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说天玄宗的弟子没有被这些传言影响到自然是不可能的。不少心理承受能力低的弟子已经没有心思修炼，跑到山门处和那些辱骂宗门的人对喷。
不过被长老知道后又被拉了回来。
距离宗门大比还有六天，风耀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还没有踪迹。
且寻找风耀的不只是天玄宗，其余四宗的人都在找。
“老祖，既然风耀不见了，那不是更能证明天玄宗和妖族联合吗？”太恒宗三长老曹怀远怎么都想不明白，沈谦急着找到风耀的目的是什么。
已经恢复原本模样的沈谦侧眸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没解释。
倒是大宗师夜坤道：“若是风耀死了也就罢了，可现在他踪迹全无，不确定因素太多。就怕他被妖族抓走了。”
“他要是被妖族抓走了不是正好？他本来就是妖，这不是更能让天玄宗和妖族绑在一起？”曹怀远觉得自己想的没问题。
若按照正常来想，确实如此。可他没想到妖族中有两个深不可测的存在。这就是最大的变数。
沈谦深吸一口气，脸色都不好了。
夜坤摇头叹息，不想解释。
几人正在发愁的时候有弟子来报。
沈谦赶紧趁弟子进来前隐藏了踪迹。
“何事？”夜坤看向走进来的弟子询问。
弟子：“回大宗师，天玄宗传来消息，说风耀他们已经找到了，请宗……”
他想说宗主，可抬头一看屋里没有宗主的身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完：“请宗主前去商讨。”
夜坤和曹怀远听完相视一眼，藏在暗处的沈谦脸色变得阴沉。
夜坤收回视线不露声色：“嗯，我会跟宗主说的。你下去吧。”
弟子行礼告退。房门关上后沈谦出现。
“老祖，如今该怎么办？来的是初九，还要他去吗？”夜坤面色凝重。
沈谦侧头看向他：“你去。”
“……是。”夜坤迟疑了一下点头回应。
夜坤和一个长老到了天玄宗才发现白逸之居然将审问场地安排在了演武场，不仅让一些小门小派的长老之类的进来观看，还让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修进来了。
他顿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已经走到了这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演武场的观察台上站着初九、跟着初九来的朱夜、白逸之、天玄宗三个宗师。
在演武场中央是被术法禁锢着无法动弹的风耀。
白逸之发现只有太恒宗来的是不常露面的大宗师有些意外，询问道：“今日怎么来的是夜宗师？”
“哦，我正要说这事呢。”夜坤叹息一声，“说来不巧，两天前廷玉闭关了。”
“原来如此。”白逸之虽怀疑但没多询问，今日的重中之重就是解决风耀这事。
白逸之收敛神色，抬眸环顾一圈演武场上的人，高声道：“前些日子不慎让风耀逃走，是我宗看管不利，好在妖主夫人相助得知消息后出手将其抓住带了回来。今日正好趁大家都在这，让大家一起见证，并弄清楚这风耀杀害一家五口的目的。”
白逸之话落演武场上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我有一个疑问。”一个散修大声道。
众人闻言朝他看去，一些离得远的还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是他在问。
白逸之：“你说。”
“不是说妖族管事的是妖主吗？为什么来的是你不是妖主？妖族是看不起我人族吗？”他看着初九，眼中快速闪过些什么，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有的人心里也有这样的疑问，只是不敢问；有的人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还有的人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
初九在心里冷笑，看向他，不紧不慢道：“我虽不是妖主，但在妖族我与妖主地位同等。方才白宗主也说明了我的身份。而你在明知道我的身份后还问出这三个问题来。你是看不起我，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或者，你对妖族有什么意见？还是说你出门的时候把脑子忘家里了？”
她也回他三个问题，半点不带忍让。
散修被问得哑口无言，刚刚的气势少了一半，脸上表情却带着明显的气愤。
众人没想到这妖主夫人说起话来和她那人畜无害的长相完全相反。这也让之前因为初九的相貌而轻视她的人对她有了些改观。
然还有些人认为初九只是一个女子，且此地还是人族领地，她此时只是在硬撑。
某个门派的长老捋了捋下巴上的短胡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语气：“这孩子说话确实有些欠考虑，但女娃你说话也不必如此激进。莫要伤了人妖两族和气才是。”
这一次不仅初九想笑，就连站在初九后侧方的朱夜也想笑。不过朱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忍不住否则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笑。
初九杏眼微眯，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看着那个长老：“女娃？你在叫我？”
“是啊。你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不就是个女娃？”长老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自己。
初九低低轻笑两声：“你在我面前卖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祖宗了？”
一个几百岁老头居然对着她这个两千七百多岁的人卖老，她能笑一整年了。
“什，什么？”长老捋胡须的手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包括场中被控制住的风耀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修炼确实能让人延迟衰老，也有几百岁甚至千岁的人或妖因为修为低高，或者服用了驻颜丹而依旧保持年轻模样。但最少看起来也得有个二十来岁才是正常的。像能将模样保持在，看起来明显只有十六七岁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还有就是她有时候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些十六七岁少女该有的模样。这不怪他们觉得她只有十六七岁。
也有的人认为初九在撒谎。
初九侧眸看向已经平复情绪的白逸之：“白宗主，先处理正事吧。”
“对，今日让诸位来，是询问风耀的真正目的。诸位别忘了。”白逸之剥开心里的疑惑，将心思放回今日的主要之事上。