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团子这面镜子是向隔壁现代小世界那边的系统借来的，很清楚。
借着摇曳的昏黄烛光，花绵看清了这张脸。
那张美艳到具有“攻击性”的脸，此刻，这张脸的主人瞳孔微缩，满脸哑然。
“宿主，这是你自己易容出来的？”团子小嘴叭叭个不停。
它没发觉花绵奇怪的表现，翻开黄皮书。
这回——花绵看清了书封上的字。
《论伶瑶》。
这么三个字，仿佛击中了她的灵魂。
花绵本来准备好的说辞都被打回了肚子里。
她木讷地眨眨眼，最后只能吐出一句：“是……随便捏的。”
“那宿主你和我们上一任主神真有缘！”团子说起那位“主神”，脸上显出愤愤的表情。
它打开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推到她手边。
“诺，你看，这是她的自传，旁边的插图是她刚上任时的照片。”团子指着一张照片，自顾自地说着。
照片上的少女面容还算稚嫩，华服着身，跪在地上，微垂眼睑，神父像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手里托着一个皇冠，正要戴到少女头上。
团子又道：“这是主神典礼时的场景。”
“团子，你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个漂亮姐姐耶，她那么好看，你怎么一脸嫌弃呀。”七柒在旁边，含着手指，凑上来问了一句。
团子面色一僵，当即抱住黄皮书，嚎啕大哭：“是我不喜欢她吗？你懂历史专业的我有多难嘛？”
“她上任也就一百年，什么改革全弄了一套坐下来，还有各种各样的代表思想。
我背都背死了，而且听说人还特别严格，真不是我不喜欢她，是她给我留下来的要背的东西太多了，还是考博必备啊！”
团子哭唧唧，又抹了把辛酸泪。
不过话说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团子面色一滞：“不过她也确实是让主神空间强大起来了……”
“可是……”团子又默然了，最终只得幽幽地叹气。
七柒又好奇地凑上去，将话题引回前边那个话题：“那你们现任主神给你们背的东西不多吗？”
“害，他刚上任，这不熟那不熟的，能有什么给我们背。”团子一说起这个，又开始兴奋地手舞足蹈了。
两只团子聊得开怀，七柒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团子在旁边解答，没有人注意到，花绵捏着西洋镜的手指尖都泛了白。
“团子。”花绵哑声喊了一句团子，“容……你们主神，最近一直在主神空间吗？”
团子诧异地回过头看向宿主：“当然啦，他事情可多了，但是宿主你……”
话说到一半，团子看到宿主的神情猛地一沉。
“团子，我出去做点事。”少女呆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缓慢地站起身子。
那模样，像是刚受到什么强烈的冲击一般。
团子喊了她一声：“宿主，你去做什么啊？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不用跟来，我自己去。”花绵神色晦暗，扫了一眼团子。
只是那么一眼，团子就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