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珏祈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她用这种声音。
半晌之后，他才低低应道：“好。”
花绵默默跟在他后头，出了灵启。
她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少主大人，你还要我配合吗？”
耿珏祈本想摇头，但触及花绵飘忽不定的小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就又低低“嗯”了一声。
花绵又踮起脚尖，侧过头问他：“那我们要去哪呀？”
“月啼湖。”耿珏祈在她耳边淡声说着。
这么几个动作，看着倒像一对璧人在低声耳语。
好在隔着斗笠，那男人的气息这回喷不到她耳朵上——值得开心。
“少主大人决定怎么报答我？”花绵笑着道。
她用的声音还是那种粗噶的声音，加上这种小女生的音调，可以说是相当的“惨不忍睹”。
耿珏祈尽量放柔声音：“我带你去成衣铺。”
“好啊。”花绵配合地弯起唇角，柔声道。
……
耿珏祈给她找了一件红色的衣裙，大袖上绣了一只白色九尾狐，狐狸绣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花绵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上，耿珏祈就已经将她的斗笠移了下来。
耿珏祈打消了她的疑虑：“灵启的人不会跟着你。”
花绵这才进了试衣间，换上这件衣服。
这衣服都穿法有些许复杂，她研究了一阵才穿上。层层叠叠地穿下来，要不是她瘦，就变成企鹅了。
耿珏祈在外边等着，花绵磨蹭了半天才把衣服穿好。
见门被拉开，他冷着脸：“你很慢。”
少女未施粉黛，却亦足以惊艳众人。
红色一向挑人，尤其是这种大红色，少女穿着这件衣裙，盈盈一握的细腰被展露无遗。
衣裙长到她脚踝，她踩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和这件衣裙配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好像，有几分熟悉……
就像曾经在哪见过一样。
“怎么了，少主大人？”花绵星眸弯起，唇角就跟着勾起来，“被我迷晕了？”
耿珏祈一下子没回过神。
花绵拉住他的“小手”，轻轻在他手心勾了勾。
手心传来痒痒的触感，耿珏祈堪堪回神，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好一阵。
从他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看见少女精致的锁骨……
“不好看。”耿珏祈拧眉，“换一件看看。”
他能看见，指不定别人也能。
世风日下，怎么能这样。
必须换掉。
耿珏祈在心里找好说辞，义正言辞地道：“这件不好看。”
花绵想起自己左三件右三件的磨蹭，徒然黑了脸。
花绵再次开口：“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看到耿珏祈的眼神时，她又清醒了。
没办法，人家是老板。
“你不要的东西我都不喜欢。”花绵眨了眨眼，犹如川剧变脸，喜笑颜开。
耿珏祈面色缓和了些，又给她递了一条白色的衣裙。
花绵换上之后，自认为白色虽然素了点，但好歹衬得她肤白胜雪，谁知道耿珏祈突然脸色一黑。
于是她又换了件黑色的。
还是不行。
她继续都要把七彩颜色全部试过一遍了，耿珏祈还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