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耀面色微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初九会来这么一招。
一会儿后风耀才开口回答:“我本来就在逃命,四处都躲藏过,哪记得住那么多?而且谁在逃命的过程中会去记地名?”
初九:“就算如你所说。那你逃命的过程中总不会连一个妖都没遇到过。”
五十年没遇到过其他妖,那概率简直比考试的时候全靠蒙,结果蒙了个一百分的几率还小。
一旦他遇到过其他妖,那就不可能查出他从妖族消失五十年。
五十年来聚集在荒元岛的妖虽不及人族领地的人类多,但荒元岛面积小,不会有没见到过其他妖的可能性。
显然风耀也知道这一点。可他如果回答遇到过,那么他之前说这五十年在妖族的话就自相矛盾了。可若他说没有那显然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行。
于是他选择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初九又怎么可能让他用沉默躲过质问。
“我……”风耀想反驳,可反驳的话刚说出口,又闭上。
此时是说多错多。
周围的人以为他要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儿却只等来他的沉默一些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这不对吧,他要是遇到了其他妖,初九又怎么可能查不到?”
“他之前在撒谎呗。”
“那要是这样的话,他会杀那一家五口,难道真的不是妖族其他妖所想的?”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他们说好的,故意把他藏在人族领地,好趁机报复我们。”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高。这可能是他们之前串通好的。”
如此认为的人不在少数。
站在场中央的风耀垂着头,本来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却听到了后面那部分的讨论声,嘴角渐渐咧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他抬起头看向初九:“主母,问了我这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啊?不是你说杀了那一家五口,就让我跟在你身边的吗?”
风耀这话如同一颗炸弹落下,让周围的人皆是一惊,而后不敢置信地看向初九,纷纷露出警惕之色。
唯有猜到墨星阑真实身份的天玄宗和万药宗长老级别以上的人没有因他的话怀疑初九,而是皱着眉冷眼盯着风耀。
初九耐心听风耀说完不怒反笑,甚至顺着他的话问:“呵呵,你说是我让你去杀他们的?”
风耀得意的嘴脸一僵。
他快速思考了一下,想不通初九这是什么意思,只好尽量把这事坐实。
“主母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主母要不承认了吗?”
他话刚落,像是怕初九立马开口说话一样,又声音激动地赶紧道:“主母,您看,我已经帮你把他们都引到了一起,您赶紧杀了他们啊。以您的实力,要杀他们应当很容易。”
风耀的话让本就对初九起了疑心的众人再次沸腾起来,有的不仅对初九起了疑心,甚至还起了杀心。
“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这就是他们串通好的!”
“趁现在我们一起杀了他们!”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随着这几声呼喊,其余人也掏出了武器来,虎视眈眈盯着初九。
初九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一群傻逼。
白逸之在这时适时开口:“大家安静!稍安勿躁!莫要着了风耀的道!”
“白宗主,你才莫要被这妖女蛊惑,着了她的道。”
“对啊。白宗主你离她最近,你要小心啊。”
“白宗主,你该不会真的如传的那样和妖族勾结在一起了吧?”
吵闹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白逸之是不是和妖族勾结了的话,其余人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喊着,白逸之和初九也是一伙的话来。
这让白逸之听了都无语,脸都快黑了。
初九本来还想等他们再吵一会儿,再慢慢来打他们的脸,可她刚刚去看墨星阑的时候,发现他左腿上的碎痕又延伸了些许。
心中一紧,想不管这些人直接进入凤戒,可理智又告诉她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再加上周围的吵闹声,让她逐渐烦躁。
脸色瞬间浮上一层阴霾,抬眸扫了一圈周围喊叫不停的人,冷声道:“闭嘴。”
声音不大,却像从天而降的雨,让每个人都听得到,也全身一凉。
随着她一声落下,所有的人都身子一震,噤若寒蝉,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站在那。只有头部能动,可发不出声音。
他们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灵气的波动,更没有感受到初九动用修为的痕迹。也就是想起这一点他们内心才开始害怕。
天玄宗和万药宗那些没有吵闹的人倒是没受影响。
白逸之震惊地看了看周围,张了张嘴想问初九这是怎么回事,可见到初九那一脸的阴沉后他咽了咽口水只好闭上嘴。
初九闭了闭眼,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悠闲,只剩冷霜。
她没去理会那些人,更没有去在意他们刚刚的喊话,而是看向风耀:“你说我让你去杀那一家五口?若真是这样,那你还真是办事不力,该杀。”
她懒得去解释,说罢侧眸看向白逸之:“白宗主,麻烦让人把他们都带出来,让他看看他杀的人。”
她说着又重新把视线放在风耀身上。只见风耀脸上被愣怔替代。
没一会儿他眼中神色更是惊恐万分。
一家五口由容羽带着从人群外走了过来,来到初九和白逸之身旁。
五人见到风耀后满眼都是愤恨,要不是之前有交代过,否则他们就要一人上去踹上一脚。
没等白逸之开口说什么,五口人中年纪最长的指着风耀激动道:“就是这个畜生,莫名其妙闯入我们家,要杀我们。还好,还好妖主大人仁慈,早有预感让人来将我们一家救走了。”
众人听后多数人还是不相信。毕竟有易容丹这样的丹药在,谁都可以扮演那惨死的一家五口。
这其中就包括亲手杀死一家五口的风耀。他虽不能说话,却面露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