渊刚刚出现，还偷偷装过祈善一段时间，差点把他们骗过去，背地里又干了许多杀人放火被神族诟病的事，后来被蘅芜发现之后，还一度以为祈善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控制了。
发现是浮屠诀导致祈渊的诞生，跟他摊牌之后，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个没看住就出去惹事，把他绑起来，还会装作祈善骗他们放开他，然后再出去惹事。
那段时间，蘅芜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每天愁云遍布，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祈渊没跑出去吧。
就连脾气好的清玳都骂了祈渊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