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锦辰站在阿尔瑞克的房门外,手中拿着一小罐药膏。
他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声响,静静看着阿尔瑞克。
房间内,阿尔瑞克背对着门口,站在盥洗台前,微微弓着背漱口。
他穿着用料考究但已有些年头的睡衣,松垮地披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布料因他漱口的动作而绷紧,收束下去的那一截劲瘦的腰线越发明显。
阿尔瑞克吐掉水,直起身子,抬手用毛巾擦拭嘴角。
这个动作让上衣被稍稍拉扯,下摆从睡裤中滑出一角,隐约露出后腰紧实光滑的皮肤和脊柱末的浅沟。
阿尔瑞克的身材很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锦辰这么想着,目光游移,闻到皂香,阿尔瑞克肌肤被热水蒸腾的气息,还有书欧式的薄荷香。
他的肩膀和背脊宽阔,胸肌将睡衣前襟撑起饱满柔软的弧度,即便在放松状态下也显出沉甸甸的厚实感,让人无端生出想要将脸埋进去的昏聩念头。
让锦辰想走上前,用指尖去衡量腰线与饱满胸廓的惊人落差,感受丰硕大腿肌肉在掌心下会是何等的温热与柔韧。
水声掩盖了开门的声音。
阿尔瑞克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想起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恼火。
下次见到那个混蛋,他心想,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杀死再鞭尸。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阿尔瑞克警觉地转身,手指已经摸向了藏在腰后的匕首。
看清来人是锦辰,他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锦辰穿着暖色调的亚麻睡衣,提着一盏小煤油灯,柔和的光线映照着他俊美的面容。
他站在那里,眼神温柔而关切,在灯光下蔚蓝色的眼眸,是涟漪般的忧伤。
“做什么,为什么还不睡觉,西里尔。”阿尔瑞克不耐烦地问。
锦辰垂眸看着他的唇角,声音很轻。
“我给你送药,阿尔瑞克,”
“对不起。”
破皮太严重了,下次会轻一点的。
阿尔瑞克皱眉,有些糊涂了,“你在对不起什么?”
锦辰抬起眼睛,蓝眸中盛满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你也有情妇,我不应该亲你的……抱歉。”
阿尔瑞克:“……”
他该怎么对西里尔解释?
该死的,他哪里来的情妇?
难道要说自己被酒馆里不知道哪个混蛋亲了吗?
这当然不能说。
阿尔瑞克看着锦辰的眼眸,不知怎么又想起在街角的那个吻,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无意识地抿了抿唇,皱着眉头,为难地说:“没什么情妇。把药放下,西里尔,你该去睡觉了。”
可锦辰反而上前半步,轻轻用指腹触碰阿尔瑞克的唇角,垂眸看着,语气缱绻。
“那么,不是情妇的话,阿尔瑞克你或许并不喜欢,是吗?”
“亲得那么凶,都破皮了。”
阿尔瑞克警觉地按住他的肩膀。
“西里尔,如果你想要挨揍的话。”
锦辰却顺势轻轻搂住阿尔瑞克的腰身,掌心细细摩挲,温暖的触感,指尖缓缓游走。
阿尔瑞克的眼神微变,又听见锦辰近乎请求的低喃,藏着说不清的极为隐蔽的欲望。
“不,不要拒绝我,阿尔瑞克,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悲伤。”
“……”阿尔瑞克都有些怔住了。
“我在事务所等你回来,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你。”
锦辰轻声说着,鼻尖轻触到阿尔瑞克的脸颊,给人非常忧伤却温柔的错觉。
见鬼的。
阿尔瑞克喉结滚动,却意外地没有推开他。
锦辰温润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紧接着是指腹抹上来的清凉药膏。
阿尔瑞克绷紧了下颌,感受到轻柔的触感。
锦辰暧昧地在他耳边低语,搭在肩膀上的手向下抚了抚饱满的弧度。
“阿尔瑞克,晚安。”
紧接着将药罐塞进阿尔瑞克的手里,脸颊绯红地转身离开。
阿尔瑞克:“……”
操,西里尔这个纯情小子,这算什么吻?
说些调情的话,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
阿尔瑞克抹了抹唇,将药膏随手扔在床头,心里乱得很。
他想不明白,这段时间遇到的混蛋流氓怎么这么多!
下楼的时候,零滚滚很是好奇,问锦辰:【宿主,您为什么要用另外的身份接近主神大人呢?】
【为了方便。】
锦辰高深莫测地说。
他回到房间,心情很好地准备入睡。
毕竟明天可还有的忙呢。
——
次日清晨,布鲁斯和阿尔瑞克都需要前往法庭报告调查的进度。
毕竟这样大的案件,几乎整个布克港市都在等待结果,他们身上的压力很大。
锦辰先一步抵达庄园,独自进行调查。
经过昨天的相识,埃德加管家对这位西里尔侦探还算客气,配合地回答了一些问题。
约莫两个小时后,锦辰等来了阿尔瑞克。
阿尔瑞克和布鲁斯警长是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
锦辰先一步迎上去,眼里只有阿尔瑞克,有些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你的脸色并不太好,阿尔瑞克。”
阿尔瑞克瞥了眼气冲冲走掉的布鲁斯,摇头,“我还好,西里尔。”
但不得不说,锦辰对他的关心还是让阿尔瑞克比较受用。
又或许是因为接连两个晚上的吻,总之,阿尔瑞克对锦辰的态度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讥讽。
锦辰认为这是个非常大的进步,于是他对阿尔瑞克笑得更温柔了。
阿尔瑞克倒是略显不自在地朝里面走去。
等他们进入主厅,布鲁斯已经开始再次询问里面的人。
锦辰依次看去,有不少关键人物在场。
主角受乔舒亚和他的男仆西拉斯,文森特的未婚妻薇恩·埃莉诺,号称看见过文森特拉琴的女佣莫莉。
当然,还有总是尽职尽责的管家埃德加。
锦辰随着阿尔瑞克坐下。
阿尔瑞克还是对书房的布置很在意,“埃莉诺小姐,听说文森特书房的布置是你要求更改的,对吗?你很关心文森特。”
埃莉诺是个非常温婉的淑女,只是看上去还没从未婚夫死去的事实中走出来。
“是,”埃莉诺说,声音轻柔,“文森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我关心他,对他说或许不用正对着窗户坐,吹不到寒风。”
她微微低着头,语气里充满了深情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