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一处野外荒地,摇摇晃晃的店牌飘荡。
店牌上就写着客栈二字,算是店名,又不算称的上名。
店内江湖客众多,黑夜中油灯不灭。
两位店客还在划拳,其中一位装扮还是六扇门巡捕。
大多客人要不已经回房休息,要不就头趴在桌子上睡死。
店老板吴二娘摇晃着扇子,在阁楼上长腿搭在围栏之上,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见状无奈,从店柜下拿出一坛酒,送至两位还未歇息的客人面前,点头哈腰道;“客官,这是送二位的酒,本店招牌。”
两位划拳兴起的客人根本不理会小二。
直到小二将酒坛揭开,扑鼻的酒香浓郁飘出。
使得二人目光被吸引;“二位客官海量,此酒可成仙,吴老板仙酿。”
说着看向二楼,吴二娘给两位客人抛了个媚眼,将自己的罗衣掀开一角。
两位客人醉眼朦胧,赶忙抱拳,一人倒了一碗。
但巡捕端起时却停住了。
眼神凝固,寒声道;“光明正大下毒的店,我还是第一次见!好一个黑店。”
对面与他划拳的江湖客瞬间倒下,酒碗“哐”的一声摔碎。
吴二娘在阁楼上搔首弄姿道;“大人,查人查到荒郊野外了…难道不应该死吗?”
巡捕手掌出现一块六扇门令牌,两指一甩,令牌瞬间将围栏崩碎。
“锵…”唐横刀被拔出。
“我没当差前,也是江湖客,没道理被一些小手段整死。”
吴二娘覆手,令牌在一股内气下瞬间炸碎;“死在小手段下,已经是给你脸了,你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一根绣花针瞬间穿透巡捕脑门。
只流下一条细小的血线。
巡捕还未出招,便瞬间气绝倒地。
“吃饭就吃饭,你穿什么官皮,打扫一下,脏死了,打扫完来我房间,我给你炖了牛鞭。”
“咕咚…”店小二不过十几岁年纪,咽了口唾沫,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但似乎还是有些害怕。
就在此时,一柄巨大长剑遁来。
光华流转间,似有龙吟。
吴二娘看到龙泉剑的一瞬间,一招手,后厨飞出一把菜刀,眼神媚意褪去,满眼寒霜道;“死书生的龙泉,当年坏我好事,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非剁了你不可!”
身影瞬间追出。
龙泉也不停,一个照面便跑。
待吴二娘出了客栈,才发现龙泉剑身后已经有十几位入势江湖客追逐。
杀机沸腾,互不相认。
只顾追逐。
“这死书生真求死不成?怒江翡那疯娘们儿死了?没人照顾了?”吴二娘有些意外,一眼就看出门道。
犹如片刻,她亦不惧李白,况且这李白不屑使圈套,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身影同样追上。
脚不沾地。
身影如虹…
这些人对龙泉剑兴趣都不大,只对杀李白感兴趣。
极西。
交河城,都护府军队高度戒备。
节度使被妖魔挟持,此时还不明状况。
军队自然产生一些骚乱。
没过多久,城池四周纷纷射出火光,将天空照的透亮。
旧神去而复返。
再次来临数量更多,足有三十几位。
身影不顾军队射出的箭矢,裂城矛,飞向城中。
所有外野驻扎的军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瞬间调转枪头。
朝着交河城一拥而去。
很多都失了纪律。
显然失了方寸。
城内各处也燃烧起火把,到处都是铁甲军士举着火把狂奔。
一众民居石房百姓惊慌的关上窗,不明发生何事。
“来了…”知牧睁开眼。
“希望你手下高手,能给我带来惊喜。”
米尔扎提走向大都护府窗口,推开窗,看到满城火把。
一道巨大如精怪般的身影,提着巨大铁棒,走在街道上。
如此特殊的巨大身影,目测有好几个,各不相同。
大步朝着都护府走来,身躯弥漫奇异的气息。
还有十几道人形身影,身躯散发混沌气或鸿蒙气,特殊的法则力量,在城内跳跃而来。
这只是他能看到的。
未曾看到的,想必也不少。
回过头,冷眼看向知牧;“冲你来的?”
知牧咧嘴一笑;“当然,难不成冲你这个普通人,你的官身,在我们的世界里,没什么用。”
“既然没用,为何挟持我?”
说着手中出现剔骨刀,身躯散发大宗师形意能量。
此刻的米尔扎提选择反抗,他没法自私的用全城人的命去换他的命。
这些生灵,显然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
知牧有些意外,身影在长椅上站起凝视米尔扎提;“你跟我想象的又不太一样了…”
说着勾勾手指;“来!”
米尔扎提身躯一跃而起,手中剔骨刀直直朝着知牧脸庞划去。
知牧侧身,一把抓住米尔扎提肩膀,“嘭!”一脚踢向米尔扎提胸口。
胸口炎黄铭文甲胄碎裂。
“好脆的甲…后世工艺应该更加进步才对,炎黄部,炎部只着兽衣,很原始,黄部则穿玉锦,彰显着祂们的高贵。”
“金器,只有九黎部才会用,祖宗永远是祖宗,手艺不行,就不要乱碰,丢老祖宗的脸。”
知牧单手抓着其手臂一翻。
米尔扎提身躯半跪在地,嘴唇流出血液;“噗。”吐出一口血痰;“娘的,唧唧歪歪,弄死我!”
知牧一脚抬起。
一击下劈腿。
“咔嚓。”米尔扎提手臂断裂,趴在地上。
“杀了你?杀了你,这些旧神岂不把我包圆了…你还有用。”
米尔扎提气喘吁吁;“饕餮是吧,你娘的…传说都给我搞出来了。”
骂着骂着又开始骂安靖举;“混蛋,老子这官,当的一点也不爽,老子是文官,老子以为中原朝廷分的很清。”
“但你看看老子一天天都在干什么?一会神仙一会妖怪的,传说的鬼东西都给老子整出来了。”
“兄弟,谁他娘跟你是兄弟谁倒霉。”
“合着老子辞官都没接任的是吧,非要把我累死,逼死,老子怎么没发现自己那么有用。”
米尔扎提骂骂咧咧,似乎委屈的匣子打开后,根本都停不下来。
满头鲜血的抬起头;“饕餮,一个人都不敢杀,老子真该给自己的夜壶也铸上饕餮纹…给军中人每人发一个,老子的要最闪,全部用纯金打造,老子有的是银子。”
此时的饕餮终于开始抑制不住杀意,开始抢夺知牧身体主导权。
一脚踩在米尔扎提背上,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