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二人泛舟湖上，天色昏暗，明月高垂，渔灯微光在水面上散开，泛着粼粼的波光。
傅时宴包了一个精巧的画舫，沈眠站在二层，看着湖上的美景，有些惊叹。
“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她伸了个懒腰，“今日真是难得放纵，不过感觉还不错。”
傅时宴凑近了些，目光落在远处，轻声道：“再等等。”
沈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黑夜中忽然有一道光冲向半空，耳边传来烟花绽开的声响，下一秒，花火绽放，夜空仿佛被点燃的篝火点缀，绚烂又糜丽，坠地如金星彩散。
沈眠有些呆呆地望着漫天的烟花，湖面与天际一同映出五彩，像一场盛大奢靡的宴席登场。
“好看吗？”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更大的手掌握住，耳旁传来略带紧张的声音：”眠眠，你可愿同我一直在一起？我们可以再看无数场烟花，逛无数个夜市，虽然有些唐突，但修者生命长久，遇一良人却难得，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但遇到你之后，那个答案就成了唯一。”
“眠眠，我心悦于你。”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眼前的人，沈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被……表白了？
傅时宴只觉得心脏都提了起来，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眼前人的神情，却见她反应过来后，抽开了自己的手。
他脸色一白。
“抱歉……”沈眠摇了摇头，“我只当你是我的好友，我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先前未察觉出你的心意，抱歉。”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那你现在可有心悦的人？”
……心悦的人？应当……没有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出这句话时，沈眠脑海中却一闪而过皇宫那场宴席上，晏良沾了酒的唇瓣。
她摇了摇头。
他又笑了笑，似是松了口气：“没事，我知道你对我并未有其他心思，但是如果不同你说，恐怕你一辈子也觉察不到我的心意。”
“啊……”沈眠摸了摸鼻子，“我有那么迟钝吗？”
“我不会放弃喜欢你，但是你放心，我也不会像傅成凌那样打扰你的。”他轻声问了问，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沈眠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当然，你是个不错的朋友。”
大不了，她以后保持距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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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什么？我三皇兄终于对你说了！？”傅靖瑶激动地喊了起来，沈眠吓了一跳。
“所以你们都知道？”
方芸锦点了点头：“拜托，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很明显的好不好，我才见过两次就猜出来了。”
沈眠皱眉思索，明显吗？她真的这么迟钝？
洛青浔好奇道：“然后呢？你答应了吗？”
沈眠：“当然没有啊！”
傅靖瑶夸张地喊了一句：“哈？为什么不答应？”
沈眠一脸莫名：“我又不喜欢他。”
傅靖瑶理所当然道：“那就先答应他，睡了之后再踹掉啊！”
沈眠：“……”
洛青浔：“……”
方芸锦垂眸思索：“好主意啊……”
沈眠：“不，我并不觉得这个主意好在哪里。”
傅靖瑶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也是，像我三皇兄这种人，肯定都是会想要个名分的，要名分的男人最麻烦，还是踹了好。”
沈眠：“……不，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细细想来，竟然还有几分有道理？
沈眠觉得自己应当是被傅靖瑶传染了。
“说起来，到底怎么样算喜欢？”
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傅靖瑶首先道：“先把我那蠢货二皇兄的行为给排除。”
另外三人：“附议。”
方芸锦：“青浔应该有经验吧？周家那个少爷看起来喜欢你很久了。”
“应淮哥吗？”洛青浔想了想，答道，“我确实对他有点喜欢，但是还不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现在我只想先把丹药炼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吧。宁澜师姐也说了，我还小，不用考虑那么多。”
沈眠：“怎么样的喜欢？有什么表现？”
“唔……就是和他待在一起比较开心，会想和他多聊聊天，见见面，有时候会感到心动……就这样。说起来，芸锦应该了解的更多吧？”
毕竟情史丰富。
一提到这个，傅靖瑶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真是搞不懂，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遣散了你的后院？这也太不理智了。这个男的再好，还能一个人千变万化变作不同风格吗？照理说你见过那么多男子，视野应该开阔了才对。”
方芸锦轻咳一声：“这不是浪久了收收心嘛，况且我确实是真心喜欢阿儒的，他的长相就在我的审美点上，这一款我吃多久都不会腻。”
“那你之后还要和他成亲不成？那你可别想再像从前那样时时逛南风馆再挑几个好看的带回去了。”
方芸锦挑了挑眉：“这不是顺其自然嘛，我找男人图的就是一个开心，我当初收那十八房男宠的时候开心，为了他遣散那十八个的时候也开心，反正现在和他待在一起还是开心的，就处着呗，要是最后真走不到一块，那就到时候再说嘛。我堂堂牟定城大小姐，还能缺了男人不成？”
傅靖瑶喝了口酒，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说着，又将沈眠拉了过来：“你可别犯傻，那么早就被一个男人拴住，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你还没见识过呢！况且大多数男子都是自以为是眼界狭窄的，有的还没法忍受伴侣比他强大，你还得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心，简直造了孽了。”
沈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洛青浔又道：“话不能这么说，要是眠眠真遇到一个喜欢她的她也喜欢的，走到一起也是自然而然。”
“傻丫头。”傅靖瑶瞅了瞅她，“又不是叫你身边没男人，我是说身边不用局限于一个男人，格局打开，眼界开阔点。像我找到那几个，听话又好看，不听话就踹，多方便。”
洛青浔闻言，也认真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抬手对沈眠道：“无论如何，你愿意就相处，不愿意就拒绝，不用考虑那么多，就像芸锦说的，自己开心就好。”
沈眠闻言，眼角带上笑意：“是是是，我知道了。”
这场聊天，最终是以傅靖瑶坚定的“不成亲也不生孩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