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雾瑟缩一颤：“你、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知道。我跟着师父第一次见周行的时候，师父想杀他，被反噬受伤。但后来我们离开巽州伏杀周行的时候，师父把他打成重伤，为什么毫发无损？”
光雾高声尖叫：“毫发无损不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满意的，分明是你。”阿当哂笑出声，“到底是师父幸运而没有受伤，还是说……是你，已经没有反噬他的力量了？”
这光雾，说是天道，看起来也像是刚刚诞生灵智不久，就算张牙舞爪暴跳如雷，也不过是个不怎么灵光的咋咋呼呼的熊孩子。
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实在是脑子跟不上力量，或者说左脑是面粉右脑是水，安静不动还好，一咋呼蹦跶动脑筋，就成浆糊了。
光雾惊慌一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脉被毁，天下进入末法时代，中洲传承千万年的修炼之道会因此断绝，所有人都成了凡人，你不知道后果！”
“所有人都成了凡人也好过所有人都死去！天道是依据于天地规则形成的，作为修炼根基的灵脉被毁，你也在逐渐虚弱。”
阿当定定看着心虚翻卷的光雾：“所以，你到底是真的想利用周行镇压魔渊，还是在怕……魔渊消失的同时，你自己也会跟着消失？
“！”
光雾恼羞成怒，几乎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形象，扯着嗓子嚎叫：“天道怎么会消失！你别想恐吓我！”
就在它几乎要满地打滚的时候，黑雾外忽然响起阵阵凄厉的惨叫。
周行脚步踉跄往这边跑来，一遍跑一边高声呼喊：“尚擎！尚擎杀过来了！救我，救我！”
一道青色剑光惊天劈落，周行惨叫连连，尚擎杀意森然的声音自天边响起：“把人交出来！”
光雾翻卷了一下，不耐烦直接从自己身上揪了一缕飘出去，穿过黑雾落到周行身上。
“你去拦住他！在这里，我是主宰，他急着出关，还没突破合体境，你能拦住他！”
伴随着光雾的声音，周围的规则似乎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阿当脸色大变，她的修为在飞快下掉，像是被强行压制一般，和与她相反的，周行浑身气势突然层层暴涨，修为被强行拔高。
他欣喜若狂地大吼一声，拔出刀来转身扑了回去。
“尚擎，受死！”
光雾嘲笑了一声，又对准了阿当，趾高气扬地飞舞，像个刚打赢了架的熊娃。
——不，不对，它应该更像是个人小胆大怂恿着周行到处收后宫的不良渣滓大辣鸡。
“这是我的领域，尚擎的修为从炼虚境巅峰掉到化神境了。而周行却从化神境增长到了炼虚境，现在他们实力对调，你不怕尚擎死掉吗？”
阿当若有所思：“所以你能控制的领域，已经从整个中洲变成了附近这么一片小地方？”
“——喂！”
光雾惨遭套话，勃然大怒，翻卷成一片弥漫的虚无，猛地朝着阿当扑了过去！
“这么一片小地方也足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一缕从界外闯过世界屏障潜入的神识，本该就被我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