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闷响。
尸体砸在地上似乎弹了弹便没了任何动静，接着一大片血液从身下向着远处渗开，接着神盾局特工围了上来，待到看清尸体的面貌之后，不禁又是一阵惊呼与嘈杂。
洪非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口中吸着凉气说道：“嘶～好残忍。”
皮尔斯面颊顿时跳动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他先袭击的我，你看到了吧？”洪非突然问道。
他虽然没有回身，可此地只有他跟皮尔斯两个人，所以这句话跟谁说的自然也不用猜。
皮尔斯眼珠乱动，眼底神采莫名，口中却道：“当然，是他主动袭击了你。”
洪非突然回头。
皮尔斯霎时悚然，又作平静之状。
洪非唇角扬起，笑容依旧温暖亲和：“皮尔斯先生，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在宴会上看到你呢？”
皮尔斯正要说出自己早就备好的借口，忽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脸色再度瞬变，他快步上前，语气焦急中带着几分懊恼与慌张：“洪先生，你没事吧？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弗瑞为什么会突然出手袭击你，这实在是让人太难理解了。”
洪非看了眼正快步走来的史蒂夫，应道：“没事，他没有伤到我，但他的伤可能很严重。”
皮尔斯：当然严重！严重的都当场暴毙了！
史蒂夫上前，洪非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而后他上身稍稍探出玻璃墙外，看到地面上的尸体以及众多围观者后，顿时惊愕地回头看着洪非。
洪非再一点头，虽然没有言语，可是史蒂夫还是稍稍淡定和安静了下来。
皮尔斯看着两人的微表情交流，似乎也突然陷入了思索。
洪非对着地面将弗瑞的传呼机摄入手中，翻看一周后笑道：“他这应该是叫人成功了吧？”
不只是皮尔斯，连史蒂夫也探过脑袋看着洪非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史蒂夫疑惑。
洪非故作斟酌之态，一会儿才道：“他说这个可以帮他叫到援兵。”
“援兵？”史蒂夫蹙眉：“他难道又寻找了一些超能者？”
洪非摇了摇头，转而看向皮尔斯：“皮尔斯先生，你说呢？”
皮尔斯当然很清楚弗瑞这东西召唤的援兵是谁，但他本来的计划就想让弗瑞把那个女人叫出来跟龙王死战，所以此时他就更不可能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交代出来了。
于是，他皱着眉头以一副深思且不得解的表情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案，不过我可以去查一下，但不保证能找到结果。”
洪非笑了笑：“好，那就麻烦你了。”抬头，他问史蒂夫：“你跟皮尔斯先生说完事情了吗？”
史蒂夫颔首：“说完了。”
“皮尔斯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皮尔斯点头：“我可以不组织任何人包括复仇者离开神盾局，但是除非他们加入你的超能基金会，否则……”
洪非当即纠正：“不是我的超能基金会，超能基金会属于所有超能者。”
“好吧，总之他们离开神盾局之后只能去超能基金会，否则我会按照神盾局的现行规定处理或者长期保持……一种联系，这是为了不泄密的必要方法。”
“可以理解。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洪先生，不如坐一会儿再走？”
“放了吧，吵得很。”
神盾局的警报还在响。
临了之时，洪非回头：“对了，弗瑞的事，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吧？”
望着洪非平静的眼神，皮尔斯仍是感觉到了一股威胁，于是他快速思索一番后道：“洪先生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那就好。”
回身，电梯已经故障无法运行，洪非带着史蒂夫转身离去。
两人一路正大光明地离开，行至楼下，也只是对围观尸首的人群瞥了两眼便径直离开了。
皮尔斯就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身，他按下电话：“让加特勒和朗姆洛来见我。”
街边，史蒂夫边走边道：“弗瑞真的攻击你了？”
“当然没有，不过这个东西很不简单。”洪非再度拿出传呼机。
史蒂夫瞥了一眼：“它真的会帮弗瑞叫来援兵？”
洪非点头。
“多吗？”
“不多，就一个。”
“一个？”史蒂夫有些错愕。
“对，就一个。”洪非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是从目光到表情皆是一片肃然的神情：“有时候，一个人其实就足够了。”
史蒂夫的神态随着洪非的变化而变化，他的语气也跟着凝重起来。
“很厉害？”
“她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
“女的？”
“对。”
“你继续。”
“她是那种……就是很少见的那种……会让人忍不住想打死她的那种人。”
史蒂夫面皮一皱，像是地铁看手机的老爷爷。
洪非补充道：“简单地说，她很强，我其实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史蒂夫一惊：“连你都没有把握吗？”
“排除其他因素，她真的很强。”
史蒂夫谨慎抬头观望：“那她应该快到了，我们叫人吧！”
洪非一时失笑，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别担心，没那么快，她远在太阳系之外，也许要一两天，也许一两周，说不准的。”
“她是外星人？”
“不，地球人。”
“那怎么？”
“嗯，她其实也属于变异获得超能力量的人，不过她属于特别强大的独一档，造成她变异的东西就是我们之前争抢过的宇宙魔方。”
史蒂夫眉头一动：“既然她是地球人，那有没有办法跟她调和关系，比如说让她加入超能基金会？”
“不可能的，她的确很强，她活跃的时候，弗瑞还是一个三级特工，那个时候如果她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也不会出现纽约大战和黑暗入侵了，她的确可以迅速摆平这些麻烦。”
“这么厉害？”
“没错。不过她不会留下来的，超能基金会出现之前，类似马特这些人最多是在一个城市里做义警，更强一些覆盖一个州，一个国家，直到复仇者出现在算是真正意义上摸到了保护全球的边缘，而她不一样，她一开始就想在整个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里做义务警察，志存高远呐。”
“这……地球上乱作一团的时候她也不管吗？”
“倒也不是完全不管，这不是给了弗瑞一个传呼机了吗？”洪非举了举手里的小玩意儿。
史蒂夫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撇：“这个东西，我看着都知道一定很古老，她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吧？”
“嗯。”
跟着，他又陷入深深地疑惑：“既然弗瑞认识她，而且还掌握着联系她的物品，为什么当初纽约大战和黑暗入侵的时候，弗瑞都没有使用它，反而要一个临时组建的复仇者上场？”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第一，弗瑞知道对方不会长留在地球上，所以他觉得地球需要一支稳定的队伍，第二，可能弗瑞觉得以上两件事情还不足以让对方出手。当然，前提是弗瑞不是九头蛇。”
“这很荒谬，两次大战都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损失，作为神盾局局长，他已经尽可能避免任何一个有可能伤害到民众的事件，而不是为了矜持放弃呼叫帮手。”
洪非笑了笑：“也许他是故意为了锻炼你们呢？战争是培养士兵的最佳训练场。”
“但他却将普通人的生命作为赌注。”
“好了，别再生气了，他已经死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洪非眼底微波涌动。弗瑞本体确实死了，不是斯库鲁人假扮，也不是幻影分身，但他真的没有后手？如果他用塔希提计划给自己复活的话……
暂且按下这个念头，洪非道：“我有一份关于弗瑞真实身份猜测的证据汇总，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好！”史蒂夫坚定点头，看得出他已经把弗瑞确认为九头蛇无疑了。接着，他又问：“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呀，没别的办法，弗瑞都死了，那可是她的老朋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不用。”
“嗯？”
“这场战斗，不能在地球上打，黑暗入侵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舰队太多，而且它们的目标只能在地面上。可这次不一样，她是一个人来的，而且目标是我，所以我会把她带到天上去。”洪非竖起食指朝向天空：“越高越好。”
史蒂夫忧心：“那我就帮不到你了，虽然你送我的战甲可以飞行，但我还没有完全掌控他，而且空战和地面战不太一样。”
“没事，你在地面上为我掠阵。”
虽然你的肉体帮不上忙，但你的精神（技能）与我同在。
史蒂夫想了想，还是提议道：“要不要通知他们？我们可以先做一个计划，尽可能地在你跟她碰面之前先一步削弱她的实力。”
洪非仍是摇头拒绝：“没用的，她的强大不一般，和你们目前见识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常规攻击无效，甚至可能被她借机反制。”
“那就你一个人对敌？”
“所有人要观战，他们都需要了解这个宇宙中到底还有多少强者，这能让他们时刻保持敬畏之心，不至于骄傲自满，另外如果战况允许的话，我会挑选几个帮手下场，但只是从旁协助提升战斗经验，无法担任主攻任务。”
史蒂夫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已经把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这不算什么，实力再强，我们也是朋友。”
“嗯！”
忽地，洪非指向河边堤坝：“这里不错，你可以晚上从这里游过去，然后设法潜入地下基地。”
史蒂夫看了看，点头：“确实可以，我就在附近转转吧，没几个小时了。”
“那我先回去了。”
“嗯……不管怎么样，别担心，有我们。”
洪非抿嘴一笑：“好。”
回头，走远之后，洪非道：“亚瑟，免费帮弗瑞火化一下，另外找到塔希提岛，炸了它。”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