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史阿便带着刘晔返回了刺史府。
刘晔来的时候,曹操已经从书房中出来了,正在院里溜达呢。
“主公!”见了曹操,刘晔拱手道。
“子扬来了,走,咱们去屋里详谈。”曹操笑着说道。
“坐下说,这么拘束干嘛?此处又没有外人。”来到屋中后,曹操指着椅子示意刘晔坐下。
刘晔连忙摇头,连连说道“礼不可废,礼不可废”,而后方才行礼落座。
曹操将斥候送来的情报递给了刘晔,刘晔接过认真阅读起来。
看过情报后,刘晔拱手道:“主公,您可是想问,我军何时出兵?”
“然也!”闻言曹操点了点头。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现在我这脑子有些不转个儿,便想着叫你帮忙参谋参谋。”曹操接着说道。
刘晔拱手道:“主公稍歇,且容属下思索片刻。”
“主公,属下以为,若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那么立即出兵方为上策。”
“其一,徐州军劫掠的原因是因为缺粮,属下猜测此事大概率是您的劫粮之策所致。”
“若是您即刻发兵,徐州兵的劫粮便会被中断,如此他们未必能凑够充足的粮草。”
“其二徐州军大肆劫掠,如此他们便势必会分兵。”
“因为只有这样,徐州兵才能更高效的收集到足够多的粮草。”
“只要探明徐州军各部的动向,您便能以数倍兵力对其进行围剿。”
“将这些外出劫掠的徐州军逐个击破,这仗打起来便容易的多了。”
“其三,若是您能早些击败袁谭,泰山郡的百姓便也能少遭些罪。”刘晔出言道。
听了刘晔的见解,曹操频频点头,他认为刘晔说的十分在理。
其实刘晔所献的计策跟对付章鱼并无太大区别,只是把对付章鱼的这一套用在了人身上而已。
章鱼有很多触须,进可攻退可守,但若是将其触须全部斩断,它的身子便会成为毫无用处的躯壳。
若是刘晔之策能够顺利实施,徐州军将会受到极为沉重的打击。
被袁谭派出去劫掠粮草的兵马,至少得折损过半,甚至存在全军覆没的可能。
伤亡率如此之高的原因倒不是徐州军菜的要命,跟曹军动上手便一触即溃,而是曹操以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而且袁谭将兵力分的太散了,各部之间很多都互不相连,基本都是三五百人负责一片区域,就算想联合抗敌都做不到。
在上述情况下,只要曹操派出两倍或是三倍的兵马对外劫粮的徐州军进行围剿,那这些徐州兵基本便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凭曹军宰割。
更别提曹军单兵战力还稍微占优,如此曹军想收拾这批徐州兵就更容易了。
……
同刘晔完善了一番出兵的具体细节后,曹操便召集麾下文武,将众人聚在了议事厅。
军议刚开始,曹操便当众宣布了“传令各部,收拾行装,连夜赶赴泰山郡”的命令。
此番作战曹操将各部兵马分成了五路,分别由曹仁、于禁、夏侯惇、夏侯渊和曹操本人统领。
曹仁、于禁两部早在几天前便已经开拔,前往指定地点,也就是山阳郡与泰山郡的交界地带。
曹操叫刘晔代笔,修书两封送至曹仁和于禁部,命二人加速行军,并派斥候进入泰山郡,详细搜寻徐州军劫粮队的位置。
当天晚上,昌邑城内的曹军便出了城,兵分三路朝着泰山郡方向进发。
但众将士谁都不曾发现,曹氏和夏侯氏的族人,已经被曹操悄然转移至一处安全、隐蔽的宅子中。
曹操的打算是等到战事接近尾声之时,派人将族人给接上,然后带他们火速出海,以免节外生枝。
……
此役双方的兵力都在十万左右,袁谭总共带了十三万兵马出征,打泰山郡阵亡两万,伤了一万出头;
夏侯惇在奉高城折损的兵马更多,一场残酷的攻坚战,直接打没了五万兵马。
奉高城原本的守军以及臧霸带去的援军或死或降,几乎损失殆尽。
就算其中有一部分辅兵和郡兵,但曹军的实际损失也得有两三万。
奉高城一战过后,双方的兵力比几乎持平,不存在相差悬殊一说。
但曹军的单兵战力还是要高于徐州军的,所以从目前来看,曹老板小优。
……
在曹军兵分数路开赴泰山郡的同时,徐州军的劫掠仍在继续。
经徐州军大规模的搜刮后,泰山郡的百姓几乎被断绝了生机。
可以预见,饿殍遍野一事很快便会上演,而这便是乱世之景的真实写照。
……
数日后,曹军的五路兵马都各自抵达了预定位置。
曹操传令各部,命众将把出击的兵马再度进行拆分,化整为零,以免被盯梢的徐州军斥候发现。
为了不被徐州军斥候发现己方出兵,曹军众将可谓是煞费苦心、手段齐出:
曹老板故布疑阵,佯装大营中有人,让各营士兵分批、悄悄出营;
曹仁选择挖地道,用土遁的方式运兵,以此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夏侯惇的方式很是简单粗暴,这货直接来了个犁庭扫穴,把营地周边的敌军斥候给杀了大半,其余斥候光顾着逃命,自然就没法盯梢了。
这些兵马在出营以后,先是潜行了好一阵子,以免被身后挂上尾巴。
等到确认没人跟踪后,他们方才前往了各自的指定地点集合。
待全部兵马集结完毕后,曹军众将立即按照各自的任务区域,将麾下兵马派往了不同区域,对徐州兵开展围剿行动。
……
泰山郡,莱芜县,黄沟庄。
一支徐州军正在此劫掠,村庄中到处都是哀求声和惨叫声。
这支徐州军共有五百人,带队的曲长唤作蒋潘。
徐州兵们一趟趟的从屋中往外搬运着粮草,同时将百姓们家中的钱财珠宝搜刮一空。
每个徐州兵脸上都挂着病态的笑容,肆无忌惮的做着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试图阻拦的男子被乱刀砍死,抱着鸡笼的妇女被一脚踢开,跪地哀求的孩童则是被一枪杆抽倒在地,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