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看了眼庄默，非常肯定道：“能，能活很久很久。”
徐京鑫大笑起来。
柏妮丝不怕她，反而很亲近：“您为什么不问您自己呢？”
徐京鑫看向海面：“我？我的未来只掌控在我自己的手中。”
“我答应你了，你可以把奥古斯丁的尸体喂海怪。”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庄默现在压根不在乎什么尸体喂海怪之类的，他的心里只有女巫的预言。
他可是见识过的，这女巫的预言可准了，让你死你就得死一死，怎么逃都逃不掉。
“虎子，你听到了吗？女巫说你爹能活好久好久咧！”
庄默心里乐开了花，连带着虎子都有了笑脸。
而徐京鑫和小女巫还在继续他们的对话。
“把你的同伴都杀掉，能做到吗？”
扎克利脸色一变，惊呼出声：“徐大司令！”
他可以对奥古斯丁之死视而不见，那是因为奥古斯丁本来就该死！
可这些学生中，有人是无辜的！
可徐京鑫根本不在意他的意见。
她抽了赵孟冉的刀递给柏妮丝：“有我在，他们反抗不了。”
“你只需要脱下他们的防护服，把刀捅进他们的心脏。”
柏妮丝接过刀，摘下了女巫帽：“除了亨利，其他人我都可以杀。”
徐京鑫显得很好说话：“好。”
“去吧，孩子。”
柏妮丝首先把刀对准了阿加莎，在徐京鑫的绝对压制下，阿加莎裙摆下传出恶臭的尿骚味。
“不……不！”
“噗嗤！”
……
徐京鑫照着胡贺招手：“都过来。”
顿了顿，她又看向袁青：“你们也过来。”
她坐在庄默刚给她做的椅子上，指着正在杀人的柏妮丝，说道：“这些人该不该杀？”
这句话是冲着胡贺问的。
胡贺艰难开口：“该。”
徐京鑫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个小女巫，还有那个叫亨利的，该不该杀？”
胡贺接着答道：“不该。”
“你很好，”徐京鑫笑道，“觉得不该做的，就不要做。”
“就算没有我替你做决定，你也能处理好这些小事。”
“不过……胡贺，如果抛却了你与生俱来的身份，你不再是安全区人人追捧夸赞的胡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E级觉醒者，你还能保持住这样的判定标准吗？”
胡贺郑重道：“我能。”
他知道徐大司令在问他什么，她在问，出了联邦，他就是个普通的E级觉醒者，会被强者当做蝼蚁，会真正面临生死和人性的黑暗，到时候，他还会不会是现在的胡贺。
而胡贺的回答实则是承诺，只要活着，胡贺就必须还是现在的胡贺，他不会忘记联邦对自己的培养，不会忘记他的志向和责任。
袁青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徐大司令为什么会做这种假设？
胡贺的身后有胡家和葛老，他还和万俟斯关系密切，除非这三家都倒掉，否则胡贺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觉醒者。
袁青的大脑急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她发觉，有一些她毫无察觉的变动已经发生……
庄默当然能听出徐大司令的意思，看样子，这位是早已经知道了他们可能要出联邦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好像对庄默的寿命以及胡贺的品质格外关注，这让庄默有些想不通，难道他庄默的品质就不值得关注一下吗？
为啥教他的时候就是“想杀谁就能杀谁”，到了胡贺这儿就成了“保持判定标准”了？
庄默个人认为这位徐大司令的因材施教搞得一般般，甚至有些离谱。
此时，柏妮丝已经杀疯了，而唯一被放过的高等天赋土系亨利早已面无血色。
“噗嗤噗嗤！”
最后，柏妮丝甚至还在奥古斯丁的尸体上补了几刀，这才心满意足。
她拎起奥古斯丁的头颅，亨利如大梦初醒一样帮她托着奥古斯丁的无头尸体，两人一步一步朝着防御小门走去。
奥古斯丁的尸体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迹。
扎克利和黄林跟了上去。
短短几天，亚德里恩·奥古斯丁从西方基地最不可一世的天才，沦为了鱼食。
庄默心中叹气，这么好的材料拿来喂海怪，跟拿自己的粮食喂敌人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海里有没有也能吃人肉涨能量的怪物？
也不知道徐京鑫为什么放纵这个女巫。
正像庄默想的那样，徐京鑫的确有些放纵不怕她的柏妮丝。
不过她之所以放过柏妮丝，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天赋。
女巫永远诞生在西方基地，他们得到一个为西方基地所不容的女巫可不容易……
柏妮丝渐渐走远。
徐京鑫起身道，“走吧。”
“都跟去看看。”
她把所有人叫到身边，却只跟胡贺说了话。
剩下的人中，有人懵懂，有人惊惧，有人思索万分。
但他们都觉得，好像有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们跟在徐京鑫和蒋颖的身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极为忐忑。
韩玲玉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和庄默、胡贺几人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大背包，她的眼睛渐渐湿润。
或许他们还能回来道一声别，也或许从此之后再无见面的机会，就连生死讯息都不知道。
叶星驰不明所以，只是看到韩玲玉流泪，他就慌张得不行。
“玲玉，你怎么了？刚刚死人吓到你了吗？”
“这破地方咱们再也不来了，等庄默他们回来，今晚我们就能回安全区了！”
宋玉龙没有跟出去，他的任务就是一直跟木系在一块儿。
听着叶星驰说话，宋玉龙也有些开心：“徐大司令顺利突破，就算那九级异种王来了也能拦得住。”
“他们今天也不比赛了，围观奥古斯丁被海怪吃掉后就回来了吧？我跟老师说说，咱们早点出发，说不定今晚就能到安全区了呢！”
防御内，王大力哆嗦着腿颤抖着唇，这些学生什么时候离开倒是不要紧，可这位徐京鑫大司令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他只能默默祈祷，这位狮子司令和那九级异种王都绕着费吉克岛走，就让他们这个小岛安安稳稳地生产粮食，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