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离他不远处的营帐内,傅友德正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凝视着桌上那几张佛皮纸,心中焦虑万分。
真正让傅友德感到无比棘手的,并非名单上所涉及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实际上,除了其中寥寥数人外,其余人与他并无太多交集。真正令他倍感困扰的,是这几张人皮的制作工艺和流程。
因为,他对这些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几张人皮,竟然是从同一个人的身上活生生地扒下来的!
而这种残忍至极的做法,正是白莲教用来惩罚叛徒,传递密信的独特手段。
傅友德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和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走向卧房。
进入卧房后,他径直走到床前,蹲下身子,伸手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皮箱。
这个皮箱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
显然,它已经尘封许久。
傅友德轻轻地吹去皮箱上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箱子里摆放着一些物品,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他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最终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条项链和一个木盒。
这条项链的末端挂着一个弥勒佛的银坠子。
傅友德手持切肉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其刀刃对准弥勒佛像中间的缝隙。
他屏住呼吸,轻轻一划,只听“咔”的一声,佛像应声而裂,一分为二。
在佛像内部,一把小巧的钥匙悄然滑落出来。
这把钥匙的造型颇为独特,其另一端呈现出一朵精致的莲花座形状,仿佛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傅友德毫不犹豫地拿起这把莲花钥匙,将其插入木盒上方的锁孔中。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木盒的锁被轻易打开。
木盒内,静静地躺着一个酒葫芦。
傅友德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感受到葫芦的重量和质感。
他轻轻摇晃一下,听到里面传来液体晃动的声音。
傅友德旋开酒葫芦的盖子,将里面的药水倾倒在人皮纸上。
药水如涓涓细流般流淌而出,均匀地覆盖在每一张人皮纸上。
确保每一张人皮纸都被药水完全浸湿后,傅友德点燃了一根蜡烛。
他将人皮纸放在浊火上方,让火焰的热力慢慢烘烤着它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皮纸上的药水逐渐被烘干,原本空白的纸面开始显现出一些模糊的痕迹。
待药水彻底干透,一长串的字迹终于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然而,这些字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它们如同鬼画符一般,十分潦草,难以辨认。
与其说是文字,倒更像是一种神秘的符号,充满了未知和诡异。
红巾军,这支曾经隶属于白莲教的香军,其历史可谓源远流长。
而傅友德,作为红巾军中的一员老将,自然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对于密文的解读更是不在话下。
当他仔细阅读完密信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而,傅友德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这些秘闻之中,他迅速从箱子里取出一瓶药水。
这瓶药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化学试剂。
傅友德小心翼翼地将药水依次倒在几张人皮纸上。
随着药水的渗透,人皮纸上原本清晰可见的符号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待药水完全干透后,那些符号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皮纸也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在摇曳的烛光下,傅友德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骂道:“沈万三这个该死的东西,可真会给老夫出难题啊!”
显然,这些秘闻和密文与沈万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名字让傅友德感到无比愤恨。
“让老夫从秦王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圣女,这不是故意在为难老夫吗?”傅友德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他不禁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征南军的大营被夜色笼罩,显得格外宁静。
除了营帐里传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再没有其他声响,白天的喧闹和嘈杂都已消失不见。
整个大营一片静谧,只有偶尔有几个巡逻的士兵路过,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当这些士兵看到傅友德时,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齐声喊道:“标下见过傅将军!”
傅友德微微颔首,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十分沉稳:“眼下正是年关,尔等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切莫让鞑子的奸细混进了大营。”
几名士兵连忙应声答道:“遵命!”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坚定。
傅友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像往常一样,详细地向几名士兵交代了巡夜的注意事项。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让士兵们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交代完毕后,傅友德一挥手,示意士兵们继续巡逻。看着士兵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转身朝着中军的方向走去。
在这漆黑的夜晚,傅友德的身边没有一名亲随,他独自一人在夜色中前行,身影显得有些孤独。然而,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仿佛这片黑暗并不能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与此同时,刘莫邪正在安抚伤心的徐妙锦。
陪着徐妙锦聊了一些体己话,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慢慢陷入了梦乡。
看到徐妙锦沉沉睡去,刘莫邪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性格却十分刚烈,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对姐夫充满了怨恨,大骂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人渣。
刘莫邪看着徐妙锦那稚气未脱的脸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爱。她轻轻地帮徐妙锦盖好了棉被,生怕她着凉。
然后,刘莫邪脱掉了外套,准备熄灯睡觉。
就在她刚刚躺到床上的时候,突然间,窗户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咚咚敲击声。
这声音虽然很细微,但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却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