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把烟灭了，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坐好。”郭永军皱着眉头呵斥道。
“你审讯谁呢？我不是犯人，你们有这么做口供的么？”老板娘继续大声嚷道。
“你把烟灭了，好好配合，不然的话，别说你出不去了，就连我这所长指不定明天就换人了。”郭永军叹了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老板娘能配合他一下。
“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老板娘有些害怕了，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
“知道挨打的人是谁么？王氏集团的老总，王世杰你总该知道吧，旗下资产几十亿，看过电影《一个女人两个爱》吧》？那就是华美影视公司出品的，也就是跟王氏集团儿子一起的那个男人。”郭永军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审讯的人全部出去。
“知道，我家老头子爱看那个电影。不过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去我的饭馆吃饭呢？”老板娘有些纳闷，这么有钱的人还装穷到小饭馆吃饭，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不过也是，看他们给韩非钱的利索劲，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
“别管他们为什么回去你饭馆吃饭了，这个不是重点，你只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就行了，不过必须是实话，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能不能出警察局呢。”郭永军明显有些气急败坏，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打着。
“嗯，最开始的时候，几个小帅哥，也就是那几个学生，到我饭馆里吃饭，我看他们都是小孩子，挺有礼貌的，就带他们到我们饭馆最大的包厢里去了，接着过了一会，另外的几个人就过来了，也就是你说的什么集团的老总，他们非要最大的包厢，我说有人在里面了，结果他们就说花钱把他们摆平，我看着他们财大气粗的样子，心想几个人也该吃好了。就带着他们去包厢了，然后，几个人谈好了。给了五千块钱，我以为事情圆满结束的时候，几个人就打起来了。”
老板娘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脸不红气不喘的把事情整个经过叙述下来了。只不过她没有说，她是看上花中禽兽以后，才心甘情愿的把他们带到包厢的，不过也不妨碍她叙述的事情经过。
“你是说，五千块钱成功买下位置了，对吧？”郭永军不亏是老手，一瞬间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所在。
“没错，买下了。”
“那是怎么打起来的？”郭永军继续问道，老板娘虽然叙述的很清楚，但是怎么打起来的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几个学生报了两瓶茅台，然后对方不乐意付账了。”老板娘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
“付账？怎么回事？”郭永军一看老板娘还是事情隐瞒，有点急了。
“就是他们说买下位置的时候，顺便把几个孩子的吃饭钱给结账了。”老板娘倒是觉得没什么，这又不是重点。
郭永军苦笑一声，没看出来几个学生还挺狠的，恐怕不是之前就点的茅台，一定是看对方结账了，老板娘又想多卖几瓶茅台才一拍即合了。不过够狠的，一口气要了两瓶茅台，加上其他的五千块，这个位置可就一万多了，果然够狠。
郭永军除了审讯室，没有人知道他跟老板娘在屋里谈了些什么，甚至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只看见郭永军从屋里出来以后眉头皱的更深了，身后跟着的小跟班警察一脸的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看着身后警察欲言又止的样子，郭永军开口了。
“有什么就说吧，我能承受。”
小警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轻声道：“老大，刘亚蒙又在屋里要求打电话请律师了，王家那孩子，在屋里折腾呢，不管问什么都不说，从头到尾都是一句话，律师来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听了小警察的话，郭永军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其他几个学生呢？”
“他们表现倒是挺好的，有问必答。”提起韩非几个人的时候，小警察总算松了口气，在其他几个人的房间里碰了一鼻子灰，偶然碰到几个听话的，还是心里挺舒坦的。
郭永军也笑了笑，只不过有些苦涩，他虽然不正直，但是他也知道，这次这群孩子是在劫难逃了。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
郭永军走到电话旁，接到电话，里面直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郭永军，你所长还想不想干了？竟然敢把王总的儿子带走？还有刘总？赶紧给我放了，你这所长要是不想干了，趁早给我滚蛋，别整天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想做，后面一大堆人等着呢。”
对方的语气很不好，但是郭永军还不能出声反驳，因为是他的顶头上司，杭州市的公安局长，他只能听，哪怕是骂他。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对方有点骂累了，突然听到没有人回应他，难免有些尴尬。
“一直在听。”郭永军回答道。
“听到还不赶紧放人去？”对方没有给郭永军好脸色，依旧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了。”郭永军挂掉电话，看着几个亮着灯的审讯室，再次叹了口气，好像一瞬间好了许多。
“所长。”小警察看着脸色有些铁青的郭永军，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所长。
“没事，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郭永军挥了挥手，没让小警察说出口，他知道小警察想说什么，没有必要为了这群学生毁了自己的前程。
看着窗外的月亮，郭永军无奈的点了根烟，使劲的抽了一口，他在赌，熬时间，赌继续挺下去能掌握到最韩非他们最有利的证据，这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了，他只是觉得就这样毁了这群孩子的前程，不值得。
推开韩非房间的门，郭永军掐灭烟头走了进去。
韩非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很安静，没有不耐，更没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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