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染觉得秦良夜的想法，有一些的残忍。
正是因为秦见瑜还没有醒，所以才不能让秦羽皓这么快就想起来关于事故的一点一滴。
那都是对秦羽皓的伤害。
别的不说，一个五岁的孩子，正是对母亲依赖的年纪。
更何况，秦羽皓可是从小就只跟着秦见瑜长大，在他的身边，是没有其余任何人的。
如果现在让秦羽皓意识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处于危险之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他而去，这对于秦羽皓来说，岂非是一种折磨？
叶尽染觉得还是再缓一阵子。
至少，要等到秦见瑜的病情转危为安之后，才能让秦羽皓慢慢恢复记忆比较好。
秦良夜发现，叶尽染似乎对秦羽皓上心了。
或许是这几天的相处，或许是秦羽皓一句一句的妈妈称呼，让叶尽染不动声色地就偏向了秦羽皓。
秦良夜并不否认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但是对于叶尽染和秦羽皓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甜蜜的毒药。
真相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锋利的刀子，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在伤害到叶尽染和秦羽皓之前，秦良夜也会想办法，让两个人尽量都保持现在的关系。
“听你的，先放过秦小宝了。”
秦良夜大手一挥，好像是放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叶尽染叹了一口气，对秦良夜道：“你啊，那可是你的外甥，你就不能多心疼一下？”
秦良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还不够心疼他么？我可是一直都照顾着你们两个人的感受，事事顺从的。”
叶尽染不和秦良夜争辩，而是问秦拙，道：“零年现在的负责人出了问题，零年该怎么办呢？”
秦拙倒是很耐心的跟叶尽染说道：“其实，叶小姐不用担心，因为大小姐一直都是将零年设定好进程的。”
叶尽染皱了皱眉头，问道：“进程？”
“是的，进程。”秦拙解释道，“大小姐一个人负责零年，需要很多组进程来帮忙完成，所以大小姐一直都在完善她的进程系统，现在已经到达了完全体，所以即便是大小姐离开了一段时间，零年都不会遭到影响的。”
叶尽染听了，疑惑地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一个人？”
零年不是一个黑客组织么？
在叶尽染的认知之中，向来组织都应该是有三人以上组成的吧。
再加上，零年是一个很厉害的组织，连叶尽染对网络不是很熟悉的人，都有所耳闻。
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秦拙笑了笑，道：“这就是大小姐的厉害之处，她一个人也能撑起来一片天的。”
叶尽染有些难以置信。
她还是摇了摇头，道：“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敢相信，零年只有一个人。”
“在大小姐的身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秦拙说得没错。
秦见瑜就是擅长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大小姐预想过很多种结果，都针对她的系统写了进去，也就是说，零年现在还可以继续运行个十年八年，都是没问题的。”
叶尽染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秦良夜。
秦良夜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看我也没用，了解她的人是秦拙，不是我。”
秦拙之所以这么了解秦见瑜，是因为二人之间一直或多或少都有着联系。
自从秦见瑜离家出走之后，秦家人几乎都不和秦见瑜建立联系，包括秦良夜。
当然，秦拙是一个例外。
秦拙不但主动联系秦见瑜，而且还能得到秦见瑜的回复。
但是两个人之间联系的频率并不是很高，但是很有效果。
秦见瑜的事情，多多少少，秦拙都知道一二。
包括零年的发展。
“零年是大小姐离开家之前，就已经创立起来了，只不过当时还不成火候，大小姐从未跟人提起过罢了。”
“我知道啊。”秦良夜插嘴道，“姐姐跟我说过的。”
秦良夜自从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秦见瑜之后，就一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叫秦见瑜姐姐。
秦良夜是希望自己的改变，可以唤回秦见瑜。
只不过是留存在心里的一个小小期望。
秦拙笑了笑，继续道：“当然，大小姐是最看重少爷的，跟少爷提起，也是理所应当。”
“大小姐出了国之后，就一直潜心于零年了，将零年捧到今天的地位，着实是不容易。”
叶尽染感受的出来。
她知道一个人去发展团队，有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秦见瑜还得自己带着一个孩子。
而且，秦羽皓真的继承了秦见瑜在网络上的所有优点，他现在就已经很能吃透一台普通的计算机了。
“大小姐当时将所有的东西都设定好了，也是为了小少爷。”
零年现在可以无人操纵，还持续维持自己的服务器十多年，而这十多年间，不出意外，秦羽皓也会成长的更为出色。
到那个时候，秦羽皓可以无缝衔接，将零年握在手中。
不过看秦见瑜现在的状态，估计是会提前了。
“秦良夜，你姐姐出事，会不会和零年有关？”
叶尽染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安的想法。
“她掌握的零年，可是网络世界中的一个绝对性的指标，我也曾经听说过，谁只要手握零年，就是手握整个世界的网络。”
“虽然形容夸张，但是零年是真的有这种本事的。”
面对叶尽染的担心，秦良夜不是没有考虑到。
“零年或许也是其中的一条线索，但是我还发现了其他的。”
秦良夜对着秦拙打了一个响指：“给她看看？”
秦拙将手揣进兜里，拿出来了门徽。
“叶小姐，您看看。”
叶尽染还没有接过来，就已经认了出来。
“门徽？这不是你大哥的？”
秦良夜点了点头，道：“是啊，在我姐姐出事的车辆上发现的，就在汽车的内部，你说，够不够奇怪？”
如果是秦家老大动的手，那确实跟零年的关系就不大了。
更多的，是家族的恩怨情仇。
叶尽染也被现象迷惑了，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