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张万牛按约定拜访南通立程集团采购经理钱秀英。
门卫登记后，先在候客室排队等待会见。等待时间，张万牛和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打招呼道：“先生，你好；你们公司是做什么产品的？”
男子也不废话，直接给了一张名片和产品资料给张万牛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和产品资料。”
张万牛接过资料也顺手把自己的名片和产品资料给了对方。
“熊栋，好熟悉的名字啊。”张万牛看下名片后忍不住叫了起来。
“哈哈，志迪公司，张万牛；老东家的同事啊。”熊栋回应道。
“是啊，熊先生离开志迪公司多久了？现在志迪公司还有不少熊先生的江湖传说呢。”张万牛感慨道。
“快两年了，什么江湖传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资罢了；在志迪公司干了好几年，钱没赚到，还落了一屁股债，最后还灰头土脸的被老板扫地出门，想想哪段时间真是狼狈啊。”熊栋满脸不忿的叹道。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再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打工的最后归宿不是被老板炒鱿鱼，就是自己离开；想在一个公司干一辈子是不现实的。”张万牛安慰道。
“打工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啊，可又没别的谋生之法，曾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股票，可现实却给我了当头一棒；不但没赚钱还亏了老本。”熊栋叹道。
“吃一堑，长一智。过去的经历固然不堪，但毕竟积累了经验；为以后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张万牛回道。
“经验是有，但如果不经过深刻的总结和反思；彻底改变过去的错误思想错误做法，还大有可能犯同样的错误；大多数股民为什么持续数十年的不断亏钱？就是因为他们总是犯同样的错误。”熊栋说道。
“这么说来，熊先生已经领悟了股票的投资之道了。”张万牛道。
“哈哈，有点感觉罢了。”熊栋正想接着说忽然看到钱秀英在向他招手就带着包去了会客室。
大约半小时后，熊栋就满带微笑的从会客室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万牛，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聊。”
张万牛边答应着边走进了会客室。
今天的钱秀英一身职业装，虽然干练精明，但略显干燥的脸依然掩不住的曾经的忧伤。
张万牛落座后说感叹道：“钱经理真是日理万机啊，想见你也非易事啊；连约几天总算约到。”
钱秀英解释道：“这几天是有点忙，我们一周时间不是每天都会客的，否则工作节奏会完全打乱，所以约了几天都统一安排在今天一起；张先生来我司有好几次吧。这次来有什么新产品推荐？”
“新产品是有，但主打产品还是原来的那些，据说你们公司FRS370这款产品一直在用，所以这次来重点是看这款产品能否合作起来。”张万牛将产品资料给钱秀英后说道。
“370是在用，以前量比较小，现在量起来了；你们供应稳定么？价格怎么样？”
“供货肯定是比较稳定的，有保证的，常规品种都有常备库存，价格么，这看钱经理咯，我们会尽我所能满足客户需求。”张万牛想了想不能随便报价就回道。
“26，能做么？每个月两吨的量。”钱秀英突然甩出了个价格道。
“26？这个价格确实压得结实；钱经理果然是高手啊，但我们为了争取合作达成尽力满足你们。”张万牛不敢正面回应，心想这个价格已经贴近成本，能否做自己还真做不了主，再说这个价格可能是试探后面还有可能有其它要求。
“张先生也是个人精啊，到现在也没有一句实话，做业务很久了吧？”钱秀英看张万牛没有拒绝也没同意就没有接着追问而是立马转移话题。
“我也，做业务属于半路出家，大学毕业后做过技术，生产，真正做业务也有三四年了，所以和钱经理相比还没入门啊。”张万牛看钱秀英在价格问题上面没有纠缠就知道这个合作不是一两话能谈下来的，于是也顺着钱秀英聊起啦家常。
“做技术，搞生产；毕业不久，阅历却很丰富啊；其实做技术很不错的啊，掌握一门技术多好，以后哪里没饭吃。为何又出来跑业务呢？”钱秀英连连称奇道。
“做技术太枯燥了，整天的在实验室倒来倒去，一个月都出不了几次厂，接触的都是各种材料，整个实验室全是男的，一年也见不到几个女人；做生产么，工人太难管了，为了一点加班工资，劳保产品，每个工人都绞尽脑汁，明争暗斗；没有宁日。而且很危险，一旦发生生产事故，大的出人命，小的也是人伤，各种破事；干了一两年，是彻底被他们折服了。”张万牛想到以前种种不禁埋怨道。
“技术么，就要耐的住寂寞，耐心做个几年，成为技术大拿，像我们这种材料技术，技术革新很慢，技术在手，到外面还不如鱼得水；要风是风，要雨是雨，你看我们厂的技术经理，多牛，除了大老板，谁都不鸟；没办法啊，技术在他手里，没人敢动啊；生产么，主要是搞定各种关系，工人，销售，老板，库房，这个综合要求就比较高了，要八面光，撒手段，摆平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想做好它却非易事；销售，这要求就更高了，不但要能说会道，还要懂察言观色；还要吃苦，还要不断学习产品知识，了解行业前景，否则和客户就谈不来，谈不来就不容易拿到订单。”钱秀英若有所悟道。
“钱经理所言不错，看来也是职场高手啊，悔以前没有和你深入交流，今天一谈真是如醍醐灌顶，大有所悟也。”张万牛听钱秀英说的精辟连忙赞道。
“看张先生如此通透，我们合作合作也无妨，不过今天时间有限，恐不能多谈。”钱秀英看了看手表似乎有送客之意。
张万牛一看合作有门，连忙趁热打铁道：“白天不好耽误钱经理太多时间，晚上可否赏光一去吃个便饭。”
“也好，晚上七点吧，你在濠河边上定好位置，发地址给我。”钱秀英回道。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不见不散。”张万牛一看钱秀英如此爽快就即刻答应下来。
“好，再见。”钱秀英看张万牛起身告辞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