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气息弥漫。
苍穹之上似乎传来了数之不尽的陨星降落的声音，燃烧着线状的火尾朝着地面砸落。
当传说的力量完全爆发的那刻，皇无极却不见了，伴随着无数的陨星砸向碎风，碎风只能一拳又一拳的轰爆所有陨星，直到某一拳轰出的刹那。
嗡！
一声巨响，右拳已然与人皇枪相接！
强大的力量涟漪层层扩散，碎风的身躯在力量的压制之下往下一沉，下一刻，地面轰然塌陷。
神骨的异象再次开始显化，无数的经文出现。
大神通：逍遥游！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个大神通注重的是顺势而为，随心所欲，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在此刻变得平静，左手凝聚起力量，杀伐神通：碎星九术，第五拳！
裹挟着碎星九术的力量，在神骨加持下，弥漫着极致的杀伐气息。
轰！
可当这一拳轰出的刹那，所有人才发现，皇无极一直都在苍穹之上，从未移动。
“好特殊的手段，有点像是……灵山传说？”
“怎么可能？！灵山是怎么做到的？”
“我族人皇与灵山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能皈依灵山？”
剧烈的争吵在这一刻爆发，无论是星海之上，还是轮回圣朝之内。
皇无极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所有观战者的意料。
皇无极面对闲言碎语，面色毫无变化。
传说：幽冥地府！
地藏之王，十殿阎罗，牛头马面，十万阴兵！
幽冥地府本就高悬于轮回圣朝之上，这是极少数已经具象化的灵山传说！
只是瞬间，地藏王菩萨，十殿阎罗，十万阴兵就已经黑压压出现在了苍穹之上，哪怕因为皇无极与考核力量的压制，最多也就五阶的实力。
可一人，怎阻十万阴兵？
碎风抬眸望向已经黑压压一片的天际，完全无法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皇无极第一次开口了：“你注定要成就我的人皇之路。”
“呵呵。”
碎风冷笑一声：“人不人，鬼不鬼，还是灵山走狗，啐！我呸！”
“看来你还是不懂。”皇无极并没有因为碎风的话语而出现愠怒，依旧是平静，“既然这样，也没必要多说。”
只听轰的一声响彻整个轮回圣朝。
众人寻找之间，只见以红霖为首，酆都一众无数神通轰杀在了幽冥地府之上。
无数的锁链将幽冥地府的力量完全禁锢，真理锁链！
天门关大开，无数以意志存在于天门关之中的前辈全都以天门关的力量凝聚身躯，朝着幽冥地府杀去！
每一次震动，皇无极身后的十万阴兵都会缺少一些。
只是片刻的功夫，之前那几极具迫感的黑压压一片已经所剩无几！
皇无极本就从未用过这些能力，到现在也不过是在适应突然获得的力量，昔日肉体早已不在，今日方知我是我，不久的将来，这些都是他的力量。
垂眸看向轮回圣朝这片大地的时候，就像是作为人皇看着自己的子民。
当看到林倾仙的时候，哪怕是沉睡了不知多少个大时代，哪怕是沾染了灵山的力量，依旧被那风华绝代之姿吸引。
皇无极看着碎风：“热身结束，今日的你，不过是昔日的我。”
重瞳的力量想要完全释放，却发现世界树赐予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维持。
三重重瞳！
只是瞬间，皇无极眼中的世界就开始了解构，力量与规则就像是泾渭分明的线条，可以随意波动。
随后，皇无极一步踏出，大神通：通天彻地！
天宗神通：通天诀！
每踏出一步，皇无极的气势就能强大数分。
碎风毫不示弱，身为逼王的尊严岂能践踏，浅麦色体表的金色铭文缓缓变化，比之前更加密集。
人皇钟长鸣之下，陡然碎裂！
毁钟之志！
望着又搏杀在一起的两人。
帝堂宝船上，帝高阳已经瞥见帝释道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认不出皇无极，但知道重瞳，可现在怎么安慰，总不能说“你比不上重瞳是正常的”吧？
这样还不直接把帝释道的道心给说崩了。
帝高阳蹙着眉毛，已经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最后一重考核，这重瞳的拥有者到底是谁？
灵山传说，天宗神通……
记忆开始追溯，直到在某个角落捕捉到了一丝线索，面容突然变得惊恐起来。
怎么可能？！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而早已出现在幽冥地府内的灵山一众佛陀只是安静看着一切。
酆都等动手的时候，他们没选择出手稳住幽冥地府，因为现在还不是它们动手的时候。
未来道：“若他胜了，可，若他败了，亦可。”
王歌和长歌行对视一眼，重瞳还是有些夸张了，几乎碎风所有的进攻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破解，湮灭，起不到丝毫作用。
王歌扫了眼高台之上的林倾仙，又扫了眼幽冥地府，低声喃喃：“难道胜负手只在皇无极身上？”
不只是王歌，吴有德也出现了这个疑问，毫无疑问，现在谁都不知道如果皇无极胜了，碎风失败，后续会发生什么。
沈透见王歌有些担忧，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还有很多底牌没用。”
王歌默不作声，碎风有底牌，难道皇无极就没有吗？
天宗的底蕴暂且不说，灵山谋划了这么多的时代所累积下来的底蕴，真不一定比稷下学宫和轮回圣朝加起来的差。
而且很显然，重瞳比起现在的神骨还是太强了，神骨只是记载了神通，是人族大术的传承，本质上只是天赋的一种体现，而重瞳根本不需要什么外力，本身就有着人族第一瞳的力量。
王歌莫名想到了望命树，但随即摇了摇头，就算是想要强大的神瞳，也不可能盯上这重瞳。
如今态势，灵山不可能如曾经那般动手，否则就是找死。
心念定下后，王歌看向碎风，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帮碎风渡过皇无极这一关了。
那就看看灵山到底做了哪些准备。
轰！
一声爆鸣，碎风狠狠砸在了战场地底。
皇无极依旧傲然立于半空，低头看着碎风，重瞳带来的压迫丝毫未减。
碎风缓缓站了起来，哪怕尘土漫天，身躯如同一尊琉璃宝塔，依旧纤尘不染，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抬眸看向皇无极：“重瞳，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