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锦辰忽然停了下来。
凌曜慢了一拍才茫然地抬起眼眸，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瞳孔里氤氲着水汽，眼尾泛着动人的红，呼吸紊乱。
依赖又带着点可怜的模样，足以勾起任何人心底的怜惜。
锦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有人来了。”
凌曜被亲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被锦辰塞进了厚实的被子里。
好在医院的被子足够蓬松，锦辰将他藏在怀里，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被子里还藏着人。
眼前骤然陷入黑暗，凌曜眨了眨眼，脸颊贴着锦辰温热的腹肌，被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颊的软肉，脑子里还有点懵。
没太想明白锦辰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凌曜就被锦辰身上熟悉的气息包围，比平时闻到的要浓郁许多，让他有些昏昏然的茫然。
锦辰的指尖在他的下唇点了点，凌曜便下意识张嘴，任由锦辰找到舌钉，不轻不重地拨弄。
凌曜随即放松下来，含了一下作乱的手指，迷迷糊糊地听着被子外面传来的对话声。
锦辰半靠在床头，神色看起来淡然自若，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
“林上将，我这个救人的人，怎么还要三番两次被审问？”
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到凌曜的耳朵里，有些闷，语气里的冷淡很明显。
林白聿的声音响起，无奈却探究，“我很疑惑，锦辰。”
“你拒绝了军部提前招录的机会，为什么还要拒绝白遇的邀请？他足以代表林家，给出的条件，绝不会比军方差，能给你的资源和平台，也远超你的想象。”
锦辰的视线落在被子的某处轻微弧度上，指尖轻轻一动，传来湿润柔软，语气却越发冷淡疏离。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想过几年安静日子，不想过早卷入这些纷争。”
“林上将，很感谢您和林家的赏识。但当下，我认为尽快找出制造这起事故的幕后凶手，比讨论我的去向更重要。”
被子里，凌曜吞咽分泌过多的唾液，忽然想起来。
林白聿的伴侣，当年就是在学院时期，以私人骑士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
现在林大哥如此积极地招揽锦辰，除了惜才，恐怕也存了几分撮合的心思，想为弟弟安排一个同样强大且可靠的“自己人”。
这个念头让凌曜的占有欲飙升。
凌曜小心握住锦辰的手指，带着点不满，轻轻啃咬他的指尖，力道不重，更像是种撒娇，试图将注意力拉回来，不给他任何思考答应林家的机会。
锦辰的眸色暗了暗，极快的笑意在眼底闪过。
“林上将。”他出声，打断了林白聿的游说。
“也罢。”林白聿也看出了锦辰的坚决，沉默几秒，叹了口气，“有些话，总得白遇自己来对你说。”
“你放心，事故调查我会亲自督促，尽快找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门被轻轻带上。
锦辰立刻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控制按钮，房门反锁。
他这才掀开被子一角，温暖灯光重新洒在凌曜脸上。
锦辰的手掌抚上凌曜微微汗湿的后颈，指尖感受到过高的体温。
“他走了。”锦辰低声问，语气有些戏谑，“热不热？”
凌曜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濡湿，黏在皮肤上。
乍一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却也发现，刚才那股萦绕着，让他意识昏沉的浓郁沉香也淡去了不少。
凌曜的喉咙突然干得厉害，仰起脸，眼尾在灯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他近乎温驯地伸出双臂，抱住锦辰的脖颈，把发烫的脸颊埋进的颈窝里，贪婪呼吸着，仿佛这样才能让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
整个人都浸泡在暖洋洋的慵懒氛围里。
锦辰懒散地抱着他，手掌在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忽然低声问，气息拂过凌曜敏感的耳廓，“少爷，你怎么不让我当你的私人骑士？”
凌曜这会儿乖顺得不像话，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望进他含着笑意的眼底。
“……嗯，我也想。”
他顿了顿，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仰头看着锦辰，“你答应吗？”
锦辰低笑，扣住他后腰的手掌微微用力，如同把玩被体温焐热的，湿滑细腻的暖玉。
“啊……”他拖长了语调，像是在认真思考，眼底却闪着促狭，“那得想想，我们凌少爷，可以给出什么令人心动的酬劳呢。”
凌曜摇了摇头，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该给出什么。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依偎进锦辰怀里，拉住锦辰的一只手，引导……
而后停下。
他仰起脸，眷恋蹭了蹭锦辰的唇，眼眸里水光潋滟，小声说。
“我给你玩……你喜欢的，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