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月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晕沉沉的，肩膀好痛好痛。
她的唇微微颤动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桑莫，我是不是快死了。”
桑莫下意识回答，“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路月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不仅仅是因为中了枪，体内的毒素好像因为受到枪伤刺激，蔓延了。
她紧咬着唇，坚持不让自己昏过去，喃喃道：
“桑莫，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桑莫...
沉默了...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应该是喜欢的吧？
路月苦笑一声，知道了答案，便昏了过去。
......
黑市内本来是禁止车辆通行的，但是桑莫作为黑市的主人，规矩是什么他说了算。
一辆黑色轿车极速驶过九道五街，在其后面跟着的车也飞速开过。
没过几分钟，又有一辆黑色越野车以不低于前两辆的速度穿过九道五街。
头一次在黑市听见车声，九道五街的店主们充满了好奇，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头一次。
千宿在他的店中，听见又有车声经过的时候顺着窗户向外望去。
这熟悉的车，熟悉的车牌号。
“清梦？”
看着这方向必然是桑莫的别墅啊！
肯定出了什么事，他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桑莫将车停在别墅外，抱着路月匆匆回到房间，在他身后留下了一路的血迹。
那是路月的血，肩膀的血顺着手臂滴下，落在了地上。
将人放在床上后，他神色凝重地站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眼的人，周身气息阴郁的可怕。
没过两分钟，阿炳阿木也回来了，匆匆来到路月的房间。
在上楼的时候，看着地上的血迹，两人的心都是抖的，害怕会出事。
阿炳弱弱问道：“老大，大嫂她...要不要告诉大嫂的姐姐？”
桑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床上脸色越发苍白的小人儿，“不用，她马上就到。”
回来的路上，他就给路清梦打去了电话，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果然，没过一会儿，还没见到路清梦的人，就已经听见她带着怒气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桑莫，你个狗男人，老逼登，我他妈饶不了你。”
骂声传到房门口，路清梦焦急暴躁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还跟着她的师父林齐耀，手中拎着两个大箱子。
她阴沉着脸推开桑莫，检查妹妹的伤势。
子弹完全没入皮肤，想要取出来，只能挖出来或者将周围的皮肤割开后夹出来。
路清梦已经气得要炸了，指着桑莫的鼻子骂道：
“你不是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好我妹妹？结果呢？就是这么保护的？”
“我派去跟着我妹妹的人全部被你甩开，你的目的就是让我妹妹受伤，然后死于意外吗？”
“说什么会站在我妹妹身后，她身后有你，就是这么有你的？这回真的是站在我妹妹身后了，让她给你挡枪，你知不知道她...算了。”
路清梦咬咬牙，妹妹中毒的事情，不能说。
桑莫紧握着拳，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阿木被阿炳搀扶着，满脸愧疚。
“路小姐，这件事不能怨老大，是我没本事，没保护好老大和大嫂，才让坏人得逞，让大嫂替老大挡了枪。”
路清梦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你们全部出去，我要给我妹妹取子弹。”
阿炳搀扶着阿木，率先离开了房间。
林齐耀放下药箱后，让徒弟有事叫他，也出去了。
桑莫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路月。
路清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不出去等着我给你现场直播吗？”
适才，他悠悠转身，周身气压极低地离开了房间，并关好门。
路清梦带好手套，在医药箱中取出麻药注射在妹妹胳膊上。
她将她的衣服剪开，清理一下已经晕染整个胸膛的血迹后，发现那些毒纹扩散蔓延了很多。
一边将所需的手术刀和纱布之类的放在身边，一边碎碎念。
“小月，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折腾成了这样，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由着你，就应该在知道霍金香位置后，直接偷走，将你也直接带走。”
“出国一次，一个月的时间，毒纹蔓延了，还中了枪，还是这么危险的位置，回国以后，让我怎么和爸爸妈妈交代？”
路清梦掐着时间，大概麻药已经起作用。
将子弹口的周围消毒后，手术刀轻轻划开皮肤，用镊子将子弹取出来扔在了一边，又即刻将伤口缝上。
在伤口周围涂上师父自己调制的药粉后，将左肩包扎起来。
忙完这一切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轻轻擦拭掉路月额头的冷汗，为她盖好被子后，将药箱收拾好，轻轻关上门下了楼。
一楼客厅中，桑莫和阿木身上的伤被林齐耀处理过了，也包扎上了。
桑莫依旧周身情绪阴郁低沉，靠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倒是阿木，心中已经笑开了花。
能让林齐耀老先生亲自治疗包扎，他这辈子值了。
除却桑莫、林齐耀、阿炳阿木以外，客厅中还多了一个人，千宿。
见路清梦在楼上下来，桑莫终于有了表情。
他站起身看向路清梦，“路月她...怎么样了？”
“没事了，子弹已经成功取出来了。”
桑莫垂眸抿唇，不知道想着什么，很是纠结的样子，在沉默片刻后。
他郑重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会对路月负责的。”
阿炳阿木：“Σ(⊙▽⊙\"a”
千宿：“(⊙o⊙)…”
林齐耀：“......”
路清梦冷嗤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负责？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晚了。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妹妹受到的伤害是不能挽回的。
这时，阿炳手机铃声响起，在接了电话后，他的脸色越来不好。
电话挂断，他看了眼众人。
“老大，我们的人查到了，第二波杀手不是亚特的手下，是一个叫上帝血的杀手组织的职业杀手。”
“不过是谁请的杀手，我们的人没有查到。”
千宿怔住了，上帝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