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就换掉。”沈寒溪声音不容置喙，语气有些嚣张。
她倒是没想到阻止自己的是顾亭这老头子，亏他还总是一副和自己很亲近的样子。
顾亭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下，“可能换不了。”语气却又些凝重。
看着他的神色，沈寒溪抿唇，她起初以为是顾亭开玩笑逗自己玩，却没想到这件事好像确实没那么简单。
“怎么？”
“丫头，顾家与程家有婚约。”顾亭带着些褶皱的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让这个一直硬朗的老人显得有些颓然。
沈寒溪敛了双眸，神色有些冷淡，但是语气轻松，“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再说了，拒绝封建思想，人人有责。”
现在还玩包办婚姻？怎么这些人经济物质都上来了，反倒思想落后了呢？
“程家很厉害。”
“程家？”沈寒溪有种不好的预感，出声询问。
“就是那个程家，我的父辈与程家是世交，便应下了这门娃娃亲，只要是顾家的嫡子首先考虑的就是程家的姑娘。”
“如果违背会怎样？”沈寒溪挑眉。
“沐风的奶奶和他的母亲的下场就是违背的后果。”顾亭的眸子有着无限的悲凉，他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死在车祸之中，那种痛苦此生难忘。
沈寒溪皱眉，“这么说，你们两辈都不曾遵守的婚约却要让他承受？”这人还能越活越回去。
“程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换个角度想，也可以是我们两辈的失败，所以并不想让沐风走我们的旧路。”
“你后悔吗？”沈寒溪抬眸问顾亭，眼里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顾亭愣了愣，双鬓的白发好像更显眼了些，老人到底是难掩岁月，沧桑包容之下全是过往的故事，宛如醇酒，悠久而醇厚。
后悔吗？如果回到与顾沐风奶奶初遇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但是现在来看，却更希望她活着，死结无选。
“错在程家，你却要往自己身上揽？”程家凭什么因为别人要娶的人不是自己家的女儿所以就毁了别人？
大清亡了，时代变了。
顾亭叹了口气，看了沈寒溪一会，“丫头，有些事情只能怪自己无能。”
沈寒溪皱眉，她总感觉顾老爷子还知道些什么。
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一个姑娘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顾爷爷，我给你送糕点来了。”
扭头就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人提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女人身段窈窕，面容清纯，看着没有一点攻击性。
最关键这人她见过，程柒柒？
程……不会吧。
沈寒溪看向顾亭，顾亭眸子闪了闪，“昂，你把东西放着吧。”
“都已经带到家里了？”沈寒溪语气凉薄，这哪是定下了，这直接开始玩养成了。
“程家送过来有一阵了。”顾亭打着哈哈。
“沐风见过？”
“见过，但是他不知道其中的用意，我也没提，你别怪他。”
顾亭到底不忍心孙子好不容易有了幸福被打破，而且他也很喜欢沈寒溪，能让她做孙媳妇再好不过，但是如果要是相关于这丫头的性命和往后的路，他也不得不出言提醒。
“抛开程家，您是真的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沈寒溪难得郑重其事的看着顾亭，虽然她自相遇起和顾老爷子没大没小，玩的很开，顾亭性格古怪，也只有沈寒溪能和他玩到一起。
但是长辈的话，她是尊重的，如果不同意，那她就……努努力呗。
“丫头，人生不只有爱情。”顾亭皱了皱眉。
“可我的爱情只能是他。”沈寒溪勾唇，双眸坚定。
这丫头……顾亭浅笑，他终于知道自己总是喜欢和这一个小辈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